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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臣的艰辛路[科举]》TXT全集下载_87(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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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娘!”林大山欢脱得像只兔子,又蹦又跳的跑像王氏,王氏笑眯了眼,拽着林大山嘘寒问暖,两人笑嘻嘻的说起话来。

罗棠笙从里间走出来,见谢行俭一脸疑惑的望着远处两人,笑着压低声音道,“夫君有所不知,娘昨晚一听大山公子是林教谕的儿子,顿时就上了心,加之大山公子为人热朗,咱们又都是雁平老乡,所以娘格外喜欢他。”

“你下回晚上来!”王氏慈祥的冲林大山笑,“白天你小宝兄弟没得空,晚上他时间多点,你过来时正好来家里吃顿晚饭。”

林大山笑得像六月天的太阳,谢行俭看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敢情林大山一口一个小宝兄弟是从他娘这里学来的?

谢行俭被罗棠笙叫去用早饭时,林大山则被王氏拉到了前院,也不知两人有什么话要背着他说,等谢行俭穿戴齐整出发翰林院时,林大山刚好从王氏的院子里出来。

北郊和翰林院是同一个方向,居三赶着马车正好可以送林大山一程。

车上,谢行俭突然想到一事。

“如今都七月了,怎么国子监没放热假吗?”

林大山迭声道,“有的放了,有的没放,称颂馆里的助教先生换的勤,祭酒大人说称颂馆落下的课业有点多,所以热假就不放了,不止称颂馆,赤忠馆不知为何也没放,其他几馆的学生俱都已经回家。”

谢行俭坐在对面略略点头,“北郊离国子监有些路程,这大热天的,你得注意点,别中了暑气。”

他还待说几句,外头居三喊了一声,“小公子,翰林院到了。”

谢行俭只好简而言之,对林大山道,“你甭下车了,等会让居三直接送你去北郊。”

“刚才在家里我忘了与你说件事,”谢行俭下车前,转头对林大山道,“虽说田狄的事用不上大山兄弟帮衬了,但之前我提出每月专门为你出一份考集的事照旧。”

林大山脸上绽放出笑容,“真的?会不会太麻烦了?”

“不麻烦不麻烦。”谢行俭笑道,“邵白兄日后要与我一同出考集,多了一个人,我肩上的活自然要轻很多,刚好我有出专题考集的打算,就拿你做例子分析分析正好。”

林大山眼睛一亮,喜道,“甚好甚好,只是我没帮上你的忙,这份考集我白拿有些不安,不如你开个价,我给银子。”

谢行俭摇摇头:“我娘恨不得拉你认个干儿子,我哪敢收你的银子,何况你爹是我的老师,恩师在上,谈银子未免太过疏礼。”

林大山搓搓手,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就在谢行俭跳下车的那一刹那,林大山忽然掀开门帘,犹犹豫豫道,“小宝兄弟!”

此刻正是翰林院当值应卯的时间,谢行俭甫一下车就招来周围不少同僚的目光,林大山突兀的一声“小宝兄弟”,愣是让那些表露出似有若无视线的人停下了脚,纷纷凑着脑袋小声议论。

谢行俭站在翰林院大门口,后背被这些人盯得发热。

林大山这才意识到称呼的不对劲,惶恐得捂住嘴,连声跟谢行俭道歉。

谢行俭默默咬着牙摆手说没事,斜挑了林大山一眼,问喊他有什么事。

“也没什么事,”林大山扭捏起来,“你刚不是说大娘要…要认个干儿子嘛…”

谢行俭:“?”

他刚才不过是随口说说罢了,林大山咋还当真了呢。

林大山也觉得自个说话欠缺脑子,急急忙忙放下帘子,呐呐道,“你赶紧进去应卯吧,我刚才不过是一时嘴快…不过我跟大娘确实处得不错,我…”

林大山是越说越糊涂,索性闭了嘴让居三赶车离开。

谢行俭望着远去的马车一时无语起来,同样过来应卯的林邵白将这一幕看在眼里,林邵白站在一旁瞟了一眼已经消失在街尾的马车,目光似有怜悯。

两人转身往翰林院走,林邵白边走边说:“我爹未卖给田家做家奴前,家里曾经跟林教谕共一个祖宗祠堂,所以对于林教谕家里的事,我这些年也有了解一些。”

“林教谕怎么了?”谢行俭偏头问。

“师母生下林大山的当天就撒手人寰,林教谕这人古板,他一直觉得林大山克娘,但无奈林大山是师母留下的唯一骨血,林教谕只好咬着牙辛苦将其拉扯大。”

谢行俭闻言唏嘘不已,关于林教谕的家事,他还真的没怎么打听过。

“林教谕将所有的精力都投在林大山身上。”林邵白淡淡道,“可惜,林大山全然没继承到师母的温柔,打小就喜欢往山野里头蹿,有一年师母忌日上,林大山又犯了事,林教谕怒从中烧,狠心将林大山送进了寺庙,扬言让寺里的师傅教训教训林大山这个混小子。”

