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不归》TXT全集下载_36(1/2)
敖辛噙着泪颤抖着点头,“我怕……”
他的话一字一字凿在她心上,“但是敖辛,我迟早要睡了你。”
敖辛的心顿时怦怦直跳,眼睁睁看着敖阙从她身上起身,理了理衣角便利索地走出了卧房。
直到卧房的门轻轻关上,将她一个人留在他床上,敖辛的心才又落回了肚子里,深深喘了两口气。
她不知道敖阙是不是生气了,但也顾不上那么多,她得先离开这里。
可是敖阙走后,好一会儿敖辛的身子都还有些酥软,她平复了一阵,方才坐起身,手指微颤地抚过方才被他亲吻的颈项和锁骨,上面似还残留着他的热度。只要一碰到,就还有些手软。
敖辛收起这些乱七八糟的心思,连忙整了整自己被敖阙弄乱的衣裙和里衣,想着趁他没回来之际,自己赶紧离开。
可好不容易收拾整齐了,腿上也有点力气了,敖辛踱到房门边刚一打开门,就看见敖阙高大笔直地站在房门前。
他浑身带着湿润清冷的气息,发梢也有些湿了,轮廓分明的脸上还挂着水珠。那双如狼的眼睛,浸着幽幽的光,直直锁在敖辛的身上,看得她心肝颤颤。
敖辛一时无言。方才她还以为他生气了,不想竟是去冲了凉水澡么。
敖阙长腿跨进房里来,敖辛下意识往后退一步,他便转身关了房门,手臂一伸到敖辛腰间来,便把她捞起又放回到床上。
敖辛又一阵慌张,“我应该回去了。”
“还早。”
敖阙在她身侧躺了下来,把她顺手揽入怀抱着。她久久绷着背脊骨,得不到放松。
后敖阙在她耳边道:“今晚我不动你。”
也不知是什么时辰,听着外面的虫鸣,窗外的月光如莹,显得这夏夜里十分静谧。
敖辛困意袭来,不知不觉就放松了去,最后枕着敖阙的手臂睡着了。
宴春苑这边的扶渠可不敢合眼,她等了一个多时辰,见敖辛还没回来,感觉天都要塌了。
姚如玉吩咐过她,不得让小姐和二少爷独处超过半个时辰的。
眼下姚如玉和威远侯已经休息了,扶渠没了主意,也万不能这个时候去打扰啊,便壮着胆子和颜护卫去敖阙那里,试图把敖辛接回来。
结果显然是失败了。
扶渠才一进院子,确认过敖辛就在敖阙这里,还不及喊着请敖辛回去呢,就被颜护卫拖着出去了。
扶渠一万个不满,蹬着脚道:“唉唉,你拖我作甚!”
颜护卫道:“三小姐在这里,咱们知道她安全就行了。这会儿指不定三小姐已经睡了。”
扶渠鼓着圆溜溜的眼睛,道:“你有没有搞错,三小姐睡在二少爷院里,这合适吗!”
颜护卫道:“你没见二公子书房的灯亮着,二公子忙到深夜,你不要去打扰。况且二公子有分寸,不会与三小姐独处一室的,这个你放心。”
扶渠瞅着一脸板正的颜护卫,心底里嘲讽他的无知。
要换做以前,她也放一百个心啊,可是现在不一样了,敖阙和敖辛已经不是亲兄妹了,而且还得了侯爷夫人的首肯,准许将来把敖辛许给敖阙。
这要是提前发生点什么,吃亏的可是她家小姐。
可扶渠被院门口的护卫拦住,再想进去也进不去了。
她气呼呼地对颜护卫一横眼,转头往回走,道:“你懂个屁。”
他们这些个大男人,经常随敖阙在外奔波的,都是不拘小节惯了的,哪会在意这些。
等敖辛睁开眼时,发现已经是第二天了。而她竟还窝在敖阙的怀里睡了一晚。
眼下天色还很早,敖辛当即从敖阙床上爬起来,眉心突突地跳。
回头间,看见敖阙侧卧着,他睁开了眼,眉间有些惺忪,正悠悠然地看着敖辛手忙脚乱地整理自己的衣裙和头发。
真是……她居然睡着了。还是在敖阙的房里,和他躺在同一张床上,睡了一宿!
扶渠在宴春苑等不到她回来,还不知道会不会把事情给捅到姚如玉那里去呢。
最近扶渠看得她看得可紧。
敖辛光是想想,就觉得无比头大。
她脸色红润润的,毫无底气地瞪了敖阙一眼,道:“昨晚,昨晚你怎么不叫醒我?”
