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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门状元》TXT全集下载_11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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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溪跟沈明堂先回客栈,跟尹掌柜一打听,才知道沈明文居然回来过,把包袱拿了才走的,还跟尹掌柜从账上支取了四钱银子。

沈溪一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沈明堂则有些惊讶:“大哥昨日里还跟我要了一两银子去……”

沈明堂来送考,有他的好,这个人实诚,不会想那些歪门邪道,就算大城市的生活眼花缭乱,他也能守得住本心,可这人最大的缺点也是太过实诚,被沈明文以大哥的身份一压,一股愚孝劲儿上来,就为沈明文所趁。

沈溪就差提醒沈明堂把所有银子都藏严实了,最后还是被沈明文所趁。

没辙,本来说考完试马上就走,现在沈明文失踪,只能派人去找寻。

沈溪与沈明堂一起去了商会,本想找马九,才知道这几天马九为了车马帮扩大地盘的事情,根本就没回来过。

沈溪跟龙掌柜要了几个弟兄,专门去城里的私娼馆和赌坊去找,但这次沈明文学精了,拿到钱他也没去这些地方“孝敬”,不知是刻意躲起来,还是找沈明有去了。

找了一天,一点儿消息都没有。

天擦黑的时候,马九匆忙回来,他下午得到消息,也亲自带人找寻过,仍旧没有找到沈明文的踪影。

马九道:“小掌柜,我听说城里的人牙子很多,这些人牙子……都是给那些矿山或者是盐田寻劳力,您说大老爷会不会被这些人……”

沈溪摇头:“他是自己拿着钱走的,不是被人拐带的。再者说了,他一个文弱书生,肩无担柴之能,手无缚鸡之力,人牙子绑他回去莫非要供养着他不成?”

马九苦笑了一下,没再就着这问题往下说。

沈溪道:“九哥,正好有件事,三年前我二伯陪我大伯来省城考试,此后下落不明,你帮忙找人打听一下,有没有他的下落。我怀疑大伯去找我二伯了……现在我把他二人的画像画出来,你拿着画像去问询即可。”

马九点点头:“那感情好,这么闷头去找,想找到也难。”

沈溪把沈明文和沈明有的画像画出来,沈明文的那副死相,沈溪倒是很容易画出,但他已有许多年不见沈明有,再加上二人本来就少有交集,画出来稍微有些偏差,不过即便如此,等他画出来后,也让马九和沈明堂感叹。

沈明堂惊讶地问道:“七郎,你……你画画的本事,从哪里学来的?”

马九也咋舌:“小掌柜的这门技艺,出去当个画师,那绝对能当门营生。画得实在太像了。”

沈溪把画像交给马九,让马九连夜带着人去找寻。

……

……

第二天,沈溪和沈明堂只能留在客栈等消息。

上午时,尹夫人带着尹文过来了,小妮子本来以为沈溪已经走了,再加上有几日未见,一过来就搬张凳子坐下,什么事都不做,就傻痴痴望着沈溪,好像要把沈溪的模样深深地刻在脑海里。

沈溪笑道:“你总是这样看着我,不无聊吗?”

“嗯?”

小妮子脸上带着费解,显然她不懂无聊是什么意思。

沈溪不再问,任由小妮子盯着他看。

沈溪以前没日没夜读书,没太留意尹文,如今他什么事都没做,被小妮子这般打量,反倒有些不好意思。

沈溪心想:“要是曦儿和黛儿也能这么安静坐着就好了,可惜这两个妮子总是闲不下来。”

临到中午,沈溪叫了午饭进房,尹文跟着一起吃。小妮子不挑食,吃饭悄无声息,但吃得很香,很快就把一大碗饭扒拉进嘴里,轻轻打了个饱嗝,什么都不说,但却让人知道她已经吃好了。

“睡个午觉吧。”沈溪道。

“嗯。”

尹文也不客气,到床边把鞋子脱了,连着袜子坐在床沿上看着沈溪,半晌后才躺下来,抱着被子又看着沈溪,直到上下眼皮打架,才合上眼睡了过去。

小妮子还在睡觉,苏通这边上门拜访。

考完试后苏通自己也好好休息了一天,等精神恢复得差不多了,马上来找沈溪参加文会,毕竟这几天省城的考生数量大幅锐减,很多自觉考不上或者手头拮据的考生,已经开始考虑回乡的问题,再不聚一聚的话,以后也不会有见面的机会。

下一届乡试,很多人未必会跋山涉水而来……有些人穷极一生考举人,最后倾家荡产。而有的接连碰壁后终于死心,只能以秀才的功名,在乡间混口饭吃,直到终老。

“……听说本届乡试,咱们汀州府清流县的吴公子,考得非常不错,有很大的可能名列解元!”

