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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混》TXT全集下载_14(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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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阮?”司予猛地一惊,拉过小兔,问她,“阮阮老师和你们说什么了?”

“我知道我知道!”卢伟抢先回答,“阮阮老师给我们看了一把剑,硬硬的,木头做的,还说以后我们如果看到这个剑就要跑!跑的很快很快很远很远!”

小福趴在司予背上美滋滋地求表扬:“哥哥,小福是跑的最快的,小福还会飞!”

司予反手摸了摸小福的头,接着问卢伟:“卢伟,你告诉老师,你看到阮阮老师那把剑长什么样子的吗?”

卢伟皱眉想了想,摇摇头说:“没看仔细。”

“是一把木头做的剑,”小兔小声补充,两只手掌比了一段成年人小臂的长度,“这么长,好像还刻了一个字,但是我也没看清楚是什么……”

司予心脏“砰”地跳了一下,他抱起小福,温和地说:“没事儿,老师就是随便问问。要下雨了,大家快点回去。”

-

司予把几个小孩送回家,又抱着小福回到43号房。

铁门没关,戚陆在等着小福回家。司予抱着小福进了院子,戚陆听见声音出来接,小福扭着身子从司予怀里跳下地,手舞足蹈地和戚陆说:“主人!小福和卢伟哥哥在玩剑!好好玩!小福跑得最快!”

戚陆看见小家伙浑身是汗,不悦地拧起眉,训斥的话刚要出口,又见到小家伙兴奋的不行,小脸蛋红扑扑的,眉心的褶皱还是放平了。

“嗯,去洗澡,擦干。”

“好哟!”小福在原地转起了圈,拍着手说,“洗澡洗澡!小福洗澡!”

司予轻笑出声,拿小木棍点了点地:“快去吧。”

“主人!”小福瞅见小木棍,献宝似地汇报给戚陆,“这就是我们的剑!木头做的剑!看见木剑就要跑!跑远远!”

戚陆闻言脸色骤变,抓着小福的手,把小家伙带到自己身后。

司予没有忽略戚陆细微的神情变化,他耸耸肩,把剑随手丢到一边的花盆里,无所谓地说:“只是根木头。”

“麻烦司老师送小福回来。”戚陆转眼间又恢复如常,语气平淡地说。

“不客气,”司予笑笑,“那我先回去了。”

戚陆点头。

-

黑云滚滚,风雨欲来。

司予给阮阮打了个电话,但显示对方已关机。

他冲到房中,从枕头底下摸出了那本手册和桃木剑。

木剑?阮阮手中怎么会有一把剑?

结合之前种种线索,他总觉得阮阮的剑和他的这把剑,似乎有着什么关联。

几个小孩的描述太过模糊,他不能确定阮阮的剑到底长什么样子。但是卢伟说,阮阮让他们看见这种木剑就要跑,跑的越远越好。

司予双眸发沉,他拿桃木剑在自己手臂上狠狠划了一道,但皮肤完好如初,一点伤痕都没有。

一把木头做成的剑,别说是伤人,恐怕连菜都切不了。

毫无威胁的木剑,阮阮却要小孩们见到剑就跑?

司予心乱如麻,他端详着自己手中这把桃木剑,剑身上贴着一张黑白照片,司正正静静凝视着他,神色安详且温和。

司予渐渐静下心来,他深吸一口气,一个字一个字地回忆阮阮和他说过的话。

——我只是一个贫困山区出来的大学生……

他记得阮阮第一次给他打电话时,来电显示这是来自湖清的号码。

湖清是偏远山区,国家重点扶贫对象,司予打开搜索引擎,输入“”湖清、阮阮”两个关键词。

第一页出现的尽是什么“湖清市阮记小吃加盟”、“湖清个人信息查询”之类垃圾信息,司予匆匆扫过后边翻到下一页,一连翻了四页,终于,他的视线在其中一条旧新闻上定格——“湖清阮家村走出的第一位大学生。”

他点进网页,逐字逐句仔细阅读,新闻说的是湖清市阮家村,一个特困山区,终于考出了一位大学生。该大学生自小学起就受到某匿名好心人的资助,这位好心人十分低调,谢绝了本报采访,并表示将继续资助该学生完成大学学业。

新闻底下还配了一张图,一个女孩拿着一张录取通知书,站在破败学校的旗杆下,笑得双眼熠熠生辉。

虽然照片很模糊,但司予还是能从面部轮廓辨认出,这个人就是阮阮。

那么这位匿名好心人,难道是……

-

他越是细想,就越是心跳如擂鼓。司予强行打住自己脑海里冒出的猜测,告诉自己不要去做毫无依据的猜想。

司予打开手机,翻出阮阮走前给他发的两条短信。

第一条,阮阮要他“务必小心”;第二条,阮阮说“凡是小心”。

务必小心?他要小心什么?

