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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臣的艰辛路[科举]》TXT全集下载_3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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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话一出,身旁跪着的其他万氏子弟身子猛地一僵,有些人恶狠狠的望着万宝华,还有些人也学着万宝华的作为,开始朝同族兄弟身上泼脏水。

“大人,此事也与小人无关,大人若不信,可以当堂查看小人笔迹,看是否与考卷中一致,如此一来,便能洗刷小人身上的冤名。”

“这都是小人堂弟出的糟心主意,大人请明察,小人断没有找人替考的可能,小人当初还劝过堂弟,此事切不可……”

郡守大人猛地一拍惊堂木,怒斥道,“你们以为本官是这般好糊弄的!”

一声吼叫,惊的地上的一干人瑟瑟发抖,头都磕破了,鲜血直流。

一旁的学政大人似乎看惯了此种场面,眼皮子一抬,扫了一眼底下颤颤抖动的万氏族人。

似笑非笑道,“本官不才,之前曾在京都刑部呆过一段日子,对付那些嘴硬的囚徒,刑部自有他们的法子。”

说着,他语速放慢,“热油烹,火铁烙,滚烫烫的油水浇在脚踝上,一直淋,一直淋,直到脚踝断裂方才罢休,然,至始至终囚犯都喘着一口气,至于这火铁烙……”

学政大人没有继续往下说,因为有人当场吓尿了。

炎热的酷夏,腥臭气味蔓延在整个堂内,难闻至极。

谢行俭竖着耳朵听着,听完学政大人的一顿描述,大热天的,他竟然被学政大人所描绘的惩罚画面激的冷汗往下流。

“如此,还要本官继续往下说吗?”学政大人冷笑道。

万宝华是第一个趴跪不起的,衙门堂内气氛紧张到了极点,热风吹过,都吹不散场上剑拔弩张的紧张感。

栅栏外看戏的书生们不由屏息凝视,大气都不敢出。

学政大人见恐吓起了成效,便使眼色给一旁幕僚官差,官差上前将万氏学子一个一个的拉到一旁问话,然后将书办写好的口供丢到万氏族人面前。

万宝华等人慌里慌张的捡起纸,待看清字后,都不敢置信的望着彼此,神色惊恐万状。

谢行俭急呀,也不知道口供上到底写了什么,能让这帮人一下就认罪。

无奈他蹦哒半天,都没挤到栅栏前头。

万氏一族因涉及人数高达十六人之多,最终宣判的结果是收监等候朝廷发落,暂时定罪流放三千里。

郡守大人当即命人前往万氏所在的安瑶府,下令抓捕与万氏学子有关的三代家人,不论男女大小,一律按连坐处理。

学政大人似乎早就注意到场外的一帮读书人,便喊来随从耳语了几句。

谢行俭眉头一紧,只见随从冷着脸走了出来,厉声道,“我家大人说了,此事是由万氏学子一族所做,其余人等无须担心,院试一科是否贴榜,还要等京城下达消息,不出意外,自当会如期张贴榜文通告各位!”

随从的话慷锵有力,一众书生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去,脸上不禁流出笑容。

随从又道,“自古科举舞弊不讲情面,诸位都是苦读多年熬出来的,切勿学万氏族人,一经发现,三代流放,自今日起,禁安瑶府万氏一族六十年科举!”

谢行俭闻言惊愕失色,围观的人有些胆小的,许是又承受着烈日的烤灼,当即晕了过去。

随从见杀鸡儆猴的效果已达到,看都不看他们一眼,转身进了堂内。

谢行俭回到客栈的时候,谢行孝的腿还有点软。

他担忧的抓着谢行俭的手,“小宝,六十年不允许科考,这万氏一族岂不是废了?人人都说读书做官好,可这还没做官呢,就把一大家子人都送进去了,我担心今后你……”

谢行俭平复了一下心情,笑着道,“哥,法不容情,这世道所有的事都是安危与共的,我既然想走官场这条路,自然会小心再小心,定不会将哥,以及爹娘拖下水。”

“我不是这意思,我是担心你……”谢行孝急道,“我就是想说说你,你才十四五岁,这回院试秀才铁定是妥了,等以后再考举人,考进士,恐怕你也没到弱冠之龄,你年纪这么小,我怕你去了京城遭人欺负。”

谢行俭刚想说话,谢行孝却自顾自的接着说,“我听别人说,这万氏一族,之所以下场这么惨,就是因为顶上没人,也正是如此,他们才做出以身犯险的替考行当,你看咱家,银子虽说够使,可这也仅仅是比林水村的人家活的潇洒,拿到京城一次对,哪里上的来台面!”

“你没倚靠,那今后在官场怎么行走?”

