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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殿下归我宠》TXT全集下载_35(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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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元不太理解思影这般做法, 私下里劝说思影好几次:“你再喜欢我哥,再想待他好,也没有必要一天到晚围着他转, 什么事都替他做,全副心思都扑在他身上……女孩子么,还是不能没有自我……”

之恺也经常来御书房找之恩,每每都能遇见思影。之恺不太喜欢思影, 事实上除了之恩以外,他谁也不喜欢。据欣元说,思影在他心目中的印象就是“一个奇怪的黑衣女人”,他甚至还私下对之恩说:“你真的要和那个奇怪的黑衣女人过一辈子?实在是太可怕了……”等语。

说起这些事,欣元觉得非常好笑,又安慰思影不要多想,小孩子童言无忌云云,一边说一边又忍不住笑出声来……

思影却笑不出来。

没有人知道她有多么留恋眼前这一切——温暖的、真实的大家庭,温柔知心的爱人,可爱贴心的姐妹,调皮捣蛋的小弟弟……勾出她从未感受过、但心底深处其实很向往的——人间烟火的气息。

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

……

思影还是想给之恩留下些什么。

一个人的时候,她便窝在涤心苑给之恩写信。

第一版她写道:我不在你身边,官场凶险,某些某些人你得当心,某些某些人不能用;某些某些人出身不好可以拉拢,某些某些人根基深厚你动不得……

第二版她写道:我不在你身边,你要照顾好你自己,注意饮食,注意休息,早上适合吃什么什么,中午适合吃什么什么,晚上适合吃什么什么,最后早点睡觉别熬夜……

第三版她写道:对不起我走了,其实我也不想,但是因为某些某些原因,然后我经过反复考虑,最终决定放下,你要保重好好的,千万别想我……

……思影长长叹气,将手中写得毛糙了的小楷狼毫重重撂下。

桌上乱七八糟的揉了将近十个纸团,每一个纸团都是一套伪善、矫情和惺惺作态的说辞。

思影一把一把抓起来,手一扬统统丢进火炉,付之一炬。

有什么好说的。

她拿起案边的《魏晋诗选》,翻到曹子建的《慰情赋》——

“黄初八年正月雨,而北风飘寒,园果堕冰,枝干摧折……”

思影将那一页撕了下来。

这世上,从来就没有什么黄初八年。

他会明白的。

随后,她联系了宋书洪,将该准备的一切都准备好。宋书洪甚至贴心的送来一把短剑,让她一路携带防身。

最后的那天早上,因前一夜痴缠过度,两人都起得有些晚。之恩因赶着上早朝,便让思影好生休息,打算唤人进来梳洗、更衣。

思影起身下榻,“还是我来吧。”

之恩心疼她一夜劳累,口中说着“不用”,然而见她披衣走近前来,又忍不住心中欢喜。她垂着眉眼为他准备梳洗,将棉帕浸在散着袅袅蒸汽的热水里面,捞出来拧得半干,温温热热的递到他手上……这些原本该贴身服侍他的宫人们做的事情,宫人训练有素,一样能做到无可挑剔,却无人能像思影这般,让他从心底感到妥帖舒服。

这世上,有谁能比得上她呢。

她那么骄傲的性子,那么清冷拒人千里的脾气,却肯为了他做这些细微琐碎的小事。他知道她对他的情意很深、很深,一点儿不输给他对她的。

梳洗更衣完毕,他们坐下来一起用膳,之恩赶着出门吃得有些急,匆匆几口扒拉下去,正要起身,一抬头却见思影怔怔的呆望着他,手边早膳一口没动。

“思影?”他担心地握住她捏着筷头的右手,“怎么这般看着我?多少也吃点啊。”

思影轻轻摇头,就着他的手势同他一同起身……趁她替他整理衣裳,他情不自禁低头吻她,看着她娇软无力的倒在他怀里,他觉得简直心都要化了。

半晌,她轻轻推开他,“你再这样,只怕是出不了门了。”

“嗯,”他嘴上应着,手臂却愈发拢紧了些,“我再抱你一会儿。”

思影仰起脸来看他,发现他也正痴痴的望着她,眼里浓情蜜意、眷恋不舍几乎要溢出来……她别过头去,心口一阵剧痛。

她趁他不备,悄悄勾出他一缕头发,在自己耳饰上绕了几下……之恩少顷起身,她便嘶嘶吃痛,他忙俯身查看,却见那缕头发在她耳钩上绞缠了好几圈,一时半会儿根本解不开。

思影从抽屉取出剪刀,左手在耳钩处捋了捋,本来勾住的不过只几根头发,她却捋了约小指粗的一整束,手起刀落“咔嚓”一声剪断了。

她看着手中的剪下的头发,“……是不是剪多了?”

“……”之恩只好道:“没关系,会再长出来的。”

方才一番拥吻,他朝服上又弄出好些褶皱来,思影细细地替他重新打理抚平毕了,方送他出门。早朝时辰快到了,他走得有些急,脚步匆匆的头也不回。

“之恩!”

