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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宦》TXT全集下载_35(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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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启程的这天半夜,他使大队人马护送一辆空着的马车先行一步,自己则暗中带着魏依然,轻装出行,来到郊外看日出。

殷城从后环抱魏依然,低头俯视她的眼睛,“我怕你会遇到危险,不如……”

魏依然知道他要说什么,她也知道清丈土地的危险,但她更清楚,她已经爱上眼前这个男人,为了他,她不在乎任何危险。

“依然哪儿也不去,只在厂公身边。无论前路荆棘遍布,还是泝水行舟,一切荣辱,我愿与厂公同担。”

殷城闻言心潮起伏,朝堂之中,尔虞我诈,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他从未想过,会有人和他说这番话,更没想到,这个人竟是个女人。

他轻转她的腰身,一拥入怀,“我不会让你后悔跟了我的,这件事一过,你将是这世上可以呼风唤雨的女人。”

魏依然抬头与他相视,嘴角弯出幸福的笑容,“呼风唤雨有什么好的,我只愿厂公你……能任我呼来喝去就好。”

“哧!”殷城忍俊不禁,屈了手指在她鼻尖上一刮,“野心还不小。”

魏依然抿着嘴,“厂公就说肯不肯吧?”

殷城故作犹豫,“这个……不大可能。”

“哼,小气。”魏依然身子一扭,撒娇的挣开了他的手臂。

殷城知她并没有真生气,走过去拉了她的手,“你早该知道,我不是个大度的人。”

“不大度,却由着我使小性子?”

魏依然俏皮的说完与殷城对望,二人在一轮红日的映衬下,绘出此刻美丽的风景。

第98章

某日, 殷城和魏依然趁夜悄无声息的回了京城。

殷城自行入朝, 而魏依然便在天明时分, 在赵勋的陪同下上山祭奠李明昌和李宝珊。

坐在两座紧挨的坟前,魏依然黯然神伤,“干爹, 依然没能照顾好姐姐, 让您失望了。”

赵勋在旁边安抚道:“你当时自身难保, 已经尽力, 掌柜的是明事理的人, 他泉下有知会明白的。况且陈岩利已死,李宝珊总算是该瞑目了。”

魏依然点点头,“死是死了, 就是死的太容易, 便宜了他。找一匹马,拖着他到尸体在干爹和姐姐坟前跑,他尸身何时碎烂, 何时罢休。”

“是。”

……

*

这日早朝,殷城在百官毫无准备的状况下,忽现朝堂。

天喜看见他, 病弱的身体为之一振,好似看见了希望。“殷卿家终于凯旋而归。”

殷城站在殿中,躬身插手,“臣奉旨监军北疆,如今北疆平定, 臣特来缴旨。”

天喜皇帝张了张嘴,没说话先咳了一阵,然后喘息道:“殷卿家于危难时平定北疆,此乃大功,擢升为司礼监掌印太监,赐蟒袍。”

“臣谢陛下隆恩。”

殿内之人有人高兴有人郁闷,但都不出声,因为实至名归,这么大的功劳怎么可能不赏不封。

董万庭倒是平静,却气坏了站在天喜身边的符全海。他处心积虑的帮着董家办事,如今什么也没捞到,他司礼监掌印的春秋大梦就此告吹,岂不叫人气愤。

殷城随后从袖中摸出一份奏折双手上呈,“陛下,臣前往北疆之时,沿途发现许多地方有官吏私吞田亩,隐匿瞒报,致使国税不收,百姓困苦。臣手中这份,便是臣沿途所查,其中只十数人,竟瞒报田亩上千顷,私吞税银不计其数。”

殷城一番话,殿内一片哗然,不知他一回来就拿这个事来说是什么意思。

难道……?

众官员里,没有一个不紧张的,因为他们之中,九成就是吞并土地还不上税的那一类人。

不过,皇帝很清楚,因为这就是他密旨里的内容,只是故意与殷城演这场戏罢了。

天喜不亏是演技派,拿到奏折这么一看,当即龙颜大怒,先是一顿狂咳,“国库连年空虚,入不敷出,朕每年精简宫内用度,原来,都是给这些人节省了!”

天喜震怒,殿内官员个个心虚匍匐在地。

殷城躬身接着道:“陛下,私吞田亩,隐匿瞒报并非偶然之事,这些人长年侵吞国税,奴役贫苦,实乃国之蛀虫,当早日肃清,方可使国库充盈,百姓安泰。”

天喜沉思点头,“嗯,言之有理。那么诸位爱卿以为如何?”

百官心存怨念,但并不敢开口,因为这个时候,谁说不愿意,八成事先就得拿他开刀。

天喜也早就料到了这个情形,嘴角一挑,“好,既然众卿家无异议,此事便交由东厂与户部合办。”

“臣等遵旨!”