沈溪问道:“苏兄从何得知?”

苏通一时迟疑,似乎不愿说,沈溪只能猜想苏通又得到了一些小道消息。

以沈溪对吴省瑜的了解,此人心高气傲,为的是在科场扬名,就算被吴省瑜提前知道了考题,他也不屑于找人替作文章,而只会靠他自己的真本事。

即便如此,吴省瑜依然被苏通认定他很有机会中解元,背后肯定有鲜为人知的猫腻。以这届乡试的重重黑幕来看,外帘官的权限的确是有些大了,不然考生连内帘官是谁都不知,如何去从考题和阅卷方面入手,探知一些“秘闻”?

二人一同出得门口,沈溪道:“我大伯昨日考试结束后,人便不见了踪影,这两天我正派人在城中各处找寻,心有牵挂之下,怕是不能与苏兄同去赶赴文会,先送苏兄到此吧!”

苏通愣了愣,想到那不靠谱的沈明文,不禁哑然失笑:“这乡试都结束了,世伯又会去何处?”

沈溪叹道:“若在下知晓,也不用大费周章。苏兄准备何时动身回汀州?”

苏通摆摆手笑道:“不急不急,我要回去,至少要等桂榜公布之后,再盘桓游玩些时日,怎也要等九月中旬以后。既然沈老弟你不方便,那为兄先告辞了,有什么事需要帮忙的,尽管来找为兄。”

苏通行礼后转身离开。

沈溪回到楼上,尹文刚睡醒,正趴在小枕头上哭,让沈溪略微不解。

听到脚步声,尹文抬起头看着沈溪,眸子里噙着泪花,微微撅嘴望着沈溪,轻声道:“少爷!?”

沈溪这才知道小妮子为何而哭,大约是一觉醒来,发觉他不在,以为他走了,心里难过。

沈溪笑着安慰:“还没给你讲完故事,我暂时不会走。”

尹文从床上爬下来,把鞋子穿好,快步跑过去把凳子搬到书桌前,端端正正坐在凳子上,好像个好学生面对自己的老师,一句话没有,但眼睛已把她心里想说的话表露无遗。

“要听什么故事?”

沈溪回到书桌前椅子上坐下,笑着问道。

尹文想了想,小脑袋摇了摇,左右一对小发角绑着两个小辫子,随着她脑袋的摆动,如同小波浪鼓一样。

沈溪心想:“真是个容易满足的小丫头。”

刚才小妮子哭得稀里哗啦,见到他人就这般高兴,听故事也不挑挑拣拣,说什么她就听什么。

沈溪想了想,还是给尹文讲那些简单的童话故事好了,这最适合小姑娘听。

沈溪讲了一会儿《人鱼公主》,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上楼梯的声音,马九连门都不敲,直接撞了进来,急匆匆地道:“小掌柜的,大爷……大爷他找到了。”

“在何处?”

马九连气都顾不上喘匀,急忙道:“在……在跟人打架,我们到时,他正跟一个婆姨扭打成一团,二人好像有什么争执。到底怎么回事也不知晓,您还是亲自过去看看为好。”

第三三九章 卖了还是害了?

马九没把话说明白,只说沈明文在跟一个女人扭打,女人是什么来历,二人是否认识,因何扭打,马九都交待得不是很清楚,或者他也根本就不知道。好在有车马帮的弟兄看着,沈明文别想再逃走,沈溪打定主意,就算绑也要把他绑回宁化。

沈溪跟尹文简单交待一句,小妮子眨眨眼,有些不太明白大人的世界,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目光中带着几分不舍。

马九领着沈溪一路去了晋安河边一处平民聚集区,车马帮过来四十多名弟兄,把弄巷的路口给堵上了。

沈明文狼狈不堪地坐在地上,怒视对面一个被街坊拉住的女子。

那女子看起来三十多岁,穿着打扮以及模样都很一般,兜着手痛骂沈明文,把沈明文祖宗十八代都给骂了个遍,咬牙切齿,好似有什么深仇大恨。

沈明堂正在旁边劝解沈明文,但沈明文似乎根本就听不进去。

马九跟沈溪一来,车马帮的弟兄赶紧让开路,那女子见到马九后反而更为嚣张,扑腾着就要过去跟沈明文撕扯,两名车马帮弟兄赶忙将那女子拦了下来,女子不像什么良家,就算被两个男子拦着,还是边骂边拉扯,与这个男女授受不亲的时代显得格格不入。

“大伯,怎么回事?”周围太乱,沈溪只能奔到沈明文身前,在确定沈明文没缺胳膊断腿后,这才出言问道。

沈明文怒不可遏:“那贼女人,把你二伯给害啦,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你还不赶紧去报官!”

