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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南和阿蛮》TXT全集下载_29(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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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又锁屏了,黑掉的屏幕上面映着他的脸。

他的脸面无表情的和他对望。

一个怪物,可是阿蛮说,他很白。

简南这一次没有再摁亮手机,他坐在院子中心,低着头,手里紧紧拽着手机,身体越缩越紧,眼眶越来越红,一滴液体滴在手指上又从手机屏上滑落到地上,和他刚才冲掉的井水融为一体。

人类哭泣,尤其是成年人哭泣,除了生理性的情绪宣泄,其他的大多都是无法言说的复杂情绪,他的大脑前额叶区块无法感知的情绪。

简南眨了眨眼睛,又滴了一滴。

这一次,他听到自己吸鼻子的声音。

哭泣的时候,泪水经过泪小管、泪囊和鼻泪管与鼻腔相通,通过它们经鼻腔排出体外,排出体外的时候又会带出鼻腔的分泌物,所以,会感觉鼻腔里面充满了鼻涕。

简南发现他已经开始抽泣。

一个人在院子里哭的都出现了呜呜声。

头胀痛得一塌糊涂,呼吸也开始变得困难,他坐在哪里又是呜咽又是喘息还得对付鼻子里面流出来的液体,唏哩呼噜的。

他手里的手机拿起又放下,通话键摁到发烫最终还是把手指拿开了。

他又站起来,重新打了一桶水,兜头兜脑的往自己身上浇。

“阿蛮。”他终于让自己冷静下来发了短信,“我想你了。”

这是他冲了三桶井水后才能发出去的话。

不那么急切,不强迫人,不会让人觉得不舒服,而且,六个字。

这一次又等了很久。

阿蛮还是回了。

她说:“晚安。”

简南就这样站在院子里吸着鼻涕笑出了声。

“阿蛮。”他又开始噼里啪啦的打字,“等你回来了,你陪我一起去找吴医生问诊好不好?”

阿蛮这次回的很快,只有一个问号。

简南走到里屋,把自己裹在浴巾里,缩在台阶上继续敲手机,他想说的很多,又想按照幸运数字,所以删删减减的。

手机又响又震动页面还显示出阿蛮的名字的那一瞬间,简南立刻就按了接听。

“怎么了?”阿蛮的声音。

“我哭了。”简南回答。

多好,三对三。

阿蛮:“啊?”

只是一个字,他都能听出她的困惑,她一定在电话那头皱着眉一脸郁闷。

她最不耐烦人家说话说一半留一半。

“我哭了。”简南重复,“不是生理性的,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就突然哭了,很大声,隔壁肯定听见了。”

“为……什么?”阿蛮犹疑了。

“因为你说我帅。”简南咧嘴。

直接原因就是她的短信,深层原因,他不是心理医生他也不知道。

阿蛮:“……”

“你什么时候回来?”通上话了,听到她的声音了,他才知道他有多想她。

他这几天已经把阿蛮走的那天她的每句话每个表情每个动作都复习了好多遍,但是听到她的声音,他还是能迅速的知道阿蛮现在应该是什么样的表情。

“王建国儿子这边有线索。”阿蛮大概也觉得这种时候聊公事没意思,只是简单带过,“再过两天应该就能回来了。”

“哦。”简南应了一声。

阿蛮没接话,也没挂电话。

“我没有不尊重你。”简南安静了半分钟,才重新开口。

“除了你的工作,其他的,我也尊重的。”他说,语气不是他惯常的样子,可能因为鼻塞,也可能是其他原因。

阿蛮很轻的嗯了一声。

“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简南因为阿蛮的这声嗯,眼眶又红了。

“艹!”阿蛮在电话那端骂脏话,“我明天去改签车票。”

简南:“啊?”

不是说还有两天么。

“这边昨天就弄好了,我只是暂时不想回来。”阿蛮狼狈了。

“怎么地?我不能生气么?”她恼羞成怒,学了普鲁斯鳄的口气。

“不要学普鲁斯鳄。”简南低头,心跳的砰砰砰的,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你没事吧?”阿蛮在挂电话前又问了一句。

“有事。”简南很肯定,“所以我想让你和我一起去看吴医生。”

很有事,他都不知道这哭是好是坏。

他害怕了。

他想阿蛮了。

阿蛮的回答是飙了一句脏话,直接就挂断了电话。

应该让她离普鲁斯鳄远一点的,简南挂了电话之后,对着星空傻笑。

阿蛮说他很帅。

简南继续傻笑。

作者有话要说:阿蛮叫杨秀丽,其实是很温柔的一件事,姓杨是因为杨姓是云南第三大姓,秀丽这个名字,说明当初领养阿蛮的时候,是希望她长大后能漂漂亮亮的,她曾经也是被期望的孩子。

