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夫总想让我怀孕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12(1/2)
程熙一怔,尴尬地别开头,咳了一声道:“你们误会我了。”
夏焉眨眨眼,“什么意思?”
“只是曾经想过。”程熙不自然地整理袖口,“但若真要用旁的姑娘家换掉你们,我是死也不愿的。”
夏焉没深究“你们”都指谁,只道:“大过年的,别说不吉利的话。”
程熙点点头,“那就是万万不愿。”
夏焉灵机一动,狡黠笑道:“若新来的姑娘家极好呢?”
程熙笃定道:“极好也不愿。”
夏焉煞有其事道:“若是极好极好极好,你特别喜欢,前所未有的那种喜欢呢?”
程熙蹙眉想了想,略委屈道:“你故意戏弄我。”
夏焉顿时哈哈大笑,程熙也笑了。笑着笑着,夏焉心中又泛起感慨,新年的热闹与清寂的深夜相遇,喜悦与低落交织,今日无数次涌到眼眶的酸意竟不知是因为伤怀多一点,还是快乐多一点。
“程熙。”夏焉收起笑容,披风下的手指用力地相互捏着,“这是我从小到大过得最快乐的年,你们不计前嫌,待我这样好,我……很愧疚、很感动,谢谢你们。”
倾诉完,他以为程熙要劝解他,不料却听到了一句“对不起”。
语调深沉真挚,夏焉一愣,扭头看,程熙眸中蕴含着丰富的光芒。
“我未曾经历过曾经你所经历的艰难痛苦,先前却自以为是地觉得你这样不行那样不可,数落你、对你诸多要求,仿佛自己很有能耐。”自嘲地摇摇头,“直到后来同爹爹聊过,我才恍然大悟:你懒散肆意不服管束,只因你从小到大从未有过片刻的随心所欲,吃喝玩乐、结交朋友这些在我们看来十分普通平常的事,对你来说却是珍贵的、奢侈的。我原该关心你,谁知囿于己见,又成了苛责,对不起。”
夏焉意外地眨眼,心想难道这才是先前程熙派人跟踪他后来又放弃的原因?
程熙犹豫了一下,再道:“但我仍要再多嘴提醒一句,江湖险恶,你纵然喜欢,但务必要擦亮眼睛,留个心眼儿,不可轻信任何人。至于那白芍……”脸微红,略不好意思道,“我重新打一对送你,一模一样的,不,比宋益那对更好,可以么?”
“不不不用了!我那天只是随便看看,并没有那么喜欢!”夏焉连忙摆手,内心极为复杂,既敬佩程熙能如此反省,又因自己蒙骗了他而十分愧疚:哎,之前明明坚决地不相见了,怎么现在又凑在了一起!怎么他总是招惹程熙!
苦下脸,夏焉双脚在地上烦躁地踢着,程熙看懂了,笑着安慰道:“不要这样,你没有错,无须有压力。我也绝不再逼迫你,相反的,我会努力地去理解你,等待你,你……只要知道我的心意就好。”
“可、可是这样你好可怜啊!我、我怎么能让你这样呢?你的家人和旁人看在眼里,一定会觉得……”夏焉极度纠结,“程熙,我、我其实……”
突然之间,他有种冲动,想把母亲的冤仇和自己的计划都告诉他,然后听从他的决定,托付他依赖他,可话到嘴边又万万说不出来,他的脸皱成一团,简直要哭了。
“不要这样。”程熙宽和地摸摸他的脑顶,强调道,“我不觉得我可怜,从前是有一点,但现在不了,因为现在我明白,我要的是你心甘情愿、毫不犹豫、万般笃定的结果,是你能随性肆意地过活。若是因我让你纠结烦恼,我反而会不安和愧疚。至于其他人的想法……呵,从小父亲和爹爹教导我谦逊有礼,我也的确是这样做的,只是在一件事上,我有些属于自己的,固执的疯狂。”
“嗯?是什么?”夏焉茫然。
程熙自信一笑,道:“我程熙若是喜欢了谁,便要叫天下人都知道。”
夏焉:“!!!”
“对我来说,这不是丢脸,而是骄傲。”程熙眸含喜悦,“大围猎上就是如此。”
大围猎!!!
他一直以为程熙内敛端方,当众那么说只是为了斗败丽贵妃,不料却是真心的!
夏焉越想越吃惊,程熙扬眉问:“怎了?”
“有、有点没想到。”夏焉低下头,暗自消化,说,“我与你不同,如果我……喜欢谁,大概不会说出来。”
程熙讶然:“对你喜欢之人也不说吗?”
夏焉重重点头。
程熙饶有兴致问:“为何?”
