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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被表叔欺负哭》TXT全集下载_16(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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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是没有回答。

姜宛姝抓住他的手。他的手掌是那么宽大,她低下头,把脸埋了进去,喃喃地道:“我只有你了,表叔……”

蜡烛无声地燃烧着,烛泪一滴一滴地淌下来,慢慢地凝固在那里。长夜未央,直到烛火熄灭。

月光透过窗纱落进来,带着雪的影子,清冷如水。

姜宛姝枕着月光和他的手,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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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上被人轻轻地挠了一下,有点痒。姜宛姝咕哝着,把脸贴在那里蹭了两下,继续睡。

又被挠了一下。

姜宛姝生气了,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谁这么讨厌呀,天还没亮呢,吵我……”

“天亮了,宛宛。”林照辰的声音很微弱,却带着说不出的温柔。

丫鬟听见动静,挑开帘子看了一下,惊呼了起来:“国公爷醒了!醒了!快来人啊!”

下人马上奔走忙碌起来。

“大夫、大夫,快来!”、“快过去告诉太夫人,菩萨保佑,国公爷醒了!醒了!”

姜宛姝说不出话来。

他的眼睛望着她,明亮如星辰,就如同曾经在春天的紫藤花下、以及在那一夜的雪中,他的眼神,从来未曾改变过。

长夜已尽,天将破晓,一切半明未明,朦胧的光影中,有什么东西仿佛一下子迸发出来,刺得人眼睛发疼,姜宛姝的眼泪哗啦地流了下来。

大夫们围冲了进来,把林照辰团团围住了。

过不了片刻,赵琳琅和林照时匆忙地赶了过来。

赵琳琅进来的时候绊了一下,差点跌倒,林照时赶紧扶住了她。赵琳琅扶着林照时的胳膊,踉跄着到了床前。

林照辰的脸色还是苍白的,但目光已经清明如昔,他看着赵琳琅一眼,慢慢地道:“幸不辱命,我已将大祚荣斩于剑下,庶可以祭奠父亲在天之灵。”

赵琳琅闭上眼睛,眼角滑落了一滴眼泪,她极力想要压抑自己的情绪,但她的声音却泄露了她,哽咽几乎不能言语:“好,我知道了,你做得很好。”

林照辰沉默了一下,终于还是低声道:“儿子不孝,让母亲担忧了。”

赵琳琅不愿在下人面前失态,以袖掩面,身体几乎颤抖,许久才平静下来,她放下袖子时,眼睛红得厉害,不复平日的冷清,她看着儿子半晌,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道:“醒来就好,好好休息吧,有什么话,我们日后再慢慢说。”

林照辰的眼睛又转到林照时身上。

林照时激动得脸都红了,搓着手:“大哥,你没事就好,真是太好了、太好了,这几天,外头人心浮动,说什么的都有,我、我都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林照辰的眉头微微地皱了皱。

“二郎。”赵琳琅断然喝止,“先别和你大哥说这些。”

“是,母亲。”林照时赶紧低下了头。

林照辰也不再追究,他似乎有些疲倦,微微地闭上了眼睛:“好了,我没事,你们都出去吧,我要休息。”

赵琳琅领着众人依次退出。

姜宛姝犹犹豫豫地看了林照辰一眼。

“宛宛。”林照辰闭着眼睛叫她,“你别走,留下来陪我。”

“嗯。”姜宛姝有些害羞地应了一声,偷偷地看了看众人。

第42章

其他人仿佛没有听见一样, 很快就出去了。

林照辰睁开了眼睛,又叫了一声:“宛宛。”

他的声音和眼神都是那么温柔,他的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

姜宛姝扑了过去, 紧紧地抱住了他。

她忽然觉得心里很委屈, 也不知道自己委屈什么, 咬着嘴唇,不好意思哭出声, 把脸靠在他的肩窝处, 蹭来蹭去,眼泪都蹭在他身上,把他的衣领子都弄湿了。

林照辰吃力地抬起手来,摸着姜宛姝的头发,手掌下面传来轻轻的颤抖。

“宛宛,看着我。”他对她说。

姜宛姝抬起了头, 眼睛肿肿的、脸红红的,满是泪水, 脸上还沾着凌乱的发丝, 一团乱七八糟。

果然还是很像一只小兔子。

林照辰微微地笑了起来, 他柔声道:“这个样子, 我够不到你, 你过来一点儿。”

够不到什么?姜宛姝迷迷糊糊地想着, 乖乖地凑了过去。

他还嫌不够,抬起手来,按住她的后脑勺, 压近自己。

他的呼吸喷在她的脸颊上,依旧是火热的:“宛宛,可以吗?”