阿蛮叫做杨秀丽,才能扎根在土里(作者没有乱起名,作者除了男主角的名字,其他名字都很认真,不是

马上二更

☆、第七十二章

说了明天去改签车票的人, 当天凌晨就到了。

怕吵醒简南,翻墙进来的,进屋的时候用一根铁丝撬了锁, 风尘仆仆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房间里摸了摸简南的额头。

“唔?”睡眠很浅的简南立刻就醒了, 一双眼睛瞪得老大。

他很奇怪,每次被吓到发出的声音都是唔而不是啊。

“眼睛怎么肿成这样?”阿蛮傻了。

他这是抱着枕头哭了一晚上么?

简南揉着眼睛, 努力睁大眼。

他没那么傻, 不会掐自己一下才能分辨出现实和梦境,阿蛮确实是回来了, 刚才摸他额头的手心触感,就是阿蛮,手心有茧手指有力温度带着夜风的微凉。

他坐起身,看了一眼时间。

“你……怎么回来的?”凌晨三点钟,这一路过来黑漆漆的还都是山路。

“我叫了车。”挂了电话她就直接叫了车, 那么多天了气本来就已经消得差不多了,再加上简南电话里的鼻音, 她回来的路上都在思考她有没有必要把这件事搞的那么严重。

虽然她是真的生气了, 虽然她觉得这件事如果不解决,她以后心里面可能会存一个疙瘩, 简南没有同理心这个问题在这件事上变得非常突出,她觉得她有可能会失去和简南分享喜怒哀乐的动力。

但是简南那个电话仍然让她非常迅速的缴械投降了。

没有气了,就很难对他硬起心肠。

毕竟,她是喜欢他的。

可是别扭仍然存在, 问题没有解决,她一时冲动回来了,现在看着简南,却不知道应该要说什么了。

他刚睡醒反应总是很慢,现在还是木呆呆的看着她,眼睛是肿的,鼻尖还是红的,衣服领口仍然很大,滑下来一大半露出了大半边的肩膀。

但是却没有她走的时候那么白了。

“你最近没擦防晒?”阿蛮也知道自己在这个时候问出这样的问题很烂,但是,她尴尬。

简南的回答是往边上让了让,让出了阿蛮平时睡觉的那半边床。

“我还没洗澡。”阿蛮咕哝,却言行不一的脱了鞋,爬上了床。

还是她走之前的姿势,简南从后面抱住她,搂得很紧,也不怕热。

“我没洗头。”阿蛮继续咕哝。

虽然简南电话打过来的时候她刚刚洗漱完准备上床,但是这一路颠簸过来,她现在身上的细菌实在是不符合简南平时的检验标准。

“我想你了。”简南的话仿佛带着水汽,湿嗒嗒粘乎乎的。

阿蛮瞬间不动了,只觉得耳朵酥酥麻麻的一路麻到心里。

“我们这样不好。”被抱着太舒服了,阿蛮继续言行不一的一边往简南怀里钻,一边抱怨,“这样吵架不会有结果的。”

下次再遇到这样的事情,她可能还是会气得天没亮就走人,多气几次,她怕以她的脾气,她会就这样走了再也不回头了。

但是该死的,简南身上真的太舒服了。

熟悉的味道平和安宁,由着她在他怀里泥鳅一样的动来动去,偶尔安抚的摸摸她的头发。

太舒服了。

她会眷恋,会上瘾,会被男色所惑。

“我的思维逻辑和别人不一样。”简南搂着她,没关灯,所以能看阿蛮脸上别扭的表情。

阿蛮还在生气,但是,从抱住她的那一刻开始,他脑子里面的喧嚣和刚才还在进行的噩梦就都远了,明明还在,却被固定在过去的这条界限里,压进了玻璃罩。

“听到你找到原户籍的时候,我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我之前定的那些让你和我能有牵扯的规则都没有用了。”

阿蛮一愣,不动了。

“因为我希望你永远留在我身边,所以我的大脑就会很迅速的列出能让你留在我身边的方法,然后把所有有可能让你离开我的原因,都放到敌对的那个区域。”

他说的很绕,但是很慢。

“正常人都会知道,用合同、利用她的同情心、刻意的投其所好和用物质把一个成年人永远留在身边,是病态的,是不对的。”