夏焉认真道:“因为我会不好意思,会紧张到喘不过气。”
程熙故意道:“那你喜欢的人好惨。”
“是吗?”夏焉眨眨眼,想想近来的程熙,好像的确是有点惨。
静静地呆了片刻,惨兮兮的人伸手轻轻拥上他的肩,温柔道:“从前是我太急躁了,就像现在这样吧,自然而然,随心所欲,也挺好。两人之间的私隐之事,只要你不怪我、我也不怪你,旁人眼光、俗世想法又算得了什么?”
夏焉登时醍醐灌顶,心想学问厉害的人就是不一样,随意几句话就好有道理,说得他安心,还把他说困了。
他眼皮打架,强撑了一会儿,终于失力靠上程熙的胸膛,睡了过去。
程熙揽着他,微微侧头,嘴唇轻动,最终仍是克制住了,只将额头抵了过去。
将人打横抱起,夏焉在睡梦中推拒,含糊道:“不要像抱姑娘家……”
程熙笑了,换了动作背上夏焉,向卧房走去。
残雪银月照亮道路,程熙背着夏焉一身清霜,半路上,发现景晚月竟坐在听香小园的湖水旁独自发呆。
“怎么不去睡?”程熙停步。
月光下,景晚月冷锐意气的五官微微带笑,道:“和你们一样,睡不着。”下巴一抬,点了点肩头的夏焉,问:“什么时候能好?”
兄弟连心,程熙自然知道这一问的深意,自信道:“快了。”
景晚月笑意浓了三分,道:“期待。”
程熙背着夏焉继续前行,回道:“少些伤怀,早点去睡,当心身子。”
大年初三,太医又来诊治,这次确定痊愈,夏焉便谢过相府众人,打点行装,与小方启程回宫。
告别时,他认真地笑着,认真地朝府门外送行的一大家子人招手,将他们一一看过,容貌神情一一印在心里,目光最终在程熙身上多停留了片刻,而后转身上马,与小方驾马行去,深深吸气,胸口微堵,眼眶湿润。
“小方,你与薛晨星怎么样了?”他急需纾解心情。
小方道:“他有点害羞,我会继续努力的。”
夏焉点点头,“薛晨星很好,他们……都很好。”
小方也重重点头,“这也是我从小到大过得最开心的年,谢谢殿下。”
“要谢他们。”夏焉含着眼泪微笑,“以后我大概不会有了,但你还有。”
小方神情一暗,“殿下决定了?”
“嗯。”夏焉握紧缰绳看向前方,目光坚定,“正月十五丽贵妃去京郊禅寺祈福,那是最好的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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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突然发病了
这日公务毕,程熙拎着个大包,骑马前往大商号瑞福临,送洗夏焉在相府养伤期间留下的衣物。
夏焉是皇子,回宫时自然不可能亲自背行囊,小方是侍卫,要负责夏焉的安全,也不应当背,故而只能由相府打理送回。
本是挺简单的一件事,但程熙偏要往复杂里做——
家中的浣衣房不行,瑞福临这等有许多洗衣秘技的专门地方才好,而且不得假手他人,得亲自来,总言而之,必要大肆折腾。
走进瑞福临,掌柜的满脸堆笑,恭敬地将程熙请入内堂奉茶,不多时,少东杜松风亲自来见。
杜松风与程熙同岁,生得文气,讲话和气,做事认真。二人客套一番,杜松风根据衣物的材质特点写好洗涤的用料和护理的方法,给程熙仔细讲了一遍,道:“日后程大公子若还有吩咐,说一声,在下登门去取,您就不必来回奔波了。”
程熙眉眼间挂着浅浅的自豪,道:“此乃四皇子殿下的衣饰,在下理应亲送。”
“哦。”杜松风恍然大悟,赶紧道,“程大公子放心,这些衣物,在下必定千般小心,万般在意。”
“杜少东做事,在下自然放心。”程熙笃定称赞,饮了口茶,露出一点歉疚,“在下知道,这两年来,你一心扑在自己小家的书坊上,过来瑞福临的时候不多,然每每在下一来,就要惊动你,实在过意不去。”
“程大公子太客气了。”杜松风垂首,温和一笑,“您是贵客,贵客上门乃是大喜,万万不敢担‘惊动’二字。何况您的生意一向是在下接,陡然换人,不合规矩。而且老实说,您送来的衣饰,总是令在下倍感亲切,做活儿的时候就跟着高兴。”
程熙一愣,“哦?”
杜松风解释道:“早年瑞福临寻过不少宫中的款式来学习,今日这些衣物的织法以及上回那方白绸红梅帕的纹样,在下做学徒时在家父的笔记中都见过,故而如今再见,便想起了当年。”
程熙登时警觉,“你是说那白绸红梅帕是宫中之物?”