……

退朝之时,董氏父子转身刚走,殷城随后喊了一声,“董阁老且留步。”

董家父子闻声相视一眼,随即转身。董万庭保持着他惯有的笑容,“殷厂公大功归来,可喜可贺呀。”

殷城双手搭在身前,不冷不热道:“阁老费尽心思,千里迢迢送我夫人到我身边,这件事,殷城牢记在心,日后定当重重感激。”

董万庭眯一眯眼睛,皮笑肉不笑的抿抿嘴,“听说你与夫人感情深重,老夫这也是成人之美,替陛下慰劳有功之臣,无需客套。”

说罢,董万庭转身,在转身的刹那,原本挂在脸上的笑容顿消,换而是森然的神情。

董世英小声在他耳边道:“这个殷城着实狡猾,派来亲信,还用大队人马保护一辆空车返回,引我们上当,自己却带着女人抄小路赶了回京,杀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

董万庭眼角抽动,“他一回来,便要清丈田亩,明摆是冲我们来的。你去叮嘱户部,定要做到滴水不漏。”

“知道了,我这就去。”

董氏父子边出殿门,边耳语盘算,身后殷城微抬下巴,轻蔑的注视二人。正在他要将视线挪开之时,忽然董世英袖口处,一抹若隐若现的紫色引起了他的注意。

嗯?那个不是……?

他忽然想起之前四白眼刺客留下的那条特殊的布料。

难道那刺客当真是董万庭派的?这么说我府上的奸细仍在?可是,为何这数月来,竟丝毫没有动静呢?

怀揣疑惑,殷城来到长庆宫。

此时的长庆宫已大不如前,宫内冷清异常,院内只有刘锦在打扫。

听见门口有声,刘锦抬头看了一眼,接着低头继续干活儿,冷冷的道:“娘娘已经不在了,你还来做什么?”

殷城漠然道:“乔若玉寡恩,不想还有人这般忠实于她。”

刘锦淡淡的道:“娘娘并非对谁都无情,之前对厂公也是不薄的。”

不薄?

殷城不想多说,毕竟乔若玉已死,好坏无需多论。

他背手道:“本座此来,是有事问你。”

刘锦闻言,停下手里的活计,朝殷城躬躬身,“厂公有事尽管问。”

“除了流云,你对娘娘之物最是清楚,可曾见过一匹提花手艺特别的紫色锦缎?”

“紫色?”刘锦稍事回忆,眼睛一亮,“啊,厂公说的该不会是前年岁旦时,波斯进贡的那批吧?”

“进贡的?”

“是啊,厂公也是贵人事忙,所以忘了。那批紫色缎布因为提花新颖,质地特殊,娘娘很是喜欢,但陛下却将之赐予了董阁老。为此,娘娘还有阵子不快呢。所以,小的也记得清楚。”

殷城心中一紧,这么说,刺客果然是董万庭所派?可是,若是他,府中内奸仍在,为何数月来,却没了动静?

难道是怕我怀疑,所以不敢轻举妄动?

刘锦察言观色,随即道:“厂公为何忽然提及那紫色锦缎?莫非与之前府内奸细有关?”

殷城不动声色。

刘锦接着道:“若是的话,厂公就不必费心了。娘娘性子的确有时跋扈,但她没有那么重的心机。别说安插如此隐秘的内奸,买通刺客,就连买光城内的人参,这主意也不是她自己想出来的。”

殷城眉头深锁,“那是何人给她出谋划策?”

“是符全海。”

“符全海?”殷城眼角一抹寒光闪过。

“嗯,正是。若非那日他特地前来提醒娘娘,说厂公夫人唯有人参可续命,还说厂公正在城中遍寻人参,娘娘又怎么会想到这种办法?”

殷城运了一口气,“他从何时开始替乔若玉办事的?”

刘锦苦笑,“厂公真是当局者迷呀!符全海从来没有替娘娘办过事,他根本是董氏的人。打从他与娘娘示好的那一日,我就在怀疑他了,只是娘娘不听我的罢了。”

董氏,又是他们……

殷城暗暗攥紧了拳头,眼神微动,“你对娘娘忠心不是应该更恨我吗?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刘锦淡淡扯唇,“同为净了身的人,娘娘和乔若川对厂公做的事……,呵,不提也罢。厂公为保心爱之人,所做之事,小的自能理解。不过,我实在难以容忍,有人利用娘娘。今日将事情告诉厂公,也是希望,厂公一定不要放过董万庭。”

殷城点点头,颔首自语,“我不会放过他的,我要让董万庭眼睁睁看着,他毕生所图之事,最终付之一炬!”

……

* * *

魏依然回到东院,殷城已经从宫里回来了,手里攥着那条紫色到布条。

他见魏依然回来,脸上还带着疲态,忙迎出房门,挽住她的胳膊,“祭奠过了?”

“嗯。陈岩利死有余辜,干爹的仇总算报了。”顿了顿,魏依然换了笑容问道:“厂公今日入朝可有喜讯?”

“陛下封我司礼监掌印,还赐了蟒袍。”

说话二人已经走进房门。

魏依然大喜,“司礼监掌印?那厂公岂不成了句正言顺的内官之首?依然恭喜厂公……,呃,这个称呼?”

殷城失笑,“还是叫厂公吧,听习惯了。不过,除了晚上……”

魏依然:……

翻了个白眼,“厂公真是越发没的正经了。”

殷城一笑,揽着她的肩,在桌前坐下,“夫人如今身体康健,可想掌管家中账目?”