司予食指在桌面上快速敲打着,大脑飞快运作,突然,他指尖一顿,双手撑住桌面,猛地站起身来。

就是凡是小心!阮阮没有打错字!

——务必小心,凡是小心……

阮阮要他他小心的,就是“凡”!

“凡凡凡……”司予不安地在屋中踱步,嘴里反复念着这个字,上齿和下唇间不断发出摩擦音节,“凡……F!”

一道闪电倏然划过天际,两秒之后,“哗”的一声,暴雨倾盆。

司予背上沁出一层细密的冷汗,他拿起那本《鬼怪宝鉴》,双手颤抖着,飞快翻到最后一页。

那上面,发黑发硬的血痕写着一横一竖。

他原以为这是“正”字的头两笔,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也是“F”的头两笔!

-

天边乌云滚滚,狂风裹挟着落叶,刮得匆匆路过的行人面颊生疼。

城中一处廉价出租屋中,阮阮蜷缩着身体,坐在床边和墙面行成的狭小空隙里,她手中紧紧攥着一个什么东西,脸色煞白。

她面前,一部旧手机正在通话状态,开着免提。

“怎么样?”电话里传出一道低沉男声。

“……不、不行,”阮阮声音颤抖,全身血液仿佛都是冰的,“我、我伤不了那些怪物……”

“真的?”对方轻笑。

“真的,”阮阮双唇打颤,牙齿间发出的每个音节都在颤抖,“我已经试了,那把剑没有用,我办不到,你放了我吧,我求求你!”

轰——!

窗外一声雷鸣,瓢泼大雨倾盆泼下。

-

“叩叩叩”

戚陆洗漱完毕,刚躺进棺材里,窗户就被敲响了。

他起身,从严实的窗帘缝隙里闪身出去,司予撑着一把伞,站在大雨里用力拍打着他的窗子。

戚陆心头一紧,迅速打开窗想要把他拉进来,但他的手刚伸出窗外,就僵在了倾盆暴雨里。

他的房间里,没有灯,没有床,没有衣柜,没有书桌,没有一切人类该有的东西。

他不能让司予进来。

隔着雨雾,司予的脸被氤氲的有些模糊,他还穿着一双棉拖鞋,裤脚和鞋面被雨水打湿,但他似乎浑然不觉,站在伞下直直看着戚陆。

戚陆瞳眸里闪过一丝复杂情绪,两人隔着一层雨帘对视片刻,戚陆突然伸手扣住司予撑伞的手腕,把他往屋檐下带。

他们一个站在屋内,一个站在屋外,隔着窗沿,彼此靠得很近。

“戚先生,”司予这才开口,“你知道F吗?”

“雨这么大,你干什么!”

戚陆语气很重,他鲜少像这样直白地表达自己的怒气。

“戚先生,”司予接着问,“你是人吗?”

戚陆身体一僵,瞳孔骤然紧缩,倏然感觉浑身血液都结成了锋利冰刃。

第38章 你爱上我了

“戚先生,你是人吗?”

戚陆坐在黑色棺材边沿,眉眼间一片沉寂。窗外是倾盆大雨,雨水冲刷过的地面湿润柔软。玻璃杯中,鲜红液体散发着甜腥味道。他注视着杯中摇晃的液体,想到刚才在窗外站着的司予,雨水顺着伞面滴下,雨帘中他的脸有些朦胧,裤脚、鞋面都是湿的,看起来有几分狼狈。

——我不是。

戚陆想他应该如实回答,司予总有一天会发现,他总要走的。

司予走了,这道题才能回到正轨,回到本来的正确答案。

但也许是雨太大,他的理智和泥土一起,一并被湍急的水流带走。

一把铁锯在他脑中来回拉扯,把他的神经切割成两半。他隔着雨雾看司予的脸,在漆黑的夜里显得愈发苍白透明,伞上滚落的水珠就好像他的眼泪,敲打在他手背上,溅起花朵。

司予送过他两朵花,一朵黄色、一朵紫色,这是第三朵。

“他不该哭的,”戚陆在心里说,“他只应该快乐。”

于是他说出口的答案就成了“是”。

司予果然笑了,他往后退了半步,调皮地晃了晃伞柄,声音轻快:“睡不着,开个玩笑,戚先生晚安!”

