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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刚回头,就听见一声响,秦以竹带了的早点和点心全都进了垃圾桶。
“现在能去了”
陈溱摸摸鼻子:“这不是浪费么这。”
“我先回去换套衣服,待会儿啊。”
“兴致一过我就不吃了。”
陈溱肿成内双的大眼睛一瞪,扯着宽大的衣服领子开始谴责戚言:“你这不是为难我么,穿成这样我怎么出门。”
戚言不高兴了:“这衣服配不上你”
陈溱听出他不高兴,赶紧狗腿卖乖:“哪能啊,这不是大了好多跟睡衣似的,走出去不伦不类吗衣服不错,我撑不起了。”
戚言摁着遥控器不搭理人。
“好了好啦,我现在赶紧去买,您等着吧。”
陈溱回去的时候还在纳闷儿,戚言要当女明星拿他当盾,也不晓得心疼心疼他。走到房门口掏房卡,却被人一把抱住,陈溱汗毛都立起来了。
那一身臭简直比得上生化武器,凑上来能把人熏死,陈溱本来就没睡好,现在更是一肚子气:“宋阳羽你他妈有病的吧”
他将人推开,宋阳羽一个趔趄,手还不忘拽着陈溱。
“你说,你一晚上去做什么了”
他下巴上都是青色的胡渣,俩眼睛发红。
陈溱吐了口气:“你不会一晚上都在这儿吧”
宋阳羽铁青着脸,牙齿咬得嘎吱响:“谢嘉然,你给我说清楚你干嘛去了”
陈溱翻了个白眼:“关你屁事。”
宋阳羽把他全身上下扫视一眼,看到他身上全新的衣服,咬牙切齿地厚道:“戚言”
他的手简直要把陈溱的手腕捏断,陈溱疼得发白:“别像只疯狗一样乱咬。”
被猛地扯到灼热的怀里,陈溱被死死抱住,耳边的声音低声怒吼:“我知道,戚言对不对,我昨天看着你走进去的一晚上不出来我就是要听你说清楚,你他妈连个解释都不给我,连衣服都换了,在他房里待了一宿”
陈溱往后退,他还在谢嘉然谢嘉然地乱叫,嘴里不清不白地乱喷,他们这层楼都是是助理在住,还有演员没有进组,所以人还算少,加上昨晚弄得很晚,又喝了不少酒,所以走廊上是空的,但是在再也架不住宋阳羽这么疯,他忍着痛凑上去踹他一脚,低声警告:“你是不是想上头条你告诉我宋阳羽,再这么闹下去咱们一起玩完。”
宋阳羽这才冷静下来,握着他的手像铁水浇过一样又硬又牢,然而他的身体却在发抖。
陈溱知道自己这时候不能让步,不顾剧痛将手狠命抽出来,他指着宋阳羽的鼻子冷声道:“我跟你说清楚,咱们俩是谁也不欠谁,你别像个神经病似的缠着我了,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井水不犯河水。”
宋阳羽却想没听见似的,眼神茫然放空,整个人都定住了。他突然失魂落魄地问:“谢嘉然,你手怎么了”
陈溱皱眉,顺着他的眼光看去,才发现自己左手上的护腕掉了,那两道割痕显得尤为明显。他下意识地将手往身后藏,宋阳羽急匆匆地来抓:“然然你跟我说,你到底怎么了”
躲不过去,陈溱索性就不躲了,他将手伸出来放到宋阳羽眼前:“我说了,谢嘉然死过一次,以前的事就算过眼云烟,不作数。”
宋阳羽突然露出胆怯的表情,傻傻地看着陈溱,就像被人遗弃的大狗一样。
陈溱转过脸:“现在,你总能走了吧,别碍眼了。”
宋阳羽突然哭了。
陈溱没理他,掏了房卡进屋,开始洗澡换衣服。
等他下楼,人已经不见了。
陈溱有点茫然地环顾四周,他好像突然圣母,有点可怜宋阳羽了。