思影忽然在身后大声唤他。之恩有些诧异,她说话一向轻轻细细,再严重的事情也甚少这般大呼小叫。正要回头问怎么了,她却三两步冲上前来,从身后紧紧抱住他。

之恩想转过身来,可是她抱得太紧,令他很难动弹。他半侧过头看她……她也抬起头,看见他整个人沐在清晨温润的阳光里,眼里有熠熠生辉的光芒;她看见他神色温柔地和她说话,听见他的声音在她耳畔款言软语……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整个身体都在抽搐……

再见了,她深爱的、如阳光一般温暖灿烂的、照亮过她整个生命的少年。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

“思影,”之恩动容不已,轻轻摩挲她环在他腰间的手,“我下了早朝,立刻就过来陪你。”

她伏在他身后点了点头,但她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待会儿一下早朝,宋书洪及其心腹便会将近期大理寺最复杂最棘手的案子抱来向之恩禀报,并且一定会事无巨细啰啰嗦嗦说上很久很久……让他一整天都脱身不得。

再见了。她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说。她永远都不会忘记他,不会忘记他们在一起的每一个日日夜夜……

“没事,你去吧。”思影道。

她松开了手,敛去眼中怅然。他转过身来,在她额心轻轻印下一吻,挥挥手大步走出涤心苑。

思影转身回房,关上门,只觉五脏六腑都被绞了在一起,钝器碾压一般剧痛,她左手紧紧压着胸口,身子慢慢的蹲下来……良久,她缓了些许,扶着桌角艰难的站起来,方察觉手心某处缠绕几分柔软,摊开一看,原来是他那一束头发,干净柔顺的躺在她的掌心,像他的人一样。

思影找了一根红丝带,将那束头发整整齐齐的扎好,收藏在自己最贴身的口袋里。

然后她将撕下来的那页“黄初八年正月雨”从枕头底下拿出来,端端正正的放到桌案正中最显眼处。

她收拾了几件衣裳,一个小小的布包便能装下。大多数女孩子出远门,都得大包小包外加几大箱子。但思影的东西很少,带进来的就没几样,如今她只将那些东西原样拿走,其余的,她一律还给他。

思影下意识的摸了摸脖子,那里佩着一枚穿着红线的羊脂玉平安扣,那是之恩第一次送她的礼物,也就在那一日,他第一次说要娶她。彼时她虽没有回答,却收了这礼物,带上之后就再也没有取过。

思影手指缓缓摩挲着光润温凉的羊脂玉,犹豫片刻,终是没舍得摘下来。

她挎了布包,穿过厅堂往外走。里屋几个小宫女正围着暖炉谈笑吃瓜,热火朝天,听见动静,有人懒洋洋问了一句:“姑娘又要出门?”

思影“嗯”了一声,加快了脚步。走到院子里时,她回头看了一眼——这一座红墙碧瓦的小巧庭院,她刚搬进来的时候正值仲春,芳草鲜美,荷塘清香;而眼下隆冬时节,草木摇落,两株光秃秃槐树灰暗萧瑟,冷冷戚戚的挂着一两片枯黄的残叶。

她一生最美好的时光,尽数封存在里面了。

从今往后,山高水长,后会无期。

第100章

思影按照宋书洪的安排,到皇城青龙门外一位右脸鬓角有青黑色疤痕的宫门守卫处领取了一匹粟毛骏马, 一路朝东南方向驱驰。

出城门约半里路的三岔小道前, 宋子诀一身月白锦衣, 斜斜倚在一匹通体雪白的马旁,双手抱在身前,满面春风的站在那里等她。

思影朝他走过去。

“多谢你还肯来送我。”思影道。

“我知道你要走,”宋子诀微笑道,“我本以为你会不辞而别。没想到你竟会主动通知我, 还请我来送你。”

“我原本不想麻烦任何人。”思影道,“只是……你爹,可能想杀我。”

“……”宋子诀笑意僵住,“我爹……要杀你?!”

思影点头, “若你能送我一程, 或许他没那么方便动手。”

宋子诀愣了半晌, “你可有证据?”

“没有,我的感觉。”

宋子诀将信将疑, 皱着眉头一时沉默。他知道他爹宋书洪和思影一直私下有联络, 虽然这一切宋书洪半个字也不会透露给他,但他想方设法的打听,总也能知晓一二。包括这一次思影的离开, 他也事先从宋书洪身边心腹眼线近期动向,猜测到几分。尤其近日大理寺忽然整理疑案大案,说过几天要一并向太子禀报,他立刻就反应过来——思影应该会在那一天出走。

他知道宫门守卫里面也有他爹的眼线, 遂特地去查了那人当值班次,结果如他所料,恰好就是那一日,然后他顺便看了下那人在哪个出口值守,又确定她会从青龙门走……时间地点都有了,他便预估她大致的离京路线,然后他做好了准备,待她一出城门,他立刻就能追上她。

万事俱备,却不想前一晚,他竟然收到思影亲笔密信,主动请他去城外送她。

他激动了整整一夜,以为自己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她总算回心转意回头来找他,他欣喜若狂,以为自己终究是没有白等这一年……

然而事实证明,思影永远令他意想不到。

宋子诀脸色有点难看,“你不会……想把我当人质吧?”