杜松风不懂他为何反应这么大,点点头道:“是宫中早年的基础样子,大约是供侍女用的,纹样不算好,这十几年已不用了。”
程熙双眸一眯,面色顿寒,捏着茶杯兀自想了一会儿,严肃道:“杜少东,在下突有急事要办,先告辞了。”
杜松风一头雾水,程熙迅速一抱拳,起身大步出门,跨马飞驰而去。
京郊腊梅小院。
一阵窸窣,内室布帘掀开,头戴玉冠,束发及腰,身着白丝锦衣,脚踩银线武靴的“程熙”走出来,往厅中一站,负手扬眉,得意问:“怎么样?”
声音清亮活泼,与一贯的程熙截然不同。
坐在桌边饮茶的宋益上下打量片刻,道:“好好说话。”
“程熙”便咳了咳,换上低沉温润的嗓音,再道:“怎么样?”
“神情收一些,少眨眼,往低调内敛那边去一去。”宋益无奈,“喂,你对他可比我熟悉多了吧?”
“哦哦。”“程熙”原地蹦了蹦,闭上眼,动动脸上的肌肉,再睁眼时神色认真,躬身优雅道:“在下程熙,见过宋总镖头。”
“好。”宋益一拍手,“如今天下便只剩一人能看出了。”
“程熙”惊讶道:“啊?还有一人?!”
宋益不紧不慢一笑,端起茶杯道:“便是程大公子本人。”
“程熙”顿时吁了口气,“原来如此。”
宋益补充道:“不过想必程大公子就算真来了,也会晕上一晕,质疑自己。”
“嘿嘿。”“程熙”开心笑着,小跑到桌边坐下,捧着脸道,“我的擒拿手你也认可了,那考试就算通过了吧?”
宋益笑容收起,举起茶杯,“愿四殿下一切顺利,马到功成。”
易容成程熙模样的夏焉也严肃起来,双手握着茶杯,郑重道:“一定。”
突然屋外骚动,仿佛虫兽在深邃的地底翻身,先是细碎微声,接着“哗”一下尽数涌出,踏得大地震荡!
接着传来呼呼的强劲风声,其中夹杂“乒乒乓乓”的脆响,不久前才经历过这境况的夏焉连忙起身,紧张地问:“怎么回事?有人打架?!”
宋益右手按上搁在桌上的长剑,镇定道:“殿下莫慌,这回武拍会我得罪了一些人,他们找了过来,正在与我的手下交锋。”
“江湖寻仇?!”夏焉怎能不慌,跑到窗边一看,远处两拨人正斗得激烈。
宋益迎上来道:“殿下放心,我会护你安全。”
夏焉胡乱点点头,焦急地看着远处,血线不断飞出,身体接连倒下,他那张装扮成程熙的脸紧紧皱起。
“比我想象得厉害一点……烦死人了。”宋益将窗边的花瓶一转,对夏焉道:“殿下,我出去看看,外间有保护机关,殿下安稳在此便是。”说着运起轻动,通过窗扇纵身跃出。
“机关?”夏焉疑惑地看院里,简单干净,哪里像有机关的样子?
然而不久之后,果真有人从远处战圈脱离,冲向他所在的小院时,院外的栅栏和院里的腊梅、石桌、石凳等竟突然自己动了起来,还迅速往来交错,放出一排排暗器,打得袭击之人嗷嗷倒地。
夏焉登时匪夷所思,下巴都快掉了:这是什么阵法?也太玄妙了!
他十分好奇,但眼看着朝小院来的人越来越多,自知不宜暴露,只好关紧窗户耐着性子缩到屋角去。
惶急地等了一会儿,突听外面几声痛苦的闷响,而后万籁俱静,阵法不动了。
怎么回事?被破解了吗?!
还是宋益回来了?
不,不是宋益,否则一定会招呼他的。
接着屋门轻响,夏焉立刻闪身进入内室,左右看看无处躲藏,索性跳上床,整个人埋进被子里!
门吱呀一声推开。
夏焉屏住呼吸,在被中瑟瑟发抖。
轻稳的脚步声在厅堂转了一圈,靠近内室。
夏焉紧张地咬住嘴唇。
“哗”地一声,内室布帘被掀开,无形的威压靠了过来。
夏焉缩成一团,正想着实在不行就扑上去给他一记擒拿手,身上的棉被就“哗啦”一下被大力抖开!
他浑身一凉,与此同时鼓足勇气“啊”地一声大叫,伸手起跳扑向来人,抬头,急喘戛然而止——
两个程熙,一个穿白衣,一个穿蓝衫。
一个挂在另一个身上,咬牙切齿地掐脖子揪衣领,一个微怔,双手托着另一个的腰身。
……
面面相觑。
像照镜子,可表情衣裳怎么不一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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