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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宦官·春光如锦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9(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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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景现在一旁看着,脸色木然,只是胸腔里的心脏却跳的不正常,宋瑾每呕吐一下它便狠狠地撞击她的胸腔。她并不理解自己的异常是怎么一回事儿,只是看着别人给宋瑾抚着后背顺气,自己在一旁站着,有一种莫名的无措。

她看了看闭着眼睛似乎在缓神的宋瑾,低声问祝老,“祝老,这是怎么回事?”

祝老望她一眼,神色有些疲惫,“宋公子回来以后不久便开始发热呕吐。”

看着傅景的神色,他祝老顿了一下,“现在看,应该也是,疫病。”

帐篷里的人一片哗然。虽然宋瑾这般,他们的心里都有些猜测,可是毕竟之前大夫没有说话,所有人心里便都抱着一些侥幸,想着或许不是,只是普通的发热,只是严重些罢了。可是此刻祝老这话一出,那一丝侥幸便被打破了。

“我去禀告谢大人。”帐篷里的一个副官是谢予安派给宋瑾的人,此时一听这话,眉头皱的死紧,几乎是立刻就要往外走。

“站住。”

宋瑾睁开眼睛,因为刚才那一场难受,眼里有细细的血丝,“不准去。”

“宋公子!”那副官也很着急,“您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同谢大人怎么交代!”

宋瑾缓了一口气,“得病的人很多,我没有什么特别的。更何况此时若是出了什么岔子,其他病人们该怎么想。”

“更何况,也不是得病了就治不好。”宋瑾说到这里,看了看站在一边神色难辨的傅景,“我相信这里的大夫们。”

那副官似是已经知道宋瑾是怎么受的伤,听了他这话愤愤地看了傅景一眼。

宋瑾看了他一眼,神色有不容反驳的坚定,“一切如常,不准上报,这是命令。”

那副将咬了咬牙,道了一声是,便转身大步出了营帐。

另一边,祝老看了看宋瑾,又看了看一旁的傅景,“依老夫看,宋公子的状况似乎……”

祝老迟疑了一下。

宋瑾一怔,仍然平静道,“祝老不必多虑,直说便可。”

祝老看着眼前这个俊秀的年轻人,叹了口气,“老夫觉得,宋公子的情况要比其他病人严重些。他人前期虽也呕吐,但并没有公子这般频繁难受。但是一时之间,似乎也没有更好的方子。外面正好还有正在熬着的汤剂,老夫叫人熬好了给公子送来,公子可以服下看看有无效应。”

宋瑾点头,“既如此,麻烦祝大夫了。”

祝老叹息,摇了摇头,“公子哪里的话,这是老夫应该做的。不过,老夫也不能确定汤药会起作用。若是可以,可以请傅姑娘给公子诊治一番,傅姑娘对比病症了解多于他人,医术精绝,可能会有更好的办法。”

只是话虽如此,祝老对于傅景会不会出手,也没有把握。这几天他已经看了不少例子,即便是他人下跪哀求,傅景也不曾破例出手。如今,也只是期望宋瑾对于傅景,能有些不同罢了。

祝老收拾好自己的药箱,便带着自己的一众徒弟出去了。他想着,若是他们都出去了,或许傅景便会留下来看顾,倒也要比其他人强很多。毕竟,这几天下来,只有这个小姑娘手底下不曾有过考不好的病人。

祝老等人一走,帐篷里便只剩下了宋瑾、傅景,再就是一个照看宋瑾的士兵。

宋瑾瞧了一眼眉眼低垂的小姑娘,轻声道,“我这边没事,你……你回去休息吧。”

傅景心里烦躁的够呛。自作主张地护着她,护着也就罢了,还把自己弄得受伤,如今因为这件事情病了却还要让她回去休息?谁要欠他的人情。难道他非要逼得她犯了自己的忌讳不可?