“哥,你就别杞人忧天了,依你的意思,这科举官场路如此艰险,像我这样的寒门子难不成都要望而却步?不现实的,哥,朝廷不乏寒门出身的高官。”

谢行俭联想到徐尧律,便笑道,“虞县不就出了一个正二品大官嘛,这位徐大人出身不比我高出多少,不照样一步步爬上了都察院顶端,如此看来,科举才是最公平的路子,像我这种没背景的孩子,只有走科举路,才能兴门楣。”

道理谢行孝都懂,可他就是脑子转不过弯来。

谢行俭明白他哥是在关心他,官场其实并不平坦,沿途都是荆棘,可就像他之前跟赵广慎说过的,头顶的乌纱帽并不好戴,但他愿意用命去守护。

他现在虽只是个童生,没能力也没捷径出头。

许家大小姐,万氏一族,两桩设计科举的大事,判定的后果都令人心惊,可那又怎样,他不能畏惧。

上辈子有句话说的好,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他老老实实的走,就不信走不到科举山崖的顶峰。

*

替考一事结束后,留在郡城的学子们似乎一下死寂了下来,无人狂欢下青.楼,也无人再宴请品酒。

谢行俭想了想,还是决定在郡城多呆几日,观望下京城对平阳郡此次院试的看法,到底是只撸万氏一族的功名呢,还是连坐取消他们的成绩。

不负众望,第五日急报抵达郡城,下放的消息是前者,他们都不用受牵连。

谢行俭这才缓过来。

因学政大人要处理院试替考一事,当中牵涉到几位秀才,因而今年的乡试时间不得不往后推延。

到了八月二十一日,推迟六天的乡试来临。

来参加乡试的秀才进了场后,客栈一下空了不少人,谢行俭整天呆在客栈无聊的很,便去找魏席时打发时间。

魏席时与魏席坤住在一块,巧合的是,林教谕带领的县学学生也住在这家客栈。

谢行俭一下看到众多熟悉的面孔,顿时神采奕奕。

拜会了教谕先生们后,几个同窗小子挤在一起吃喝聊起来。

林大山话最多,嘴巴叭叭个不停,“我来郡城当天,那些姓万的见到咱们县的学子,恨不得将两个鼻孔插.上天,如今倒好,一个个成了丧家之犬。”

谢行俭瞟了一眼窗柩上的鹦鹉笼子,对林大山摇摇头,“放榜前,还是少谈些万氏一族的事为好,晦气。”

林大山大大咧咧的笑,“不提也罢,我也是受够了他们的白眼,多说几句缓一缓罢了。”

魏席时深有同感,“这帮外人唯恐不乱,总拿咱们县去年的丑闻说事,行俭,你呆在客栈自是不知,郡城最大的那家赌坊,竟然有人押咱们县学今年照旧无人上榜,简直太气人了。”

“有谢才子在,断不会有这种事发生!”林大山摇着扇子,动作风流。

谢行俭但笑不语。

“行俭当然会上榜,说不定还是案首呢!”魏席时笑嘻嘻的道,“你们几个考的如何,可有把握?”

被点到的几人皆是一脸轻松,不用说就知道发挥的不错。

“正试不用说,与往年难度无异,只是覆试今年出的新奇。”魏席坤分析道。

“我游学时,听那些江南学子们说,律法一门在他们郡城,院试是必考题。我留心后,好在花了些功夫学习了一段时日,不然这回院试铁定要栽跟头,如今想想,游学也是有好处的。”

这话有点炫耀的意味,不过魏席坤只是实话实说罢了,待他反应过来后,他连忙出声赔罪。

面前的一众同窗竟然毫不怪罪,反而各个噙着笑容。

魏席坤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还是快嘴的林大山揭穿了秘密。

他朝着谢行俭拱了拱手,诚恳道,“这回多亏了行俭兄弟,去年行俭兄弟从清风书肆买了一卷考集,我们几个借来看了几日,发现上面有好多律法题,原本我也没怎么在意,还是行俭兄弟提了一句,说院试搞不准就考律法,我们几个看考集上面的题出的新颖,便去买了几套做做,不成想竟然入了迷,随后大家都买了律法书籍回来背诵,虽记得不全,但也学的八.九不离十了。”

话落,其他人都站起来向谢行俭道谢,谢行俭脸一红赶忙回礼,他不好说当初他是为了给考集打广告,所以才故意引诱他们前去购买的。

不过眼下看来,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大家买了他出的考集后,成果很显著。

说了一会话后,谢行俭想着还要帮他哥物色好的货品,便提前离场。

时间就这样一日一日过着,接下来的十几天,谢行俭除了偶尔和县学的同窗聚一聚外,就一直呆在客栈里整理这次院试考卷。

连着出了一套考集后,放榜的日子终于来了。

谢行俭头天晚上兴奋的在床上打滚,一直熬到后半夜才沉沉睡去。

翌日天方亮出鱼肚皮,谢行俭就穿好衣服拽着他哥出了门。

谢行俭去的早,榜文还没出来,等它出来的时候,谢行俭坐在地上困的头戳地。

突然,不知谁大喊一声,“出来了,出来了——”

谢行俭一个激灵打的立马起身,然而压久的大腿发麻僵硬,遂他失了先机,一下落在人群后头。

他回头看他哥,发现他哥抱着树干呼呼大睡,压根就醒来。

谢行俭急得后背都湿了,只好靠自己一撅一拐的往人群里钻,好不容易挤到中间,耳畔传来一声尖叫,“案首姓谢,谢氏行俭,竟然是雁平县人!”

