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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臣的艰辛路[科举]》TXT全集下载_118(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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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行俭微哂,少年就像镜子里的自己,自己夸自己,总感觉哪里不正常。

冯时挨着火炉取暖,嘟囔道:“大人这回看清楚了吧,下官先前多有冒犯,属实是因为大人和京华长相俏似。”

谢行俭笑哼一声:“天下竟真有两个长相如此相似的人,本官和家中大哥小弟都没有如此相像,今日一见,道一句真稀奇都不为过……”

“许是前世兄弟情缘也说不准。”冯时顺话而下。

谢行俭笑而不语,这种事,还真说不准。

少年闻言先是一愣,继而失笑:“本公子此生流落风尘,哪里敢跟大人攀兄弟情缘,不敢不敢。”

“你甭自轻自贱。”冯时有些不开心,“若非你家道中落,此刻你何尝不是手捧书卷的文人骚客?”

少年抬起宽大衣袖捂着嘴笑,声线轻柔婉约,如银铃般好听:“时哥惯会逗我,我一介堂名中人,哪里能跟谢大人相提并论,再说了,我平日里只会些小曲,委实不是块读书的料。”

谢行俭被这串清脆笑声激的浑身起鸡皮疙瘩,顶着和他八分像的面容,举手投足却似女子,说实话,眼前这一幕给他的冲击感太大了,太诡异。

少年长睫轻颤,将谢行俭微微皱眉的小动作尽收眼底,不知为何,一时间少年神色有些落寞。

冯时察觉出两人的异样,连忙岔开话题:“京华,今夜我过来找你,是想让谢大人在你这躲一躲。”

少年语音轻颤,看着谢行俭:“躲?大人遇上麻烦了?”

谢行俭点头,躬身行礼:“江南巡抚欲取我性命,还望京华公子施以援手。”

冯时昂着脖子时刻注意外面的动静,眼瞅着锁欲阁东边有大片火光往这边移动,冯时紧张打怵:“来了来了,崔娄秀的人找过来了。”

谢行俭立马往窗户边跑,果然,有大部队往这边来。

隔壁的漕营兄弟都围谢行俭身边,皆拔出弯刀,半曲着膝盖蓄势待发。

“跟我来。”少年突然拉着谢行俭往里走,两人来到一扇白墙前,少年用力一推,白墙里赫然出现一条往下的楼梯。

“暗道?”谢行俭脱口而出。

少年郑重点头,将谢行俭往里推:“沿着光一直往前走,走到底有一面石墙,用力掰开就能出去。”

少年说的又急又快,谢行俭还没反应过来,人就已经进了秘道。

他急忙拽住准备离开的少年,“你去哪?这里等会要打起来,你呆在这危险。”

“我不能走。”少年执拗起来,苦笑道:“锁欲阁是师傅传给我的,我发过誓,要和锁欲阁共存亡。”

隔开几道墙,忽地空中射来一只冷箭,谢行俭大喊起来:“什么共存亡,你死了锁欲阁照样在!”

说的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把少年往里拉,胆小的秦氏望着箭头从脸边擦过,‘啊’的一声尖叫晕厥过去,冯时急忙抱起妻子往地道里跳。

谢行俭没着急离开,而是探头喊留在上面的漕营兄弟:“将门给本官打开!”

漕营兄弟们不解:“大人万万不可,刚有冷箭放进来——”

“流矢而已,别怕。”谢行俭沉声道,“锁欲阁后门密竹丛生,冗道狭长,崔娄秀的人一时半伙进不来。”

漕营兄弟们面面相觑,拱手道:“接下来大人想怎么做只管吩咐,我等定当全力以赴。”

谢行俭回头看向独自生闷气的少年,口吻不似命令却甚命令:“你平日用的钗环和头油在哪?”

少年没明白谢行俭这时候要这些干什么,嘴巴却已经开了口:“内间西北角,有三箱子翠珠银钗,小半箱赤金钗和宝石步摇,护甲和珠镯在最底小盒子,头油在……”

少年越说越兴奋,恍惚忘了现在的局势,乐滋滋的炫耀:“这些都是恩客赏给我的,我挑了些好看的放在屋里,剩下的全赏给底下的奴才了。”

谢行俭脸黑成三条线,如果他没记错,罗棠笙日常都未必会摆这么多首饰在屋里。

“速去将屋内所有值钱的东西搬到咱们来的过道上。”

谢行俭冷静的指挥漕营的人,“你们用点力气将珠钗等尖锐的东西倒插在草丛里,记得在上面撒点珠宝等东西盖着,还有,那些头油头膏别忘了抹在长廊地板上。”

漕营兄弟们领命而去,相约去内间搬出少年的首饰箱子。

少年微微楞在原地,很快反应过来,只见他跳着脚反抗,口无遮拦的指责谢行俭:“这是本公子多年的积攒,你凭什么让他们搬走!”