她没说话,看了宋瑾一眼,施施然坐在了宋瑾的床边,祝老刚刚坐过的凳子上,垂着头默默烦躁。既不说话,也不动作;既不离开,也没有伸手问诊的意思。

宋瑾并不明白小姑娘心里的弯弯道道,只是本能地感觉到小姑娘不开心。虽然他才是手臂上火燎燎的疼,浑身上下没有一处舒坦的病患,可见多了傅景调皮捣蛋欢颜笑语的样子,一时之间见到她这一副沉默低落的样子,只觉得连心里都不大舒服了。

他想了想,试探地伸出手,拍了拍小姑娘的肩膀,“我没事。”

傅景抬头看他。

宋瑾似乎是想笑一下,可是一个笑容才勾到一半,难以抵挡的呕吐感又涌上了胸口。他脸色一白,侧过身子冲向士兵给他摆着的痰盂。

虽然没有看到,但刚刚祝老身边一位大夫的干呕他是听到了的,他自己也知道呕吐的东西气味难闻。而从这些天的想处里又不难看出来,傅景是一个极爱干净的人,即便是在这里,也仍然是一身白衣,纤尘不染。他倒也不忍一个干干净净的小姑娘被熏得难受。

宋瑾脑子很乱,茫茫然中根本没有注意到原本坐在椅子上的人忍无可忍,一个翻身上了他的床榻。直到他感觉身边的床榻一动,身体不可避免的感受到了旁边的温热。

非常难得的,宋瑾惊呆了一般,连呕吐感都不那么明显。

他回头看过去。傅景坐在他的床上,手指按压着他身体的什么地方。

脑子里一瞬间空白,只能缓缓地吐出一句话,“……男女授受不亲。”

傅景一张小脸绷得紧紧的,头一次冲他冷冷道,“医者眼中无男女之分。”

作者有话要说:姬昀:这是同床了是吧?怎么我费劲那么久才达到的成就,小不点儿不费劲就得到了?

傅景:你个色胚。

姬昀:呵,难道你不是?

傅景:……啧。

作者:别吵别吵了,小瑾耳朵都红了。

姬昀:……(好看。)

傅景:……(真好看。)

关于更新:

为什么突然断更了?

还不是淘宝这个小妖精太勾引人了。

不过因为种种原因,七天里总归是要有五天的时间我要更新的,莫慌。

不过,我还以为最近这一段都快没人看了呢【笑哭.jpg】收到催更还挺开心的。

第24章

宋瑾被傅景一惊,居然来了三两分精神,看到一身白衣的小姑娘在他身侧,耳根开始发红,不知道看哪里才好。

傅景倒是没有心思搭理他,她一时抽不出手来拿自己药箱里的银针,便只能在手上施些气力按压宋瑾的穴位,让他好受一些。只是她气力并不很足,这种事情也不常干,时间稍微长了些便觉得手指酸涩很不舒服。

过了片刻,她抬头看看宋瑾的脸色,道,“如何了?”

宋瑾仍然有些羞涩,又很疑惑,“什么如何?”

傅景看他一副根本没反应过来的神色,便知道按压穴位是有效的,至少现在宋瑾没有像刚刚那样一副想要把心肝肺都吐出来的神色了。

不过此时心思稍微定下来,倒是真的觉得帐篷里气味难闻,于是她冲着旁边守着痰盂的士兵道,“你把那痰盂送出去吧,把帘子掀起来通通风。”

那士兵有些呆愣愣的,守着痰盂看向宋瑾,“可宋公子还没……”

傅景只觉得今天一天遇上的人都古怪难缠的很,勉强压了压火气,道,“我在这里,他便不会再吐了。”

宋瑾这个时候倒是反应过来了,“小景,已经是深夜了,你在我这里太不方便。而且……按你说的,挨得越近越有染病的可能,你还是回去吧。”

傅景回过头来看他。

她头一遭这么烦躁。以往遇到再棘手的事情她也不觉得有什么,能插上手的帮帮忙,插不上手的也就随缘,冷眼旁观也就罢了。可宋瑾这一遭,搅得她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平常养出来的淡然戏谑今天都丢了个干净。若是可能,她这是想要摆起来一副嘲讽的嘴脸,把这个人拎着耳朵讲究一番,把自己心里的郁气发泄个干净。

可偏偏,对上那一双真诚的眼睛,不说嘲讽,就连硬气都失了不少,自己先软了三分。即便是装出来一副冷淡的样子,却是连自己都觉得冷淡的牵强。

傅景心里一番算计,有了自己的计较。她抿了抿唇,盯着宋瑾,不过片刻,眼圈就红了起来,眼睛里雾蒙蒙地蒙了一圈眼泪。

果不其然,宋瑾一见着她这样就有些发慌,想要拍拍她又觉得毕竟自己不是她兄长,总这样做是不是于礼不合,可要他用言语来安慰小姑娘,又是一件比让他写出来一篇策论还要难的事情。

一声长叹,他的确没有什么办法,只能无奈道,“小景,你哭什么。”

傅景眼圈通红,立马不动声色地撒娇卖惨,“宋哥哥因为我受的伤,却不要我照顾,宋哥哥就是想要小景心里难受……”

宋瑾失笑,“你今天很累了,明天还要给人看病,别人照顾我也是一样的。”

“别人?”傅景眼珠一转,看向旁边还守着痰盂的士兵,“别人会按压穴位止呕吗?别人有小景机灵吗?”

