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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四周俱静。他一扫众人,皮笑肉不笑,“还不走”
等人走光了,两个人沉默一瞬。稚乐到他跟前,见陈溱面色惴惴不安,暗自叹气。他眸光转一转,泪盈于睫,陈溱一见,顿时大骇,愧疚之情溢于言表,“阿栉别怕了,是我没保护好你。”
稚乐瘪瘪嘴,泪珠滑落,心头却格外平静,他兄长,还真是呆头呆脑。
他手覆上陈溱脖间淤痕,面露痛惜,陈溱想到他一手掰断手骨,不禁缩了缩脖子,然而看见稚乐难过的表情,便忘却不安,开始专心哄他。
回去之后,稚乐更加醉心武学,一天十二个时辰,除了吃饭睡觉,其他时间都在练功。这次事情让他明白力量的重要性,没有力量,路边的杂碎都能随意欺侮陈溱。陈溱的脖子捏在别人手里,比往他脖子上砍一刀更让他害怕。
渐渐地,他的身体开始抽条,短短几个月的时间身高就超过了陈溱,腰身挺拔,眉宇之间渐渐显露别样的英气,当他一掌拍断后山的那棵大树的时候,陈溱的嘴巴可以吞下一枚鸡蛋。
然而,随之而来的则是发育少年对肉食的极度渴望。
陈溱尝尝看到自家弟弟用泛着绿光的眼神盯着后山的母鸡,自家的狗,别人家的牛,以及自己,有时候半夜他迷迷糊糊睡醒了,还能感受到稚乐灼热的目光。
好像在疯狂地叫嚣着,“想吃肉,想吃肉。”
这让陈溱格外不安,他至今还记得绿萝口中的“红烧大排”,那货给他留下的心理阴影是无法消除的。
当然,他不知道稚乐看他和看鸡狗牛是不一样的。都是渴望,含义却不同。
从另一方面讲,陈溱打心底里愧疚。稚乐因为营养跟不上,常常在半夜抽筋,疼得直哼哼还怕吵醒自己,有时候忍不住了,就拼命往陈溱怀里钻。稚乐的身体已经不像之前那么孱弱,这种时的他却像只脆弱的小狗,出了一身汗,亮晶晶的眼睛却还是在笑,看着这么懂事地娃儿,陈溱内心蠢动。
有天他终于忍不住,决定磨刀霍霍向母鸡,在母鸡们咯咯咯的谴责声,陈溱一脸无私:“我要给我弟弟补身体”
头顶上传来带着气音的笑声,陈溱一愣,便见稚乐正伏在树上看着他,淡淡的满含纵容的笑竟然让陈溱有点羞赧。他把刀往身后一藏,摆出兄长该有的端正模样:“啊,你怎么跑树上去了。”结果一不小心嗓子眼一劈,形象尽毁。
陈溱内心在哀嚎,还要装作若无其事。
稚乐一跃而下,在他面前站定,这些日子他长高不少,垂下脑袋时下颔堪堪抵在陈溱的头顶,这种时候妄图摆出兄长威仪的陈溱已经渐渐感受到命运的不公,有一点力不从心。
稚乐偏偏以下犯上地伸手在他头上摸了一下,哄道:“我不用补身体,我很强壮。”
陈溱很想炸毛,结果对面的少年明显比他还要害羞,手刚触到他的头顶就缩回去,眼睛死死盯着陈溱,又是欣喜又是害怕,像试图给小狗顺毛的孩子,一副跃跃欲试绝不退缩的模样。
陈溱叹了口气,少年人嘛,总是力图说服对方自己已经长大了的,可以理解,他中二的时候也喜欢和他爸比高矮的。
他只好挑眉看着稚乐:“那是谁每天晚上难受得睡不着的”
稚乐有些脸红,别扭地一扭头,“不是我。”
陈溱被他可爱得不要不要的,故意板着脸逗他,“那你再难受可别找我。”
稚乐小心翼翼地转头看他一眼,随即垂下眼帘低落地道:“哦”
得,还当真了,陈溱不说别的,越过他去抓鸡,母鸡姐姐身姿矫捷,没两下就跑开了,不时还扑腾带起一阵灰,仆得屁股后面的陈溱狼狈不已。