“我看你睡得好。”
敖辛有些气,睡得再怎么好,那也没有留在他房里过夜的道理啊。
继而她郁闷地发现,昨晚一夜无梦,确实睡得挺好的……
敖辛想起一会儿要去向姚如玉请安,昨晚的一幕幕又如潮水一般猝不及防,她看都不敢多看敖阙两眼,匆匆忙忙地转头夺门而逃。
第161章 你把身子给他了?
扶渠一见敖辛回来,顿时就炸了,围着她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小姐你怎么才回来呀,昨晚你怎么能宿在二少爷那里呢?这孤男寡女,干柴烈火,要是出了什么事,奴婢不好向夫人交代啊……”
敖辛道:“那你就什么也别说。”
想起昨晚的事,敖辛还一阵心悸。最后她还是守住了自己没让敖阙碰,这件事她也不想让姚如玉知道,免得多加担心。
但敖辛看见扶渠怂怂的样子,就觉得不妙:“你说了?”
扶渠道:“奴婢今早前脚才去说了啊,小姐后脚就回来了。夫人说,等小姐回来以后,收拾一下便去向她请安。”
敖辛回房换了衣服,又重新梳过了头发,洗漱一番后才带着扶渠去往主院请安。
见了姚如玉刚坐下不久,敖阙也过来了。
不过敖阙请安请得简单,例行公事罢了,请过安以后就先离开了。
姚如玉也无心留他,连看他的眼神里,都比以往多了一分无奈与防备。
等人走后,姚如玉遣下了所有下人,把敖辛单独留在了房里说话。
“丫头,扶渠说昨晚你在你二哥那里过了夜?”
姚如玉一脸严肃,敖辛只得硬着头皮道:“是。”
“他对你做了什么?”姚如玉审视着她,问,“你把身子给他了?”
敖辛摇头,实在有些汗颜,道:“娘,您不要担心,二哥他……不会强迫我的。”为了让姚如玉彻底放心,她又不得已圆了个谎,“昨天晚上给二哥送羹汤过去,后来在他书房里看了一会儿书,才累得睡着了,等醒来时已经天亮了。”
姚如玉看着她,半晌没说话,后叹口气,道:“丫头,是不是觉得娘这样看紧着你,让你有压力了?”
确实有一点。连带着扶渠在她身边都是紧张兮兮的。
姚如玉抚摸着敖辛的头,道:“我是怕他伤了你,到头来负了你。将来的事是个什么样子的,谁也不知道。唯有亲眼看见他八抬大轿把你娶进门,我才能安心把你交给他。”
敖辛心里觉得温暖,她乖顺地伏在姚如玉的膝上,道:“娘,我知道您为我好。我相信二哥的,将来他要是负了我,那也没什么,大不了一辈子不嫁人了便是。”
起码不枉她现在对他欢喜过一场。
她知他将来前途无量、举世无双,但她却不很确定自己最后能否留在他身边。但是在这一刻她是欢喜着的,她的欢喜不是源于想要长长久久地占有,而是希望能时时看见他,知道他好,那便知足了。
姚如玉叹道:“傻丫头,你倒是想得开。可情之一事,最为磨人,你若过早的泥足深陷了,将来是要放在心上辗转一辈子的。”
敖辛道:“若能有一个人放在心里辗转惦记着,也不会觉得空落落的了。”
“这会儿自然觉得他千百个好,可往后若是不能在一起,苦的也是你自己。娘只是不希望你后悔,更不希望你不幸福。”
母女俩的话题说到这里点到为止,彼此心思也都是细腻有分寸的。往后姚如玉也没再让扶渠时时紧盯着,一是怕敖辛有压力,二是一惊一乍反而惹人怀疑。
从姚如玉那里出来,敖辛回宴春苑先沐浴,沐浴更衣过后,才觉得这闷热的夏季里清爽了两分。
她坐在铜镜前,微微拨开自己的衣襟,看见皮肤上留下的一道道吻痕时,便不由自主地想起昨夜敖阙吻她时候的光景,脸又不受控制地火烧火燎起来。
扶渠刚一进门,敖辛就赶紧把衣襟拉了回来,若无其事地整理好。
扶渠道:“小姐,楼小姐来找你啦。”
敖辛一出房间,楼千古就上前来拉她,迫不及待地拉着往外走,兴致勃勃道:“走,小辛快走,我带你去看好戏!”
敖辛一边随她走,一边问道:“什么好戏?”
楼千古简直快要仰天大笑三声了,道:“当然是看我哥被你二哥揍的年度好戏!”