暴跳如雷之余还不忘冲内间的漕营兄弟方向破口大骂:“你们这些臭男人,还不快放开你们的脏手,谁也不许碰本公子的东西。”

谢行俭深吸一口气,他算是看出来了,所谓和他长的像,大概也就局限于外貌相像了……

少年抡紧宽松的袖袍,收起平日的小意温柔,愤怒的往内间冲,却被眼疾手快的谢行俭拦腰截住。

望着面前挣扎半天还徒劳无果的少年,谢行俭默默的在心里加上一条:这孩子体力也不如他。

他一把将少年甩进冯时怀里,吐出三个字:“一万两。”

“?”冯时和少年齐眨眼。

谢行俭没继续解释,而是往窗外瞥一眼,院内不断有冷箭射进来,好在漕营兄弟们身经百战,都没有受伤。

几箱子钗环和碎银子都已经倾倒在地,清辉月光下闪着灼灼刺人的光芒,谢行俭及时收回视线,喊漕营兄弟们回来。

收拾完毕,一群人将将躲进密道,屋外就传来一阵又一阵惊呼声。

“这里怎么有银子!”

“这里也有!”

“看,我捡到什么了,红翡石!”

“嘿,锁欲阁今夜散财么?”

“哈哈哈哈,这下发了,京华公子用的东西,咱们也能用。”说的连连发出淫.笑。

“纯爷们谁稀罕用这个?”有人不屑的哼哼,手却不停的在地上摸索,咕噜着眼睛,“今夜天上降钱雨吗?怎么到处都是好东西?”

躲在暗道的谢行俭拼命的捂住少年的嘴,忽然,院子里传来一声划破天际的痛嚎声。

黑暗中,少年惊恐万状的瞪大眼,很快,外面哀嚎声铺天盖地而来。

……

“哎哟我的脚,什么东西扎老子的脚。”

“小心,别推我——”

“老子的手,啊,痛死老子了——”

一众鬼哭狼嚎中,时不时伴随着钗环尖刺进肉.体的噗嗤声,听的人心揪的疼。

密道里,姗姗苏醒的秦氏听到排山倒海的惨叫声,顿时眼睛惊悚一翻,又晕了过去。

被谢行俭捂住嘴不让叫喊的少年此刻眼神涣散,呆呆的倚靠在谢行俭肩上一动不动。

暗道里的蜡烛已经点亮,谢行俭凑上来查看少年的情况,见少年面色无神,心道这孩子不会被吓傻了吧。

院子里,谢行俭让漕营兄弟准备的‘头油滑道’起到了相当大的作用,等谢行俭一行人都走到密道尽头时,崔娄秀派来的人才手忙脚乱的进到内间。

中途少年学秦氏有模有样的晕了一回,谢行俭为了弥补他刚才擅自做主动了少年的首饰,便自告奋勇的背起晕厥的少年。

密道七拐八拐,这帮人走了有半刻钟,等打头的漕营兄弟推开少年所说的顶盖后,发现外边别有洞天。

外边不知何时已经天光大亮,等最后一个人钻出来,漕营将士谨慎的搬来几块石头将洞口封严实。

这边,谢行俭精疲力尽的将少年放倒在草地上,缓了口气后,他方才有心思环顾四周的环境。

这一看,他笑了。

——这不是之前徐大人带他来的那顶山洞吗?

作者有话要说:初衷设定京华,是将他归为空壳美人这一类的……

☆、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

谢行俭摸摸下巴,扔给刚醒过来的少年一个赞赏的眼神:“你能耐了啊,房间密道直接通向江南府。”

“这里是江南府?”冯时惊的四处张望,入眼却只有满山荒凉的黄草。

少年拄着还在发抖的腿勉强站起身,气势却不输给旁人,趾高气扬的小哼一声:“算你识相。”

谢行俭嘴角弯曲,露出一个这些天最为舒心的笑容,随后单手将少年细长的脖颈扣在胸前,痞里痞气的挠挠少年梳理光滑的头发。

“你这回算是立了大功,等此事过去,本官定要好好的赏你。”

少年不耐烦的躲开谢行俭放他肩膀上的手臂,气鼓鼓的道:“你们做官的都这样欺负人吗?赏赐什么的本公子不稀罕,还望大人将本公子的首饰还回来就行了。”

谢行俭哑然失笑,他倒忘了首饰一说。

“刚才在外边,本官就许诺过你,你那些首饰想要回原件怕是不行,不过折算成现银倒是可以。”谢行俭此时心情大好,原本打算赔少年一万两,现在升至为两万两。

“两万两?”少年闻言呼吸都快了几息,转头找冯时,“时哥,你们读书人都这么有钱吗?怎么以往你读书的时候寒酸的不行?”

