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1/2)
三人闻言顿时后悔万分,但是顾君行今日心情不好,也没听他们的辩解,让他们自行离去已经是很给他们留面子了。
妖修面面相觑,对顾君行的处置有些摸不着头脑。
他们听多了贬损,真有人为他们出头,反倒有些受宠若惊,无所适从。
景明受不住这重量,咬牙扛了一阵,便大汗淋漓。他还算有些骨气,也不告饶,但是他的好友狼妖须臾却帮他求了求情。
顾君行弯下腰摸了摸他的脑袋,笑着问道:我现在比你强,你得服我,若某一日你能够打败我,我就把位置让给你,你来做这联盟第一人,如何?
景明有了台阶下,顿时道:一言为定。说罢,他便感觉身上一轻,可以自由活动了。
顾君行依旧云淡风轻地站在那里,检查完人修们的术法后,又教给他们妖修几个适合修炼的功法,他们练了练只觉得身子骨里沉疴一清,精神百倍,提起顾君行来也没有当初的敌意。
一切都有条不紊的进行。
联盟的训练场上又现出术法的光亮,众人一边切磋一边进步,在这个没有门户之见的地方,都可以尽情地进行交流。
顾君行神色倦倦,兴致也不算高,叶之问平日也帮他打打下手,很少见他这个模样,于是坐到他身边,撑着下巴看着年轻人一起练习。
今天怎么不见将夜?叶之问道:他居然能放你一个人来这里。
顾君行在文件上签字的手一顿,然后道:吵架了。
吵架?你俩?联盟模范情侣也能吵起来?
顾君行眼底有些挥之不去的阴郁,苦笑:如果我说,我们从来都不是这种关系,你会信吗?
叶之问愣了愣,只感觉三观又一次重组了一遍,紧紧盯着顾君行道:你没开玩笑?就将夜那样子,他怎么可能会难道你没答应他?
你们传了那么久,我倒希望是真的。顾君行笑了笑:不然我岂不是很亏。白占了名分,结果人都没到手,想想看他也还蛮惨的。
卧槽,不娶何撩啊!叶之问一拍大腿,道:他难道是个渣男?
你误会了。
叶之问抓了抓头发,疑惑地道:我是真的不明白你俩,明明喜欢对方喜欢的要死,为什么不在一起?
顾君行看到翻墙跑来的黑猫,张开手臂,将窜到他怀里的塞温抱住,摸了摸黑猫柔顺的毛。他的指尖把玩了一下她系在脖颈上的铃铛,的笑容平静温和,似乎在打算着什么。
塞温亲昵地舔了舔饲主的手,委屈地喵喵叫了一下,似乎在控诉将夜把守着家里,她不能随时来找饲主玩。
塞温,你拿回的铃铛叫做幻梦铃吧?为猫妖一族的法器,可造以假乱真的幻境。顾君行沉吟,然后道: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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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张有点虐鸭,不过矛盾要解决了才会不出问题,刮骨疗毒也要把毒拔干净啊,其实也就是压抑了一点,不算真的刀。
埋了好几个flag,未来会有刀。
下章开始虐将夜了,只得虐虐他他才能看清楚什么是爱。
剧情先放放,撸袖子,我得把他们的感情整明白了然后送入洞房(呐喊)
今天我涨了1000+收藏把我整懵逼了,也看到好多新的小伙伴啊,怕写得不好硬是纠结了好久的内容1551
嗯谢谢大家喜欢将夜和教授!我,我努力适应一下这种阵仗。我会日更的!士下座。
第35章 镜花水月
屋外阴雨蒙蒙, 雨水在玻璃上划出扭曲的痕迹。
将夜站在二楼的窗前,漠然地看着楼下一对恋人的道别。
温雅的男子打着一把伞,将伞面稍稍向女子那边倾斜,正低声细语着说些什么, 引得对方绽出笑容,然后扑进他的怀里,与他分享一条围巾。顾君行揉了揉她的头发, 颇为无奈地笑笑。然后他们牵着手相依远去。
这是幻境。
将夜很清楚地知道这一点,但是妒火啃噬着他的血肉,让他的脊背微微发颤。
他搭在窗上的手背青筋暴起,似乎下一刻就会直接按碎窗户, 去打破这看似温馨的一幕。
我不可以。他想道, 若这是顾君行的愿望,那他必须得掐灭所有的火种。
即使血液枯竭,心念成灰, 他也不可以。
他转过身走进书房。窗帘拉着, 室内光线阴暗,花瓶里的玫瑰快要枯了,颜色是老调的暗红, 花瓣落了一桌。
一小片落在一纸信笺上,里面夹着邀请函, 像玫瑰花瓣一样鲜红。
是手写的, 字体干净清隽, 烫金色的墨迹极是好看。
将夜垂眸, 看他新婚,看他口称将夜吾友,看他提及爱妻,看他说正月初七大吉,宜嫁娶,请他到场,希望得到他的祝福。
刺客的手竟然也有些不稳。
他抽了一口气,只觉得胸腔被生生挖出一个空洞,透着冷冽的风。
他的血在沸腾,暴烈的情绪涌动,找不到出口。全身心都叫嚣着把他抢过来,毁掉这一切。
将夜忍无可忍,从抽屉里掏出打火机,试图烧掉这该死的请帖。
但他犹豫半晌,还是让火舌舔舐上花瓶里枯萎的玫瑰,艳红的花朵被吞噬,留下焚烧的灰烬。
一片狼藉。
他打开衣橱,挑了很久的正装,又挑领带,试图让自己正常一些,不像一头暴怒的野兽。
他迟迟束不好领带,绞尽脑汁地想着顾君行教他的方式,可现在无人会帮他再整理着装了。
他最终将领带扯下来,丢在床上,然后开始练习怎样正常地祝福。
恭喜你,吾友,祝你新婚将夜开口,才觉得声音嘶哑,他试了又试,也无法把快乐,平安,幸福说出口。
一切的辞令都是说谎,他只觉口舌被封住,让他不能说出违心的谎言。
但是他还是不知疲倦地对镜练习,试图让自己露出一个正常的表情,不至于把这件事搞砸。
我办不到。将夜想到,我要被烧成灰了。
他在混乱和清醒中煎熬,欲望的野兽在他内心挣扎撕咬,仿佛即将咬破牢笼,将爱与恨的巨兽释放,
将夜赤着脚踩在已经一片凌乱的屋内,越过灰烬、碎玻璃与纷飞的羽绒。被套与枕头上有数个刀孔,是他发过疯的痕迹。
他去洗了把脸,冷水让他清醒了些,却看见镜中的自己,脸色像是苍白的石膏,唇瓣干裂,发丝凌乱,深邃的眼中蕴含着骤风急雨,血丝是彻夜未眠的遗留品。
仿佛失去归路的孤狼。
我没有归处了。他想道。但这该死的居然是他自己的选择,都不知道这是在折磨谁。
顾君行若是不需要他,他迟早要再去时空中流浪,到达他的下一世那里,看着他再如凡人一样组建家庭,幸福一生。
思及此,他的刀却霎时插进玻璃中,发出刺耳的响声。镜面龟裂。
他深吸一口气,把插进镜子里的短刀拔出来,碎裂的镜面有蛛网一样的痕迹,破碎地映出他冷淡的面容。
这是幻境,都是假的。不能被影响。
他得战胜这些该死的情绪,不然他就会克制不住的去毁掉这场婚礼,他不能在幻境里败给自己那些秘不可宣的欲望。
婚礼在明日,而他已经快撑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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