其实他根本就没有给她回绝的余地,话音刚落,他已经吻了上来。

他的嘴唇还是干涸的、口中似乎带着药的味道,有一点点苦,但那却是一个激烈而缠绵的吻。

他咬她、舔她。姜宛姝在神思恍惚中,想起了那次曾经从他的嘴里分食一颗糖果子,那样交错在一起的甜蜜。

她的小舌头试探地卷了一下。

他发出了一声闷哼,倏然手指收紧。

姜宛姝像小兔子一样吱吱地叫了两声,她渐渐地喘不过气来,他的味道混合在唾液中,只能咽下去,沁入了心脾,令人困窘羞涩。

她好生气,捏起了小拳头,捶了他一下。

他这才松开了口。

姜宛姝瘫倒在他的胸膛上,大口大口地抽着气,老半天连手指头动弹不得。

林照辰也是一样。

两个人静静地躺在那里,互相听着心跳的声音交叠在一起。

姜宛姝的脸又在他的胸口蹭了一下。

林照辰发出了仿佛□□一般的声音:“宛宛,我还想亲你,怎么办?”

姜宛姝慌里慌张地从他的身上抬起身,瞪着他:“不要命的登徒子,你在想什么呢,刚刚死里逃生,还不好好歇着,你看看你,脸色这么难看,也不知道这次多凶险,可把我吓死了。”

她说着说着,声音哽咽了起来,“幸好你没事了、幸好……”

她捂着脸,忽然放声大哭起来。

大夫们听见里面的哭声,吓得魂飞魄散,赶紧冲了进来。

林照辰躺在那里,虽然很虚弱,但看过去并没有什么异常,他略微抬起手,摆了摆。

大夫们面面相觑,又退了出去。

姜宛姝羞得脖子都红了,不敢再哭得那么大声,还是抽抽搭搭的在那里掉眼泪。

她仿佛是水做的,总有流不完的泪。

林照辰只好打起精神,柔声哄她:“别哭,宛宛,我没事,来,你看看,我好得很。”

姜宛姝红着脸,不理他,还是哭。

林照辰咳了两声:“宛宛,我口渴。”

姜宛姝马上不哭了,起身给他倒水。

隔间的红泥小炉里面温着参汤,姜宛姝拒绝了丫鬟的帮忙,自己倒了一碗端进去,捧到床头。

林照辰躺着不能起身。

姜宛姝就拿了小勺子喂他喝。她的睫毛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子,她的眼眸柔软如春水。

林照辰才喝了一口,就咳了起来,好像被呛着了。

姜宛姝紧张起来:“怎么了、怎么了?”

林照辰神色淡定:“有点烫。”

“不会呀,我摸过去正正好呢。”姜宛姝不信,又用嘴唇碰触了一下碗里的汤,“表叔你胡说了,哪里会烫。”

她的嘴唇湿漉漉的,带着方才咬出来的红晕,快要破皮了。

林照辰轻声道:“宛宛,你喂我。”

“我是在喂你呀……”姜宛姝话说到一半,忽然意识到了他话里的企图,她只觉得轰的一声,脸都烧起来了,吓得结结巴巴的,“那不成、不成,要是被人看见了,我还要不要做人?”

林照辰看着姜宛姝,他的眼眸是深沉夜色,想要把她淹没,他轻轻地笑了起来“嘘,小声点,这里只有你和我,别让人知道就好,宛宛,快来,一口就好,我不贪心,只要一口。”

他躺在床上,是那么憔悴,褪去了往日的刚硬与霸道,这个男人对她微笑着。姜宛姝的心忽然化成了一团春泥,软趴趴的无从收拾起来。

她紧张地回头看了看,房门半掩,软帘低垂。

她又回头看了看林照辰,害羞地道:“你把眼睛闭上。”

林照辰慢慢地把眼睛闭起来。

姜宛姝含了一口参汤,缓缓地俯身过去,以口度他。

汤水和着花的香气一起喝下。

林照辰闭着眼睛,用舌尖描绘她的唇形,那是一颗饱满的樱桃,春天的果子,从枝头落入他的口中。

不知不觉就变成了一个吻,不若方才那般激烈,而是清浅的、温柔的触碰,长长久久,不舍分离。

林照辰把姜宛姝困在他的臂弯中,姜宛姝不敢压住他,小心地缩成一团,正好让他掬了满怀。他一口一口地啄她,轻轻的,她觉得有些痒痒,连心尖都抖了一下,想挠一挠。

“宛宛,你那时候说过,再也不会离开我,是不是真的?”林照辰低声问她。

“嗯呢。”姜宛姝红着脸,细若蚊声地应了。

林照辰想了想,又有点不放心:“宛宛是个没良心的,说话经常不算数,这不成,改明儿我还要叫你立一张字据才好。”

姜宛姝想起了当初立的那张字据、还有盖下的那个印子,气得不行,哼了一声:“对,我就是说话不算数,随口哄你的,别当真。”

林照辰又在她的嘴唇上啄了一下,他的语气淡定,却带着不容人置疑的专断:“无妨,我不会让你逃掉的。那天我叫你走,你自己不走,这一辈子再也不会有这样的机会了。”

果然,这个男人还是一如既往地霸道不讲理,她就不该对他心软。

姜宛姝恨恨地拧了他一下,转眼又叹了一口气,懒洋洋地趴在他怀中不动了,算了,好像都已经习惯了,他就是这般德性,有什么办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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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烟罗的帘子垂了下来,厚厚的一重,里面的人可以看到外头,外头的人望进去,却只觉得朦朦胧胧的一片是雾里看花。

