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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云珍一愣,半晌才回过神来,面上感激不已:“嗨,绵珍妹子你说的不错,我的确有些喜欢管闲事。不久前刚与邻居打过一架来着,姐与你虽然刚认识,但是姐相信你,以后我会注意的。”
“好,那我便先走了,乐乐,醒醒了,我们要回家了。”或是起的早了,小家伙在桑榆坐下后不久就趴在她腿上睡着了。
小思乐揉着眼睛迷蒙的叫了一声妈妈,彻底融化了桑榆的心,宠溺的给她擦了擦脸上不知何时蹭上的脏污,柔声笑道:“妈妈给你买布回去做新衣裳可好?跟云珍姨姨说再见,瞧这是云珍姨姨给我们的蔬菜,回去妈妈给你做可好?”
“嗯,云真姨姨再见。”小思乐乖巧的点头与楚云珍道别,楚云珍也被小家伙融了心,连道:“小姑娘真可爱,又乖巧,比小子好太多了。”
“姑娘是妈妈的小棉袄嘛,那行,今天先这样,再迟点回去,家里又要闹革命了。”桑榆自嘲了翻,笑着道了别,楚云珍也不留人了,连让她慢些,小心着些。
桑榆应了一声,拎着三个空篮子,牵着女儿朝街上走去。
看了看那些店铺里的衣裳,她是一点也看不上,直接去了布店,给小家伙买了两块天蓝色的棉布,一块粉色的,又买了些乔其纱。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裳,也选了一块黑色棉布和一块草绿色的绵绸。又买了不少丝线,剪子等,这才带着小家伙去了一家面铺。
“志国叔,吃了没有?”桑榆远远便瞧见牛车车主坐在那边与人说话,走近后与之询问了一番。
方志国听到声音转身看去,笑着点头:“吃了,你这是都卖光了?看来手艺真的不错,空篮子给我放到车上我给你看着。她们还没过来呢,可是要吃面?你去吧,我给你看着呢。”
“哎,那就多谢志国叔了。”桑榆也不矫情,将手里的篮子都放在了牛车上,方志国见了看了她一眼,没多说什么,只觉那董家婆子真的是可恶,这么好这么勤快的一个媳妇被磋磨成这般。
桑榆赚到了钱,也不亏待自己和孩子,直接点了一大碗肉丝面,这时候的面一碗才五毛钱。
不过几分钟,一碗喷香的肉丝青菜面就上来了,满满一碗,肉丝也不少,要了一个小碗给小思乐装了一小碗,肉丝大多给了她,小家伙又夹了些回来:“妈妈也吃。”
“好,你乖了。”桑榆满足的笑了,旁人看了觉得有些心酸,又羡慕桑榆有一个这么乖巧的小姑娘。
他们家最小娇惯着的孩子哪个不是想自己多吃一点来着,心里这么想着,却不会说出来。
等桑榆母女吃完了面,唐家嫂子,林家嫂子也都回来了。
方志国问她们是吃点面还是回去,两人回说该回去做午饭了,这才往家去了。
依旧在董家村村口将桑榆母女放下,桑榆给了一毛钱车钱,对方志国道:“数,明儿你还去镇上么?我明儿还跟今儿同个时间在这等你,可好?”
“成,明天你来。”方志国点头,再次赶车走了。
桑榆拎着篮子牵着女儿往家走去,刚进村,就见一个年轻女人匆匆朝自己走来,一近身便拉着她走到一旁的树下,焦急道:“绵珍,你这是去哪里了?你婆婆已经在家门口骂了你一早上了!你可小心着点,哎呀,不行,我得跟你一块回去,免得那老婆子又打骂你。”
桑榆跟前的女人叫卫红,是王绵珍隔壁邻居朱建国家的,也是她娘家王家村上的,比她早些嫁过来,对她一直很照顾。
“卫红姐,莫急,以往她如何打骂我也就算了,如今,我又怀上了一个,我是不会让她动我分毫的。老话说得好,即便我性子再绵软,为母则刚,我已经让小思乐受了这么久的苦,不能再让我腹中这个再跟着受苦了。不知你可还记得你先前跟我说的,四个月前曾和建国哥见过我家春怀,那次他在附近做任务,半夜回了趟家。”说着,面色微红起来,卫红哪里还不明白。
人家小夫妻长久不见,定是要温存一番的,听了桑榆的话,她也是欣慰不已:“要我说啊,你以前就不该一直忍着,那老婆子太过可恶,拿着你家春怀的津贴养活了一家人,却还对你这般!”
“走吧,回去瞧瞧就知晓了。”桑榆无奈的笑笑,牵着女儿,卫红将她手里的篮子拿了下来,跟在身后朝董家走去。
远远的就瞧见自家门口围着不少人,大多都是妇人在凑热闹。
可笑那婆子一边骂还一边得意的紧,却不知人家都在看她的笑话呢,易丹也在一旁陪着,瞧见桑榆牵着女儿从远处走来,连忙凑上去道:“娘,那死丫头回来了。”
为了表示自己对婆母的亲昵,这女人一直都叫婆婆娘来着。
“好啊,你一大早不做早饭,死哪去了?啊?我们董家怎么就这么倒霉,娶了你这样一个女人回家,除了长得还可以外,你有什么用处。好吃懒做,不伺候婆婆,当初我就不准我家春怀娶你,偏不听,偏要娶你这个扫把星。亲爸亲娘都不要你,能有什么好的,还克死了你那个光棍老的爹。”老婆子张嘴便骂。
桑榆原本便不是什么好脾气之人,加上这老婆子一直以来对王绵珍的欺辱,而她也不准备再学王绵珍乖巧听话的模样。
她那么听话,最后得到了什么?
“婆婆你说这话真不知道羞愧为何物么?”桑榆神色微冷,整个人气质大变,就那么站在那里,一手牵着女儿,丝毫不胆怯。
章竹英与易丹都被她这话给说愣在了当场,桑榆嘴角微扯,那模样别说多好看了。
“自打嫁进这董家以来,所有的事情都是我在做,早饭我做,衣服我洗,猪食喂猪都是我。一大家子大伯子的内裤,他媳妇都未曾在碰触过一次,我家春怀寄回来的津贴也全被你捏着,我一个月好不容易分到几块也要被你千方百计骗回去。这四年来,我又得到了什么?既然,乖巧听话换不到相应的对待,那么,我为何又要为你董家做牛做马?不让春怀娶我?也是可笑,你再不愿意,春怀他也是个成年男人,他有自己的思想,即便你再想赶我出门子,只要我家春怀心里还有我。我便永远不会离开他!”桑榆的话,震撼了一群看热闹的人。
章竹英和易丹更是恼羞成怒,特别是易丹,在桑榆说出王绵珍还要给大伯子洗内裤时,那脸便青黑了,恨不得上前撕了桑榆的嘴。
“你,你胆大妄为,我是你婆婆!”章竹英气得浑身颤抖。
桑榆嗤笑一声:“婆婆?那你可曾有过婆婆的样儿?今儿我话撂在这里了,你可莫要忘了,我生下乐乐后,你们便与我们分家了。这么多年来,我不想春怀难做,他不在家,我便替他尽点孝心,却不是给你家为奴为婢的。这几年来,我也算是看透了。您这心是铁块根本没有焐热的那天,我也该为我们以后的日子做打算了。”
“你敢,我打死你!你个忤逆不孝的东西,谁说分家了,从没有分家,你赶紧给老娘滚进去做午饭!”易丹在章竹英耳边说了几句,章竹英顿时急了。
要是真的承认分家,那么以后她可就再也拿不到那一百五十元前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