谢行俭夹在人群里喘不过气,乍然听到这句话,还没来得及笑,脑子里就嗡嗡直响,眼前的人影子围着他突然极速旋转,他心道不好,不会这么巧吧,缺氧?

他正准备咬下舌头令自己清醒些,后脑勺被人猛地一拍,谢行俭顿时感到恶心反胃,头晕的厉害。

他恶狠狠的想转头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打他,然而下一秒,他整个人身子一软,哐当一下跌倒在地。

☆、【75】捉虫

“老天爷啊, 他虚岁才十五!”

“还是雁平县人士,雁平县去年不是颗粒无收吗, 怎得今年他们竟然夺了榜首!”

“何止榜首啊, 一甲十名雁平县占据一半, 吓人!”

众人哗然,议论纷纷。

“这谢行俭是何人, 怎么之前我没听过有这号人?”

“去年地动那阵子,虞县遭了一伙贼人, 带头去衙门报官的据说就是一位姓谢的少年, 莫非就是他?”

“有勇有谋,学识又过人,我王某活了二十多年还是头一回见着这般年少有为的读书人!佩服佩服。”

“他人在哪?可来看榜了?”

“不知, 可有认识的帮忙指一指,好让我等瞻仰一二。”

谢行俭手指忽的被人又碾压了一脚,他晕乎乎的脑袋顿时清醒过来。

恍神间貌似听到有人在喊他的名字, 谢行俭揉着脑袋艰难的爬起来。

雁平县的学子急了, “快让让, 行俭兄弟被你们绊倒了!”

众人一惊, 快速的退到一边。

后头跟来的谢行孝看到浑身被踩的乱糟糟的小弟,又好笑又心疼, 连忙飞奔过去,一把捞起谢行俭。

“小宝!”谢行孝两眼放光,兴奋的将谢行俭身子来回转动,检查是否有伤口, 见他无碍后,大手一按,将他牢牢的抵在怀里。

哭哑着嗓音道,“你考上秀才了知不知道,小宝!”

谢行俭被他哥憋着都快翻白眼,不过他的高兴不比他哥少。

他不仅仅考上秀才了,还一举夺了平阳郡院试案首。

“哥,你快松开我,大热天的,热的慌。”谢行俭嗡声道。

谢行孝这才意识到自己高兴过了头,连忙小心的放开小弟,嘴角的笑容恨不得往天边扬。

小宝考完之后就说他这次很有把握,但没亲眼目睹,他总觉得虚的很,如今衙门榜文都贴出来了,真的不能再真。

谢行俭恢复精神后,周围的人一下堵上来。

“这位就是今日案首谢行俭?不愧是后生可畏啊,可喜可贺。”有人笑着拱拱手,真心诚意的道。

“恭喜谢兄。”

“恭喜谢案首。”

谢行俭腼腆一笑,收敛住内心的狂喜,温和回礼道,“侥幸而已,侥幸而已。”

众人见谢行俭不咸不淡的做派,不免一愣,有羡慕他小小年纪就淡泊名利的,也有撇嘴嫉妒他装模作样的。

谢行俭默默的将这一切好的坏的表情通通纳入眼底,趁着大家散开的路径,他快步来到榜文面前。

榜文下方不时传来书生们的嘶喊,有发现自己高中之后癫狂大笑的,也有怅然若失落榜后咒天骂地的。

谢行俭不动声色的抬头将榜文从头到尾过了一遍,今年院试整个平阳郡一共有八百多人参加,取中的秀才生员却只有两百人左右,连一半人数都没达到。

他所在的雁平县县学今年报考的有十七人,有幸上榜十三,而且更出乎意料的是院试一甲前十竟然有五人是出自雁平县。

他拿了案首,魏席坤第五,魏席时第八,还有一位是甲班的老童生,位居第九,其实这些人的成绩他都能预料到,毕竟他们几个底子本来就很不错。

令他觉得不可思议的是林大山,一甲第三。

谢行俭挑起眉头往林大山的方向望去。

林大山呆在林教谕身边,察觉到谢行俭看过来,低着头跟林教谕说了些话,林教谕听完后抬眸瞥了一眼谢行俭,抚须笑着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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