魏依然看着殷城,忽然间嘴角弯起,笑的很欣慰。

殷城不解,“掌管账目有何可笑?”

“我就是觉得自己遇见厂公真的很幸运,像姐姐那般,嫁给一个粗俗男子,整日把传宗接代放在首位,两个人究竟有无感情都不知道,真是可悲。倒不如我,与厂公一生一世一双人,眼中只有彼此,这才叫真的恩爱。”

殷城嘴角上扬,二话不说俯下头来,魏依然脚尖儿一转,轻巧的闪开了,躲到一旁嗤笑道:“厂公真是越发不知矜持了,大白天的,门还开着,就不怕被人听见瞧见。”

殷城伸手,一把将她拉入怀中,“我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

第99章

深夜的紫禁城里, 乾清宫外符全海打着哈欠迈着没睡时的麻花步, 嘴里嘟嘟囔囔的, “大晚上的,又要喝茶……”

话未说完,一只手从后而来, 将一块白布按在他口鼻之上, 符全海当场昏迷, 被三个小宦抬着一路奔到茅厕附近一处偏僻井口, 随即半点没犹豫, 将他扔了下去。

那个迷晕符全海的公公往井中探了一眼,拍拍手,“得了, 都回去。”

另外两个小宦道:“公公, 就这么扔下井,不会有事吧?”

那管事的公公道:“能有什么事儿,他老眼昏花的, 半夜上茅厕不慎落井,是再寻常不过的事儿了。”

另一个小宦道:“就是,怕什么?叫他得罪厂公, 死了活该。”

公公道:“行了,别废话了,赶紧走吧,陛下那儿还等着喝茶呢。”

“公公,符全海死了, 您以后就是这乾清宫的主管太监了吧?”

“呵呵呵,你们呐都乖巧着点儿,咱家绝亏待不了你们的。”

* * *

殷城受命,参与户部清丈田亩。他早就知道皇帝有此安排,故而很早之前就开始准备,他调了于贺平进户部,暗中抓户部官员的把柄,而这次,他又调了程尤贞进去,参与这次主要清丈田亩事宜。

东厂内,于贺平不解的问殷城,“厂公,您为何如此器重程尤贞呢?他是您一手提拔起来的,可到现在也不曾对您有半点表示,甚至连探望也没有,仍是那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殷城轻扯唇角,将手上一份刚刚由程尤贞递上来的册子随手放在桌上,抬头道:“这种人,自有他的用处。如眼下清丈田亩之事,没有他,如何撬开户部的铁锁。”

“可您就不怕他是头喂不熟的狼,不定哪日返回头来,咬您一口?”

殷城浅笑,“清丈田亩,凶险异常,一旦触及士人根基,他们很快就会反扑。程尤贞恐怕活不到此事结束,就会成为你我挡刀之人。所以,对他好点,安顿好他的妻儿老小。”

咝!

于贺平心里一紧,原来厂公是这个心思。

“既然如此凶险,此次清丈田亩,我们是否该睁一眼闭一眼,借机拉拢朝中官员?”

殷城手托下巴沉思,“陛下下了密旨,要清丈天下田亩,想必是下了决心的。如果我们胡乱应付,只怕难以向陛下交代。”

于贺平眉头紧锁,“若是如此,此事确实不好办。首先这第一刀就不知该从何处下手。”

“先从本座开始吧。”

“啊?”于贺平一怔。

“接着就是你,以及户部官员。”殷城淡然道。

听到接下来就是自己,于贺平一脸便秘,这不是自断财路吗?

殷城侧目扫他一眼,“往后的路还长,今日清查的,以后十年八年,你还害怕补不上吗?本座尚且不急,你急什么?”

于贺平欠一欠身,“厂公向来运筹帷幄,属下鼠目寸光,远不及也。”

*

户部明查,东厂暗访,清丈田亩之事很快在天下各地掀起一场腥风血雨。这其中尤以董氏党羽的官员最为惨烈,或抄或贬,就算暂时还没查到的人也都个个自危,就连安国远也在某日实在撑不下去,背着董万庭跑到皇帝面前请求致士还乡了。

朝中之人闻讯,对殷城更加忌惮,纷纷上赶着前来巴结,送礼的,认亲的,殷城一下子收了好多干儿子,哭着喊着要见干娘,还逢迎的称呼“九千岁”。

这天晚上,有个以前倾向董氏的小官,鬼鬼祟祟的跑来示好。

“下官给九千岁问安。”小官进来低头哈腰,满脸谄媚道。

殷城打发了几波官员,此时已浑身乏力,好想回后院,抱着他的女人做他想做的事,但是看来还不行。

他打量来的这位,是户部一郎中,姓白。

他是谁不重要,可他来时却是两手空空。殷城对此并不生气,只是很奇怪,居然还有空手来的?莫非因为公事?

“问安就不必了,天色已晚,白大人有事直说。”殷城淡然道。

白郎中仍是猫着腰,“下官此时前来,正是为了给九千岁您送一份特殊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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