他正愁该怎么办,却见稚乐足间轻点,两步便跃到母鸡身前。
那只鸡不知道怎么回事儿,见了他也不跑,就是一个劲儿咯咯咯地叫唤,待稚乐弯下腰把它掣住,它连声儿都不出了。
连鸡都比较喜欢主角,神他妈的区别对待。
稚乐将母鸡送到陈溱面前,模样乖巧,陈溱刚接过鸡,它又开始扑腾,他内心感到一丝不平,哼
稚乐低声道:“兄长为什么要杀它留着不是很好吗”
陈溱觉得手上的鸡都在瑟瑟发抖,他认真解释,“咱家缺口粮啊。”
“我可以挣。”
陈溱刚想说就你这小身板儿,结果才想起来对方比自己高一个头,嘲讽技能失效了,他只好说:“咱不能虐待儿童啊。”
稚乐闻言气呼呼地瞪他一眼,陈溱顿时乐了,“这还不是为你好么”
“可是吃了鸡,以后就没鸡蛋了。”
“哦,你心疼什么该你吃的时候不吃,没事儿就往我碗里扔,现在知道鸡蛋好了”
“可是,杀了它吃了这一顿就没下一顿了,大不了”稚乐望着手中的母鸡,犹豫,再犹豫。
“大不了什么”
“大不了以后,我不挑食了”
陈溱乐了,自打上次稚乐说服他吃了一个蛋,就把自己那份全给了他,人孩子好啊,还不能随便责怪,陈溱只好明里暗里说他挑食不好,没成想他还记住了这词。
晚饭的时候,小缳见稚乐不再动不动一枚蛋跐溜扔进陈溱碗里,不禁笑道:“哎呦,这是天下红雨了,阿栉竟是肯吃蛋了。”
陈溱在一边得意地笑,深藏功与名。
、我弟弟明明很可爱16
时日悠长惬意,一晃眼,便是新年。
吃团圆饭时,大家围坐在一起,已经算是一家人。
看着这幅其乐融融的画面,陈溱心中突然产生了干脆就这样一起过一辈子的想法。
虽说答应稚乐要带他去定云山庄找渣攻,但其实他心里其实很不情愿。自家养的小白花给猪拱,搁谁身上都不乐意。但是不去未免太刻意,小缳还时不时提醒他,他没办法,暗搓搓地在后院开了块菜地,大有要把家安在这里的意思。
稚乐这段时间进步飞快,半夜天露霞光,照满了整座山岗,陈溱稍一判断就知道他是进阶了,稚乐已经逐渐显露出作为主角的优势,长得好看天赋过人,智商还在线,估摸着自己快要突破,自己个儿走得远远地找了个地方修炼,他思虑周到,这一点连陈溱都没有想到。
随着灵气的逐渐消散,云洲大陆上的灵者已经不像从前多见,在根基不稳时突然显露能力,不是被各家争夺就是成为众矢之的,极有可能还未成材就被毁去。
所以必须先找个隐蔽的地方突破。
那日陈溱窝在自己一亩三分地里打理青菜,稚乐在绿泱泱的菜地里把他拎出来,见他脸上还挂着泥巴,便温柔揩去。
陈溱被弟弟伺候惯了,一点没觉得违和,他拍拍身上,“你怎么来了”
稚乐帮他把衣裳牵整齐,笑道:“我近日将突破,要出远门一趟,想让兄长陪着我。”
在经过调养后,稚乐进入发育期,声音脱离少年时的娇软变得有些沙哑,虽不至于难听成公鸭嗓,但糙糙的声线和他那张秀美的脸极为不搭,所以他一向惜字如金,再也不会像之前那样撒娇的。
软萌的孩子没了,再加上他一心想变强,故而总是一副沉稳模样,举手投足之间变得内敛坚定。
陈溱心里有点可惜,那孩子之前还是软的不得了,几个月就比他高一个头。
稚乐伸手在他头上撸了一把:“去不去”
“可是”
陈溱留恋地看了一眼自己种出来的菜,估计又是哪里出的转基因产品,一个个的长得跟个小树苗那么高,陈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