谢行俭微笑道:“难怪,我之前还想着林大山为何要去寺庙,原来是被林教谕送过去的。”

“林大山生下来就没娘,”林邵白叹气,突然耐人寻味道,“他想做你娘的干儿子,怕不是开玩笑的,林大山嘴巴甜,你娘又爱跟人唠嗑,两人一碰上,啧啧。”

谢行俭一张笑脸呆住,“我娘已经有三个儿子了,再有一个怕是…”

林邵白耸耸肩,无所谓道,“我又不是让你劝你娘收他做干儿子……”

林邵白的话还没说完,两人刚行至内院门口,就听见一阵粗吼的男人咆哮。

“……混账东西!翰林院要养你们这些人做甚!”

这是院士杜大人的声音。

谢行俭和林邵白对视了一眼,脸上唰的一下变了色,暗道一声糟了,心想杜大人今日怎么来翰林院这么早?

听里头乱哄哄的,便知情况不对劲,两人顾不上多想,急忙推开门进去。

☆、【二更】

谢行俭掀帘子进去,弯过一条走廊, 宽敞的正厅内站满了乌泱泱的翰林庶常, 此刻皆低着头,丧气的承接着来自杜大人的滔天怒火。

人太多, 谢行俭和林邵白压根挤不进去,只好落脚在门框处, 他俩今日进来的有点晚,好在前面有这么多同僚帮忙挡着身影,所以他们迟来些并没有引起旁人的注意, 倒免了杜大人的一遭训斥。

透过人群缝隙, 谢行俭眯着眼往前瞥,只见杜大人双手撑着膝盖坐在太师椅上, 头上带得着蓝宝石官帽不知何时歪斜到一边都没注意到,宽方脸上泛着一团不正常的红晕, 只瞧这一眼, 便知杜大人刚发过脾气。

杜大人见面前一堆活鹌鹑怂耷着脑袋不说话, 气得手指发抖,咬牙切齿得将桌子锤得砰砰直响, 许是杜大人将毕生能骂出嘴的污秽词语都说过了, 这会子愣是一个字都没讲,只顾着愤怒敲桌面叹气。

谢行俭默默的收回视线,胳膊肘推了下旁边的张检讨,悄声问道,“杜大人这是怎么了, 为何火气这么大?”

张检讨看了眼一旁的谢行俭,手捂着嘴小声支吾道,“谢修撰有所不知,翰林院将要呈送给太上皇的庆贺文书被毁了!”

这句话犹如晴天霹雳,林邵白惊恐的“啊”得一声惊叹尖叫,谢行俭急忙用手捂住林邵白,不想林邵白的声音还是在屋内乍响,众人的目光猛然聚集到门口。

谢行俭松开手,和林邵白躬身问候杜大人,杜大人眼皮子一撩,胸中的怒气正找不到发泄点,这下好了,林邵白撞上枪口,顿时成了杜大人发泄的对象。

“翰林院历来是朝廷养才储望之所,修书撰史,起草诏书,无不要人时刻忙着,瞧瞧,如今太阳都爬老高了,还有人腆着脸姗姗来迟,打量着翰林院是你家不成,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

杜大人是翰林院的老人,他一发火,整个翰林院都要抖三抖。

林邵白心知杜大人是在拿他撒气,他觑了眼墙壁上挂着的拱形沙漏,眼下辰时未过,他今日来的虽不算顶早,却也没迟到。

不过,他可不敢跟杜大人顶嘴,三年后能不能顺利留馆,全看杜大人的意思,倘若这时候得罪杜大人,日后他在翰林院定会被穿小鞋,略略思虑后就知道这么做有些得不偿失。

林邵白心思转的飞快,趁杜大人怒气再次席卷上头时,他故作慌张的跪倒在地,诚恳的请求杜大人见谅,并保证日后不会再犯。

林邵白的话真挚有感情,加之这一个月来,林邵白的办事能力大家都看在眼里,众人见林邵白被杜大人怪罪,纷纷出声求杜大人息怒。

杜大人一口郁气疏散后,渐渐的意识到自己刚才有些迁怒旁人,便抬抬手让林邵白起来。

杜大人闭着眼睛沉吟片刻,开口道,“再过三日便是太上皇的诞辰,诸位好生想想吧,如今庆贺文书被毁,咱们翰林院该如何应对?”

“能如何,左不过重新写一份。”底下有人窃窃私语。

“朱庶常这话未免言之轻松,”有人摇头道,“朝廷各部当属翰林院的各位最擅长文词,故而每逢宫中贵人有诞辰,都是翰林院呈送上去的庆贺文书最厚最为华丽,今年也不例外,咱们先前为了准备这份庆贺文书,足足赶了半个多月,如今只剩下三两天的时间,根本就来不及重新再写一份。”

“就是啊,”又有人道,“六部都知道往年咱们呈送的庆贺文书是最惹眼的,今年庆祝诞辰的主儿又是太上皇,咱们难道能偷懒少写一点?这要是传出去了,太上皇会如何看待翰林院,定以为翰林院不敬他老人家!”