从小遭遇家暴,母亲无法忍受生活的绝望离家出走,父亲赌博伤人锒铛入狱,直到被送进孤儿院他的生活才算得上安逸,至于为什么会走歪呢那个瘦巴巴黑漆漆手长脚长,每天都吃不饱饭只能捡塑料瓶一毛一毛攒钱的宋阳羽,在生命中的无数个抉择中一点点堕落,最后失去了这个世界上唯一在乎他的人。
连挽回的机会都没有。
但是那有什么办法,他自己作的。
陈溱在大堂点餐,倚在柜台上和收账的姑娘谈天,一边嘱咐他不要放这不要放那,戚言嘴刁,一点扎到他的眼就能找借口不吃东西,陈溱盯得好累,恨不得跑到后出去亲自上手。
收账的姑娘说:“你们明星咋这么娇贵捏啥也不吃,怕膈着舌头不成不过也是,你这脸皮比女娃还嫩。”
陈溱笑道:“不是我,我啥都吃的,不过我也不是什么明星。”
“我觉着你也不必那些明星难看。”
“是嘛不过明星都是真人比电视上好看的,我上镜之后肯定比不上他们。”
“我们家经常有明星过来的,上次那个什么一梦的女主角,我瞧着还没你好看哩。”
陈溱被夸,可开心了,小姐姐接电话,他拎了饭菜上楼,一转身就见戚言站在他身后。
“挺高兴”他问。
陈溱没敢吱声,看来戚言是自己饿狠了自己下来觅食。那边小姐姐不打电话了,一直偷瞄戚言,最后忍不住拿了本子笔跑过来:“戚言,签个名行吗”
戚言接过笔签字,眼睛还看着陈溱。
他心虚地笑笑:“言哥,您下来了。”
小姐姐对陈溱娇声道:“小兄弟,姐看着你喜欢,下次来买姐给你打折。”
还是戚言魅力大。
陈溱直点头。
上午十点的会开完了没什么悬念,下午开机。
这部电影名叫腰斩,虽然是贯穿了妖后的一生,然而苏放却只是作为一个线索存在,讲的是景武帝杀伐征战,震动寰宇的故事。所以是名副其实的大男主剧。这两年审查放宽,随着分级制度的完善很多东西不再是一刀切,这部片子的尺度还蛮大的,只是这个大不是指情色方面,而是文化思想方面。
整个都是乱乱乱,诡谲奇异,有时有三观不正之嫌,只是在乱世,文化撞击迸发出的火花才最为瑰丽。
戚言是真的投入了心血。
戴上发套,穿上锦衣,他便是旧朝人家,门阀世家中的浪荡公子。
紫衣乌冠,扬鞭纵马,于闹市之中救下落魄寒士,那是他此生第一个朋友。
片场的一切都井然有序,导演盯着监视器上演员的一举一动,现场保持着最大程度的安静。电影是现场收音,大家都不敢随意出声,然而就算是这样还是无法避免ng,配角不是台词跟不上就是表演不到位,连累戚言一遍遍重来,陈溱看着紧张,戚言倒没怎么发火,还是导演先吼起来,片场上空回荡着粗犷的怒吼。
好不容易到晚上,大家却都没休息,连饭也没有吃,直接赶夜戏。
这时候的导演就跟大魔王一样,逮着谁都骂,除了国骂之外什么都出来了,那句“死丢痞的”一遍遍在陈溱的脑中回荡。
终于,连戚言都被骂了。
陈溱看着都觉得累,还以为他会生气,但是并没有,他等导演整理好情绪就再次上场。
说实话,这事儿不能怪戚言,他今天八九个小时的戏,很多时候因为配角的失误导致重拍,但是他一遍遍配合,愣是管住脾气没发火,导演失控的时候他还得有眼神帮他冷静。
终于犯错了,没骂了。
陈溱想戚言长这么大估计还没受过这种委屈,然而一直看下去才知道这对他而言是稀松平常的事。
手工的时候都十一点多,戚言等着化妆师帮他卸妆。大夏天的这一层层的衣服脱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