阿蛮转身,抬头看他。

“正常人在做事的时候,会先判断这件事是不是正确的,然后才会决定要不要做。”

“但是我不会。”

“我的第一反应就是要把你留在我身边,我不会去考虑这件事是不是正确的。”

这就是反社会人格可怕的地方,他所有的想法在成为行动之前,都不会经过道德衡量的门槛。

所以人性的自私贪婪欲|望,在成为想法之后,就会变成行动。

“我为了不要被打成异端不要被烧死,在做其他事情前会停顿一下,强迫自己去背诵道德标准,所以很多时候,我的行为看起来会像一个正常人。”

甚至比正常人更善良一点。

“但是我对你不会这样。“

所以他把阿蛮气跑了。

“而且我也不想对你这样。”他强调,任性并且狂妄。

哪怕经历了这一次,哪怕他现在眼睛肿成核桃,但是不想就是不想,而且以后也不会改。

阿蛮没说话。

她在等下文。

这六天时间她都在工作,什么都没想,这些复杂的事情,不是她擅长的。

但是简南肯定想了,他能这么说,代表他有办法了。

“所以我想复盘。”简南终于说出了他的办法。

阿蛮张着嘴:“啊?”

“把那天晚上所有的事情都重来,一点点找到你会不开心的点,我会改掉。”他解释。

阿蛮:“……啊?”

“我想记住你的情绪,你会不高兴的地方会生气的地方,像道德标准一样,在做行动之前先想一想。”

他决定要做个阿蛮独有的道德标准,反正他脑容量大,都能记得住。

阿蛮:“……”

天才的脑子里其实应该也是有浆糊的吧,她绝望了。

“就从我把普鲁斯鳄赶出去开始。”他甚至坐了起来,“你拿着那张户籍证明站在那里,我在院子里。”

“我会把我当时脑子里的想法都告诉你,你如果觉得不开心的,就打断我。”他开始穿鞋子。

兴致勃勃,凌晨三点。

而且看他的样子,他还打算每次吵架都这样玩。

复盘……

真是难为他了,一个专家学者,上哪找的这种听起来就很想打人的词。

“你给我躺好!”阿蛮没好气的把他拽回床上,把他手摆回原来的姿势,她也重新躺回去。

“再乱动揍你。”她威胁他,扬了扬拳头。

“可是我不想发生这样的事了。”简南并没有被威胁到,复盘,他是认真的,“事情如果没解决,我们之间就会有阴影。”

原来他也知道。

“我没有那么多生气的点。”阿蛮语气缓和了很多,“只是找到原户籍这件事真的发生了,我的心情比我之前预期的要复杂很多。”

她并不擅长讲心事,这样面对面抱着床上聊天,四目交接的时候会尴尬。

所以她翻了个身,让简南从后面抱着她,她自己一边说,一边心不在焉的玩简南的手指。

这家伙,连指甲都修剪的刚刚好。

“我当时其实很无助。”阿蛮想了很久,想出一个形容词,让简南意外的形容词。

“我以为你很高兴。”简南从来没想到无助这个词会从阿蛮嘴里说出来用来形容她自己。

“是很高兴,但是高兴之后,就变得有点复杂。”阿蛮笑笑。

“我并不是真的没有能力找原户籍,我记得我被领养的地点,苏珊娜抛下我周游世界的时候把之前那张领养证明也给我了,这些东西真要花功夫去找,我自己也能找到。”

“但是我只是托人找了几次,对方跟我说福利院不在了,我也就算了。”

就像一开始简南说要帮她找那样,到后来简南没声音了,她也没再催过。

“我以为是近乡情怯,因为那些东西不会变,等我真的想找的时候,总是可以找到的,所以我也一直拖。”

“但是其实不是。”

“被我养父领养,在武馆的那几年,可能是我生活最幸福的那几年。”

“回想起那几年,会让我很想知道我到底缺了什么,才会变成这么命苦的孩子。”

“所以你说你不喜欢我有其他东西时候,我才会生气。”她说完了,开始专心的玩简南的手指。

她非常生气。

她凭什么不能有其他的东西,凭什么连简南也要这样说,哪怕她知道简南这样说的原因,她也仍然无法接受。

她从来没有这样生气过。

所以那天凌晨走了,还真的就想过再也不要回来了。

她既然有了其他东西,那她就不要简南了。

可是到了晚上,她还是没忍住给简南发了一句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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