幸亏此时傅景年纪还小,成长的也还算方正,还说不出那种“别人有我好看”“别人有我身子软”类似的骚话,要不然宋瑾恐怕要羞臊死。

不过即便是此时,宋瑾也还是有些尴尬,傅景一副你若是反驳我便哭出来的样子,而那士兵也不知道是中了什么邪,居然也很好奇地冲着这边瞧着。

傅景两方权衡一下,只能答道,“小景是很好……”别人也不错。

他后半句还没说完,只见旁边那士兵就有些失落地捧着痰盂出去了,还顺手听话地把帘子掀了起来。

宋瑾:“……”

不过,他这个时候还不知道,像傅景这样的熊孩子,最擅长蹬鼻子上脸。

虽然是纠结了一番,最后到底还是傅景留了下来。而帘子被掀开,一个是气味要好很多,另一个从外面便能直接看到帐篷里面,倒也算不上孤男寡女独处一室,也叫宋瑾少一些不适感。

宋瑾到底还是在病着,虽然刚刚讲了几句玩笑话,可是精神还是不济,傅景为他揉捏着穴位,他倒真的不想吐了。可是发热却是不能靠穴位便压制住的。没过太久,宋瑾便又昏昏沉沉地靠在床头,整张脸烧的滚热。

傅景看他那一阵呕意已经消了下去,便暂且松开了手,稍微活动下酸涩的手腕,下床去找了一条帕子,用冷水洇湿了,敷在宋瑾额头上为他消热。

之前祝老吩咐的药已经熬好了,一个士兵把药端了进来。

傅景轻轻耸动鼻子闻了闻药味,皱了皱眉,“先放在这里吧。”

那士兵一愣,“可祝老说汤药要趁热喝才好用……”

对待别人傅景可没有对待宋瑾那样的耐心,她听了这话,冷哼一声,“你是大夫还是我是大夫?”

那士兵有些无措。他这一直在营地里跟着宋瑾做事,也偶尔能遇到傅景,本以为傅景是个挺活泼乖巧的小姑娘,怎么今天火气这么大?而且好像还挺有气势的?

不过到底,他也没多说什么,乖乖地把药放在了一边退了出去。

傅景看着那一晚黑漆漆苦唧唧的汤药,陷入了天人交战之中。

她明知道的,宋瑾的状况其实与其他病人是有很大不同的。而营地里这种汤药,其实是按着大多数人的病症配的,所以即便是给宋瑾喝了这药,必然也是不能全然对症的,达不到什么好的效果。而祝大夫们对这个病的了解,实在不算多,即便这几天看了不少病人,可他们开出的方子自然都和最初的那张相差无几,即便是调整也是某一位草药轻微调节一些,差别并不是很大。

而现在,她有两种选择:第一,把药喂给宋瑾喝下去,别再想其他多余的,宋瑾若是难受她多看顾便是了,也算是还了宋瑾的人情。第二,自己给宋瑾看病,定然能开出比这碗汤药更有效的方子,可是她却要去破坏自己一直以来的规矩。

宋瑾一直想要劝她,多做些什么。可是他并不明白,那不仅仅是她的规矩,也是她的信仰。从小,她父亲便教导她天意因果,在她过去的生活里,她看似跳脱不受拘束,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一举一动从不曾践越雷池。而她手中卜算出来的天意,也从来不曾出过差错。

而此刻,宋瑾躺在床上,难过非常。她明明知道宋瑾不会有事,可她却犹豫了。她还没有说,也没有去给宋瑾诊治,可她能感受到自己内心的焦虑与不安。傅景一张不大的脸上,神色复杂难明。

这是她第一次面对自己的卦象,产生动摇。为什么?为什么从前都能冷静漠然,唯有这一次是例外的?傅景问自己。

天地如棋局。她一路走来,平静顺遂,未曾遇到过困难与阻隔,也未曾与他人有过多的牵扯。所以她能游离于尘世之外,潇潇洒洒,游戏人间。而这一次,几乎是强硬的,宋瑾用自己把她扯了进来。医者不自医,卜者不自卜。她踏了进来,这一步便走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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