“……”敖辛默默地想,她二哥寻仇寻得还真快。
再看看楼千古这一脸的幸灾乐祸,敖辛简直哭笑不得,道:“你哥挨揍,哪有你这么高兴的。”
楼千古喜滋滋道:“那我当然得高兴啊,仗着自己是楼家家主,没人治得了他。嘿嘿,今早你二哥说是要同他比划几招,搬去院里好多排兵器,任我哥挑。我哥医术虽高明,但武功不怎么滴,如此看他出丑的机会,我怎么可能轻易放过。我哥这人话多嘴贱,早该收拾收拾他了。”
还没走进客院儿呢,便听见里面传来兵器碰撞的声音。
楼千古赶紧拉着敖辛进去观战。
楼千吟虽然武功没有医术好,但他却还能勉强接下敖阙几招,被逼得节节败退,手上的兵器换了一样又一样。
敖阙手里自始至终只握着一把长剑,一步步紧逼,大有一股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魄力。那挥剑时的凌厉气势,看起来丝毫不像是开玩笑的。
只要楼千吟躲得慢了一步,定会被他剑气所伤。
敖辛看得有些紧张,楼千古却在一旁拍掌叫好:“敖二哥,打他!打他!”
楼千吟见自家妹妹完全不站在自己这一边,反而怂恿对手来对付他,气得额角青筋直跳,手上动作一乱,就被敖阙用剑柄敲打了一下手腕。
看似没怎么用力,楼千吟却捂着手腕往后退了两步,手里的兵器也掉落在地。
楼千吟一脸不悦,道:“你这是欺负我功夫不如你吗?”
敖阙若随手拨了拨锋利的剑刃,道:“你不是也欺负我药理不如你?”
敖阙还没打过瘾,又随手挑了件兵器丢给楼千吟,似要继续揍他的样子。
昨晚憋了一晚上的火,岂是这么容易消得下去的。
后见楼千吟实在躲闪得十分狼狈了,敖辛才开口出声道:“二哥,别打了。”
敖阙动作停顿了下来,敖辛赶紧上前去横在两人中间。她转身把敖阙往后推了推,硬着头皮道:“楼公子来者是客,二哥还是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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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 还能怎么办,弄死他
楼千吟在背后喘着粗气,不客气道:“你看,你妹妹也比你识大体。今早一句话不说你就来我这里大动干戈,莫非是在怪我昨晚给你配的补汤?那汤是好汤,你也不要不识好人心。只不过看来,好像没有很理想的效果,难怪一大早就憋得火气这么大。”
敖辛劝道:“楼公子少说两句的好。”
楼千吟看她一眼,又莫名地道了一句:“不然你哪还能好好地站在这里,就凭他那身体,今早你就该下不来床了。”
楼千古凑过来一脸懵地问:“什么下不来床?敖二哥喝药,关小辛什么事?”
敖辛发现,楼千吟还真的是挺嘴欠的。
她红着脸往一边让开,对敖阙道:“二哥,你们继续吧。”
后楼千吟再被收拾,楼千古就淡定地拉着敖辛在一旁嗑瓜子儿。敖辛也不再去劝说两人了。
敖辛手里慢吞吞地剥着瓜子壳,眯着眼看着敖阙,好像越发喜欢看他挺拔遒劲的身姿,以及斗武时所流露出来的气势了。
临近中午时,敖阙完虐楼千吟的戏码才终于消停了下来。
彼时楼千吟瘫坐在树脚下,锦衣长衫颇显凌乱。
但他面上神色如常,除了汗意,毫无半分悔过之意。他撑着手肘,微仰着下巴,露出下颚曲线,精疲力尽地深深吁喘。
敖阙已经对他很客气了,不然他现在应该已经缺胳膊少腿儿的了。
敖阙站在他面前,整了整手上护腕,大气不喘一下,语带警告:“再次再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就不会像今天这么容易算了。”
楼千吟深有领悟,吁道:“果然还是该弄一点无药可解的东西,这会儿你就应该还在床上搂着人缠绵,哪还有工夫到我这里来泄火。到时候你便不是来找我算账,而是来感谢我的。”
敖阙冷淡地看他一眼,道:“我自己的事,我自己会解决,用不着你瞎操心。”
昨夜那事幸好最后他及时打住,否则以他当时的血性,定会弄伤了敖辛。敖辛对那方面本就恐惧,当时真要是做了,怕是以后更加会有阴影。
楼千吟若无其事道:“你要找罪受那确实是你的事,反正憋得慌的又不是我。”
往后几日,楼千吟还有去两趟草庐,给沈长青的母亲做后续的治疗。
敖辛才总算带着楼千古在徽州城里的大街小巷都逛了一圈。
敖辛闲下来时,想着也该处理一下上次没处理完的事情了,便叫了颜护卫到跟前来,将他这阵子让人盯着的成果做了汇报。
颜护卫一丝不苟地禀道:“自郑成仁死后,温月初便一直经营着那家茶楼,偶尔可见她兄长温朗带着人去茶楼光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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