谢行俭被少年天真无邪的样子逗的哈哈大笑,漕营兄弟看了半天戏,笑着和大伙调侃:“冯大人总强调谢大人和京华公子长的像,小人瞧着是有那么三分像,可细看,却哪哪都不像!”

两人虽然同龄,但谢行俭许是因为早些年读书下场的缘故,身上或多或少有书生气,而少年却截然不同,光涂脂抹粉这一项,就和谢行俭的气质差了十万八千里。

从密道这一路走来,谢行俭清楚的了解到冯的确和少年是清白关系,两人之间可以用一句话来慨括,大概就是:冯时幼年没银子读书,少年路过接济了冯时,长大后两人惺惺相惜,以兄弟互称。

此刻,冯时被少年问的哑口无言。

“大人是例外。”冯时苦笑道,“天底下的读书人多数都穷,穷就算了,还清高的不得了,不像谢大人能拉下脸挣银子,还未高中进士就在京城有了一番家业。”

漕营兄弟们只听过谢行俭的名字,还不知道谢行俭是靠什么发家的,万两银子可不是小数目,就这样随口许诺出去,莫非家中金银无数?

见大家好奇,谢行俭边领着众人往山下走,一边耐心的解释:“读书人吃脑力苦,本官前些年伙同几个好友出书,大概是老天垂怜,赚了一笔小钱。”

“一笔小钱?”少年倒吸一口气,“万两银子在你眼里是小钱?”

下山的路险峻,茂盛的丛林将路隐藏起来,谢行俭认真的寻摸半天才找对下山的路。

听到少年在后头诧异的问他,谢行俭笑道:“书中有黄金屋,万两银子对本官而言算不得什么。”

他没有说大话。

罗棠笙嫁进谢家的第二天,他老丈人武英侯就派人将罗家书肆的地契交到了他手里。

现在他是罗家书肆的主子,考集的分红他拿大头,每月入账的银子不说多,万两是妥妥的。

许给少年的赔偿,不过是他在罗家书肆一个月的分红罢了,没什么大不了。

“读书竟这般好么?”

一行人在山谷兜了一刻钟的圈子,终于来到山脚,谢行俭掀开随身携带的黄酒准备喝一口暖暖身子,就听到少年没头没脑的蹦出这句话。

谢行俭心里一直担心崔娄秀的人会不会找到密道,因而没把少年的话放在心里。

他带着人先去了一趟医馆,接待他的人是那日给罗棠笙针灸的老大夫。

老大夫对他一见如故,大抵是因为上次他在老大夫这留下了好印象,因此他一进医馆,老大夫就忧心忡忡的拉起他的手。

“后生,你是不是得罪官家了?”

谢行俭愣楞点头,迫不及待的追问:“老先生,小子之前托您照顾的病人还在您这吗?”

老大夫惶惶不安的觑了一眼谢行俭:“那人已经被老夫挪到别的地方了。”

一听向棕还安好,谢行俭终于松了一口气。

老大夫愁眉道:“你不在的这两天,官府的人四处派人抓贼,还有人上医馆打听最近有没有见过心悸的病人,老夫左思右想,这贼人莫不是小子你?还有你留在这的病人,恰好病在心上……所以老夫连夜将人带到别庄去了,险些就被官差逮到。”

谢行俭感激的冲老大夫鞠躬,“此事说来话长,等日后闲了再说给老先生听,老先生这回帮了小子大忙,小子感激不尽。”

老大夫笑着摆手,二话不说领着谢行俭去别庄接向棕,另外一边,漕营兄弟们火速赶往驿站解救被困在里面的罗棠笙。

……

此时淮安城下游,一艘巨轮官船悄悄停靠在江南岸边,打头出来的有袁珮,胳膊受伤的徐尧律,除此之外,还有一位令人意想不到的人走了下来。

此人就是谢行俭的岳父,武英侯。

所以当谢行俭在驿站门口看到妻子抱着一个男人痛哭流涕的时候,他傻了。

直到有点良心的徐尧律走过来解释,谢行俭才从震惊中恢复。

——那个蓬头垢面、胡子拉碴的男人是他老丈人!

显然,这种结果比他刚才怀疑罗棠笙当着他的面红杏出墙还难以接受。

老侯爷这是怎么了,不是说去外放做官的大孙子罗郁卓那吃香喝辣了吗?怎么搞成现在这幅鬼样子了?

徐尧律低低道:“老侯爷逞强,非要一个人回京,半道又花光了银子,一路乞讨到淮安城,幸好被袁大人捡回去了。”

谢行俭噗嗤一笑。

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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