“我并没有绑架或胁迫你,这样说不妥。”思影一脸严肃道,“我的确应当事先向你告知情由,只是信中实在不便细说。但你既然来了,我现在把话说在前头、说清楚,也不算很晚吧。”

思影说完话,骑在马上等了好一会儿,宋子诀依然沉着脸拧着眉,一声不吭。

思影看着他神情莫测的脸,轻不可闻的叹了口气。

“若你不愿相送,便不勉强了。”她收了收缰绳,拨转马头,“多谢你跑这一趟。”

“你……”宋子诀简直胸闷,“等等!我什么时候说不愿了!?”

他有些气急败坏,一个箭步冲到她马前,“你既是请我帮忙,能不能话说得委婉些?让我听了高兴点也好。一来就说我爹要杀你,又没有证据,我也不知真假,两句话不对就掉头走人……我都不知道你到底是希望我送你,还是不希望!?”

“我当然希望你送我一程,否则我也不会写那封信。”思影道,“但我不想虚情假意的骗你……”

“我宁愿你骗骗我,”宋子诀无力道,“管他真的假的,至少听起来舒服点。”

“罢了。”他叹了口气,问道:“说来,你准备去哪里?”

“往东走,过海,入扶桑。”

“扶桑?”宋子诀震惊地看着她,“你这走得……也忒远了吧?”

“不出国境,只怕不得安宁。”思影道。

宋子诀虽然惊讶,但此刻回了神,心里其实也清楚——这不就是她一贯的风格?不做则已,一旦要做,便是自断后路一般的决绝。

宋子诀翻身上马,将缰绳挽在手上抖了抖。

“走吧,”他道,“我不是送你,是陪你。”

思影没心情细想“送”和“陪”的区别,只听他愿意同行,便默不作声地跟在他身后……宋子诀走出几步,却放慢速度,让她走到他旁边来与他并行——

如此,他一转头便能看见她。

他第一眼见她便惊为天人,如今,她竟比以前更美。

她和之恩的事情宋子诀早有耳闻,说不在意不嫉妒是假的。而且他知道,她心里一定是真的有之恩,否则以思影的脾气,她若不肯,没人强迫得了她。

一想到他们可能发生的亲热行为,宋子诀心中火烧火燎的暴躁。

可是谁让他那么喜欢她,不管怎样也想要得到她,她几乎成了他的一个执念……他想,反正,他也不是什么白纸一张,只要她肯接纳他,他哪里敢计较她?

“其实,”宋子诀郁闷开口道,“我本来就知道你要走,没有你昨晚那封信,我今天还是会在这里等你。”

“……”思影瞥了他一眼。毋须多问,宋子诀一向热衷打探她的消息,只怕即便是宋书洪也少不了百密一疏,不小心漏了点蛛丝马迹让他捡了去……她想,或许十年二十年后,宋子诀会比他爹宋书洪更厉害。

他见思影不吭声,又道:“等太子追过来,我便对他说——是你让我来带你走的,让他彻底死心,你不介意吧?”

思影心中一刺,“不用你说这些,我自会让他死心。”

她和之恩的一切,由她亲自了断,不容其他人胡乱搅和。

“而且……”她低低道,“他不见得能追来。”

等他晚上回涤心苑发现她不见时,她已不知走到哪里了。那张“黄初八年正月雨”的诗页,他即便看到,也不一定立刻领会其意。就算他反应过来要追回她,他也根本不知道她往哪个方向走了,甚至……他搞不好会以为她要回凉州,但实际上,她走的是相反的方向……

“你还是别小看他,”宋子诀似猜到她的心思,“他若要找你,要弄清你往哪边走去哪里……根本不是问题。”

他一边策马,一边扭头看她,“咱们还是走快些吧。”

思影点了点头,配合他加快了速度。

宋子诀心中不是滋味得很。

他看得出来,思影很痛苦,虽然她什么也没说,但他宋子诀何许人也?他是桃红柳绿温柔乡中浪荡惯了的,轻易便能看出她眼中——沉痛而压抑的伤。

他从未见过她这般,从未见过!

宋子诀嫉妒得发疯!

他不忍看她这般痛苦,更不愿她一直沉浸在对之恩的情感中,他强打起精神,决定说点什么来转移她的注意力。

“你不是说,我爹要杀你么?”宋子诀没话找话,“杀你的人呢?”

思影看了他一眼,道:“这会儿光天化日的,又刚出城,谁会在此动手?”她举目远眺前方,“再走远些,等晚上走到郊外荒无人烟处,若还一直没有动静,那便是我多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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