“对对对。”众人交头接耳起来。

“今年翰林院呈送上去的庆贺文书一个字都不能少,否则拿出去不就丢脸嘛!”有人双手交叠羞愤的拍起来,“按理说今年轮到太上皇整岁大寿,咱们这些文翰之林更应该多多上书臣子的一番心意。”

“李庶常说得对,不能少是必然,且应该多备几份,以表咱们对太皇上的……”

“多多多——就知道多!”

杜大人哽红了脖子,目光森冷,连声骂道,“谁让你们说这些的?耍嘴皮子说这些有什么用?如今翰林院一份庆贺文书都交不出来,哪来的脸说多备几份!一份都拿不出来,你们就等着脑袋点地吧,还聊表心意?想聊是吧,去和阎王爷聊去啊。”

众人面红过耳,噗通一声就跪下了,谢行俭见状由衷感慨,有一群喜欢夸夸其谈的猪队友实在是……

杜大人气的满屋子踱步,甩袖道,“还剩三天的功夫,本官不管你们用什么法子,哪怕是这三天不吃不喝,也要给本官重新赶制出一份庆贺文书。”

“这怎么来得及!”有人斗胆抬头,诉求道,“大人,即便咱们三天日夜兼程也写不出来啊。”

底下顿时一片哀嚎,杜大人翻了个白眼给他们,哼笑道,“写不出来?那正好,咱们就空着手去太上皇的诞辰大典便是。”

“不可!”李庶常讪笑道,“大人这种玩笑开不得啊,连不擅文章的大理寺都知道请人帮忙写庆贺文书,咱们若是空手,岂非没脸?”

“这种没皮子没脸的事,用的着你来提醒本官?”杜大人一掌拍在桌上,冷笑道,“糊涂虫的东西,有这个说话的功夫,还不赶紧滚回去重新写文书!”

李庶常当众被骂,顿时额头汗水涔涔,平日里李庶常最喜捧杜大人的场子,因而自以为是的以为他跟旁人不同,在杜大人发话后,李庶常自然而然的去接话,不成想杜大人却不给他脸,直接将李庶常骂得狗血喷头。

李庶常双手撑地跪倒,被杜大人骂得一肚子气顶在胸口,在杜大人看不到的地方,李庶常赤红的眼神里露出愤恨之色,紧抿的嘴角忽而咧出一抹诡异的笑容,笑容一闪而过,在场的人都忧心忡忡的担心庆贺文书,所以都没注意到李庶常的不正常。

*

杜大人离开后,众庶常皆摇头叹气的回到工位。

谢行俭的书桌和张检讨隔一条走廊,屋子里寂静安宁,入耳的只有纸卷的翻页声,谢行俭缓缓蹲下身子,拿笔头戳戳张检讨。

“庆贺文书被谁毁了?”

张检讨惊得一哆嗦,低头见问话的是谢行俭,脸色这才恢复如常。

“没说是谁毁的。”张检讨低头道,“我今日不比谢修撰来的早,我一进来就看到昨夜装盒的庆贺文书竟然掉到地上了…”

喏,”张检讨指指正前方的大长桌,上面堆码了很多书,“翰林院书籍多,除了屋子四个拐角立有水缸,一般放书的书柜下面也会摆放水缸,那日散衙大家行的匆忙,大约不小心撞了桌子,今早过来一看,才发现庆贺文书的盒子沉到了水缸底。”

“捞起来啊!”谢行俭急道,“如今外边日头那么大,晾晒下就干了,即便不能这么送进宫里,可咱们能照着文书抄一份啊。”

张检讨笑得意味深长,“谢修撰的意思大伙都明白,只不过庆贺文书被打捞上来后,里面的文书早已经湿得不成样,大家一看瞬间炸开了锅,不知是谁趁着混乱推搡了一把,众人齐齐往前倒,好不容易捞上来的文书又掉进了缸里,还被撕得稀碎。”

谢行俭眯起眼,这事怎么越听越蹊跷的很?

“庆贺文书这般重要的东西怎么会放在这?我记得先前完稿后,不是交给杜大人保管了吗?”

“谢修撰有所不知。”张检讨余光瞄向右前方的李庶常,冷笑道,“有人说翰林院是文章云集之地,如此仓促得将文书封盒不妥,非要大家将文书从头到尾检查一遍,杜大人也觉得谨慎些好,所以便答应这两天大家再重新看一遍文书,谁能想到辛辛苦苦写出来的文书就这么没了。”

谢行俭了然的哦一声,他这些天忙着大理寺的事,杜大人体恤他,便没安排他参与文书的收尾工作,所以对于张检讨所说的这件事全然不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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