这话让人听得一头雾水,可仔细一琢磨,沈溪大概便明白是怎么个意思了。

沈明有在三年前陪沈明堂进省城赶考,很可能跟这女人厮混到了一块儿,最后不知是何原因,沈明文去汀州府城找沈明钧一家,而沈明有则跟这女人在省城过小日子,这次沈明文寻到女人的下落,却得知沈明有已不在,便怀疑对方害人性命。

女人骂道:“那杀千刀的,老娘知道他去了何处?说是去北边做生意,一去就不回,老娘还指望他养活呢,可他这一走便是三年,连个屁都没带回来,老娘如花似玉的身子,当被狗糟蹋了!”

这女人不但泼辣,脸皮也极厚,当着街坊的面,她也丝毫不掩饰自己在家里养汉子的事情。

沈溪知道,以沈明文和沈明有三年前的状况,能认识什么好女人那就怪了,无非是私娼馆里的女人,很可能这女人就是他前些日子拿着二百文钱去找的那个。

马九问道:“小掌柜,报不报官?”

沈溪皱眉道:“报什么官,先帮忙把人弄回去再说。详细的情况,仔细打听清楚,找人看着我大伯,千万别让他再跑……走丢了。”

马九道:“明白。”

随后马九一招呼,立即有车马帮的弟兄过来把沈明文架起,几乎是丢上马车,把人运回客栈。

沈明文被人抬起来,兀自挣扎谩骂,他是读书人,可在这地方跟那市井泼妇也没什么两样,难怪他会跟一个私娼馆出来的女人扭打在一块儿。若沈明文投胎做女儿身,那绝对是泼妇中的“战斗鸡”。

沈溪先留了下来,他要把事情询问清楚,尤其是沈明有的生死。

那女人实在难缠,嘴里骂骂咧咧不停,沈溪没能从她身上探听到任何消息,好在从街坊四邻口中稍微打听到一些有用的讯息。

这女人姓于,夫家姓何,系从远地方搬到福州城来住的,结果她丈夫头些年死了,一个女人没办法过活,就跑去私娼馆当妓女,至于她是如何认识的沈明文和沈明有兄弟俩,街坊们不知道,但料想是在私娼馆里结识的。

但街坊知道,三年前这女人的确是在家里养了个汉子,跟沈溪所画的沈明有的画像很像,但随后不到两个月,人就走了,去了何处没人知晓。

“……你们不知道,何家媳妇那段时间可风光了,出来就跟人说要改嫁举人老爷,结果到了年底,家里就换了别的汉子,不知廉耻。”

街坊说及何于氏,神色都带着鄙夷,就算是没丈夫的女人没法过活,出去出卖身体也是很下贱的事,为世人所不耻。

沈溪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带着人来到何于氏的家门口,沈溪还是想要问清楚沈明有的下落。

如今沈明有失踪三年,杳无音信,总算他彻底失踪之前是跟这女人在一起,她不可能什么都不知晓。

沈溪道:“何夫人,明人不说暗话,三年前跟你在一块儿是在下的二伯,他在家里有妻儿老小,如今他音信全无,家中着实着急,我们不管你们以前怎样,只要你将他下落告知,我们不会亏待于你。”

何于氏嚷嚷道:“老娘自己还在找他呢?跟我说自个儿是来赶考的,还说一定能考上举人,结果屁都不是,老娘被他骗得那叫一个惨啊,后来他跟着北边的人去做生意,一文钱都没给老娘留下,老娘从哪里知道他去了何处?”

沈溪听何于氏的口吻,不像是诚心诓骗,但这种女人的话本就不可信,或者是沈明有知道这段时间沈明文会来福州赶考,故意躲起来了呢?

沈溪道:“那些北边的商贾,何夫人了解多少?”

何于氏怒道:“老娘压根儿就没见到什么北边的人,都是他自己说的,还说什么跟京师那边皇宫里的人做生意。我呸,他也不撒泡尿照照,他有那富贵相,能跟宫里面的贵人认识?老娘被他白白占了几个月便宜,还让老娘养着他,结果他擦擦嘴跑了,老娘真是瞎了狗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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