张孟垂手立在帘子外面,尽量压低了声音,在那里禀告着城中事宜:“先头的时候,有王刺史和唐将军协助打理,十六州事务有条不紊,并没有什么岔子,就是国公爷伤在大祚荣手里后,不知道谁在造谣,说了一些不吉利的话,众军民就有些人心惶惶的,二爷弹压不住,又怪罪王刺史办事不力,起了一些争执。”

张孟说到这里,住了口,看了看帘子里面的动静,心里有些忐忑。

林照辰隔帘坐着,冷冷地道:“二郎如何,且不去说他,王洪鸣是觉得自己翅膀硬了,不服我燕国公府的调度吗?”

“国公爷容禀。”张孟急急道,“王刺史对国公赤胆忠心,断无不敬之意,他最近每天早上都过来请罪,如今还跪在府门口没起来呢,只求国公爷见他一面。”

张孟急着替多年同僚求情,一时忘记了,声音不免大了起来。

姜宛姝本来蜷在林照辰的身边睡着,被惊醒了过来,半睁开眼睛,软软地叫了一声:“表叔……”

林照辰轻轻拍着她的肩膀,轻声哄她:“我在,宛宛,没什么事情,你再睡会儿,等下吃午膳的时候我叫你,现在还早呢。”

四周的深色细纱帷幕都垂了下来,日光的影子只是隐约在帷幕末端的花鸟绣痕中露出了一点点,朦胧的光线中,降真香的烟气从博山炉的孔隙中袅袅地升起,弥漫在屋子里,宛如流水一般。

在这样的环境中,姜宛姝的睡意怎么也退不下去,她听见了林照辰的声音就安心了,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睛,把脸在林照辰身上蹭了蹭:“嗯,那我再睡会儿,就一小会儿……”

她蠕动了两下,又睡过去了,如今不像小兔子,倒像是毛毛虫子了。

林照辰忍不住又摸了摸她的头,露出了一点笑意。

他休养了一个月,伤势渐渐地开始恢复了,反倒是姜宛姝,见他好起来了,心头的一口气松懈下去,自己却病了。

好在大夫看过以后,说是不打紧,就是心神损耗太过了,安心静养一段时日就好。

姜宛姝病了以后,愈发娇气了,好像是之前被吓到了,黏人得很,总喜欢林照辰陪着她,就连每天睡觉前,都要林照辰在她的床头哄她半天,等她睡着了才能离去。林照辰乐在其中,甚至纵容她变本加厉地撒娇,连午间的小憩都要陪着她。

第43章

不过他自己身体既然已经好转了, 他那些下属就开始往他跟前凑了,燕云十六州诸多事务都堆积在那里等着他处置,也就是张孟这样近亲的心腹才被允许入府来见他, 这会儿, 为了不耽搁时间, 只能站在门外,小声地说着话。

林照辰哄着姜宛姝又睡着了, 才淡淡地对张孟道:“让王洪鸣再跪两天, 他这段时间做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论理没什么错处,但他错在无视我的命令,我既让他一切听从二郎的调度,他就该遵循才是,而不是仗着自己资历老了, 擅自主张,这燕州是林家的, 而不是他王洪鸣, 他很该明白这一点。”

“是。”

张孟不敢再为王洪鸣求情, 但他心下是不服的, 燕国公扼守边境、身负家国重任, 历代传承并不论嫡庶, 唯能者居上。虽然同是林如晦的子嗣,但是论起才能和威望,林照时与兄长根本不可同日而语, 公府的臣属既尊奉了林照辰这个主人,又岂会服从林照时的管制呢。

林照辰隔着帘子,虽然看不清张孟的表情,但还是轻易猜到了他心中所想。林照辰声音沉了下去:“怎么,张孟,连你也要不服我的吩咐吗?”

张孟怵然,赶紧单膝跪下:“属下不敢。”

林照辰万事都在帷幄之中,唯独对这个,很有点头疼,似乎他每回将权力交付给林照时,臣属们都颇有议论,他心中另有计较,此时不便明说,微微地叹息了一下,声音又稍微和缓了一点:“好了,你先下去。”

张孟弓着身,还没来得及退出去,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而后是林照时气喘吁吁的声音:“大哥!”

守在门口的侍卫拦住了林照时:“二爷止步,未得公爷传召,任何人不得擅入。”

林照时又惊又怒,想起了魏明姿眼下的处境,急得直跺脚,扯开嗓门大声喊叫:“大哥、二郎求见,求大哥让我进去。”

这声音可太大了,传了进来,姜宛姝在梦中不安地动了一下,睫毛抖了抖,眼看又要醒过来。

林照辰沉声叫了一下:“张孟。”

张孟不愧是多年心腹,马上领会了主上的意思,他疾步出了房门,一把拖住林照时:“二爷禁声,国公爷的吩咐,此地不得高声喧哗,您若有违背,马上会把您赶出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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