他会相信吗?他会相信吧?

他为什么没有逃?他一定是相信了。

“我为什么要骗他?”戚陆后知后觉地思考起这个问题。

因为小福喜欢他、林木白喜欢他、小毛喜欢他,村里的每个鬼怪都喜欢他。他让这里有了烟火气息,写着“福”字的白色瓷碗、冒着袅袅热气的葱油拌面、会发出奇怪音效的消消乐游戏。

他是暖的、热的、真实的。

戚陆迟钝地反应过来,如果这个人类能多留一段时间就好了。又或者,如果他能一直都留在这里,就好了。

一股涩意从舌根处涌起,戚陆握杯的五指慢慢地、一点点地收紧,“啪”一声。

杯子碎了。

鲜红血液顺着掌心蜿蜒流下,把脚下的黑色地毯晕出深色痕迹。

-

“啪——”

陶瓷水杯掉在地上,所幸没有摔碎,只在杯口磕了一个小口。

司予愣了愣,蹲下身捡起杯子,指尖触到杯壁又猛地缩了回来。

刚烧开的热水,还烫得很。

他对着自己烫红的指尖怔了片刻,直到烫伤的地方开始泛起白色,尖锐的刺痛感传来,他才倒吸一口凉气,把手指放到冷水下冲刷着。

水流暂时压制了痛觉,他接了一捧凉水泼在脸上,觉得自己实在荒谬。

他在干什么?他疯了吗?

司予回到房间里,手册和桃木剑安安静静地卧在桌上,看起来只是很平常、很普通的一本书和一把玩具木剑。

他拿起司正的黑白寸照,和照片上的人对视。摄影师技术不错,把司正眼角的细纹都拍的清清楚楚。

“老头,”司予用大拇指缓慢地摩梭着司正的脸,“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

他仰面躺倒在床上,脑子里像是有一部电影按了重播键,他一点点地回溯着自己的记忆。

林木白,白天需要光合作用、每晚都要泡脚、离了阳光就不能活;小蝙蝠,最开始时常造访他的房间,但自从他和小福熟悉之后,小福常来他的屋里玩,蝙蝠就再也没有来过;黎茂,深绿色瞳孔,脚伤的时候,恰好是黑猫受伤的同一个时间……还有很多他刻意忽略的迹象,譬如某天看见小兔身后挂着毛茸茸的类似尾巴的东西,譬如某天撞见小鹿头上戴着粗壮的犄角。

还有戚陆,戚陆会是什么呢?

他总是紧闭着的门窗,永远拉的严丝合缝的窗帘,苍白到近乎透明的皮肤,毫无温度的掌心……他会是什么呢?

上午,他分明见到戚陆手背被黑猫抓出深深的血痕,但刚才戚陆抓着他的手腕,他看见戚陆的手背完好如初,一点痕迹都没有,仿佛早上触目惊心的伤痕只是他的幻觉。

司予不是傻子,他早该发现这个村子处处都是古怪之处。可是这里太好了,每个人都很好,每棵树都很好,清晨拖拉机轰隆隆的叫早声很好,林木白的光合作用很好,小毛追尾巴的傻样子很好,小福软乎乎叫他哥哥的声音很好……还有戚陆,喝牛奶的样子、吃醉蟹的样子、脸红害羞的样子、语塞的样子、吃瘪的样子,都很好很好。

因为这里太好了,他太喜欢了,所以他才变得糊涂、变得混乱。

然而,一个接一个的、再也无法被忽略的问题倏然出现在他眼前,他不得不逼自己去思考。

他们都是什么呢?这里的“人”,都是什么呢?

司予脑海里一片茫然,他精疲力竭地闭上眼,手指上的痛觉还是很清晰,也许是烫坏了神经。

他把父亲的照片放在枕边,仿佛这样才能获得一丝脆弱的安全感。

——也许是我杞人忧天,也许是我误会了,我不该有这样荒谬的猜测,我至少应该……亲自确认一次。

他恍惚地想着,在筋疲力尽中渐渐睡了过去。

-

第二天,小福和林木白来家里吃午饭,林木白显得非常不安,唠叨着说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出太阳。

吃完饭,小福抱着司予的手机,坐在床上玩起了消消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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