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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鸟与游鱼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1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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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每日每夜的做题中,很快,月考即将到来,新一轮的噩梦又要来了。

自习课的时候,何子情上了讲台,告诉大家:“这周末高三年段集体留校,准备一下体测,最近几天大家可以自己去跑跑步活动一下。”

于是周围开始唉声叹气。

下课的时候,何子情找到沈芜弋,拜托他一件事。

“后勤吗?”沈芜弋放下笔,问。

“因为班里只有你一个是免跑的,所以想让你过来帮一下忙。”何子情双手合十,“如果你觉得勉强的话,可以拒绝。”

沈芜弋应下了,何子情得到回答,笑容挂上嘴角,开开心心地离开了。

万事俱备,只差周末了。

为了即将到来的体测,每个晚自习的课间,操场上又出现了一年一度的大型集体活动――夜间跑操。

只要你走过操场旁边的道路就可以看见,平时晚上人烟稀少的操场上满是攒动的人影,在跑道上迅速地掠过,空气中充斥着熙熙攘攘的声音,相互碰撞。

当然,也有小情侣趁着这时候混水摸鱼,来到操场上稍稍放纵一些不为人知的肆意,在黑夜中大胆地牵着对方的手,亲昵地说些细碎的温存情话。

所以每逢这段时间,操场上就会出现极为壮观的景象:项城拿着特大号手电筒在操场上钓鱼执法,一进来就打开明晃晃的灯,往人群之中一照,气势十足地喊:“前面那几个男生女生,对就是你们,都给我停下!”就这么一诈,那些心中有鬼的小情侣一心虚,就会下意识地拔腿就跑,项城就专门盯着那几个跑得飞快的人追,边追边在后面举着手电筒厉声警告,无辜路人纷纷避开围观。

场面一度热闹非凡,鸡飞蛋打。

再然后,周末来了。

许是学校提前看过天气预报而特意选好的日子,体测当天秋高气爽,万里无云,太阳照在人身上,蹭落一席熨帖的暖意,从上往下俯视时,绿意逐而开始萎蔫的草坪上撒了不少人,男女生皆轻装上阵,穿着轻便的短袖薄裤,按照班级顺序一项项地分男女组进行测试。

早上测的是除800和1000以外的项目,因此进度过得特别快,大半个早上就测完了,剩下的时间留给大家好好休息,以养精蓄锐准备下午的长跑。

长跑也是按照班级顺序来,二班是最先测试的那一批,所以沈芜弋早早地准备好了矿泉水,在跑道的终点处守着。

男生和女生的起跑点并不在同一个地方,沈芜弋也只能站在终点处,远远地眺望一眼操场对面那格外出挑的身影,然后很快地回过神来,对着在跑道上备跑而紧略显紧张的本班女生安抚性地笑了笑,喊了一声“加油”。

“哔――”

哨声响了,长跑开始了。

一道道身影在赤色跑道上掠过,呼吸声渐重,喘息急促,大脑开始缺氧,四肢无力,咬着牙在硬撑,稍微松懈,就会有更拼命的人从后面反超上来,继续疾驰。

加油声此起彼伏,老师喊得比学生还撕心裂肺:“杨凡!你怎么回事!比前面的女生还跑得慢!”

“艾度树!拿出你平时学习的劲!冲一冲啊!腿别软!”

……

沈芜弋盯着前方的跑道转弯处,不知为什么,心中突然跳得很快,心悸得厉害,像是有什么东西正蠢蠢欲动地准备破土而出。

他看着,看着,有一道熟悉的身影猝不及防地撞进他的视线。

他听着,听着,周围有许多陌生或熟悉的声音在呼唤他的姓名。

越来越近了,脚步踏在塑胶跑道上,略显急促的呼吸声和他的心跳声融为一体,进入共情,分享着同一频率,同样的氧气,他们都成为海洋中缺氧的潜水者,需要靠接吻来相互渡气,驱赶鱼群,拨开红艳的珊瑚,回到现实的陆地,直至漂浮于海平面上,才知一切都是梦幻,都是虚境,那是一面镜子,折射出他内心的旖旎和种植的痴妄,化作藤蔓缠上他的骨,让他僵硬了四肢,血液几近停止流淌。

余暮渊像是一阵从春天来的风,携来春意和玫瑰,从他的身边跑了过去,平平淡淡,又轰轰烈烈。

男生半阖着眼,随意地在原地站了会,额上沾了一层薄薄的细汗,仰起头,喉结上下滚动,胸膛起伏,细长的手指攒了一把阳光,整个人有一种难以被掩盖的清爽俊美。

然后,他睁开眼,迈开步子,直直地向沈芜弋走去。

沈芜弋对上那浅色的眼珠,有些手忙脚乱地低头,蹲下拿出一瓶矿泉水,直起身时,男生已经带着抹不开的热气走到他身边。

――然后,伸出手,轻轻环住他,刚被阳光吻过的手指搭上他的肩膀,弓起的脊背像是拉开的弩箭,垂下的睫毛镀上一层暖色的光。

“好累啊,借我靠一下。”他说。

柔软的发梢倚在沈芜弋的肩头。

此时花期未至,玫瑰花却开了满怀。

第26章

“草草草……抽筋了……嗷――”刘子顺一手撑着栏杆,一手摁着自己的小腿,表情扭曲,边惨叫边大口喘气,还没缓过神来,坐又不能坐,走也走不了,痛苦得不行,“芜弋呢……草疼疼疼――”

他叫了好几声,也没等到人,摁着自己还在痉挛的小腿一扭头,就看见余暮渊赖在沈芜弋身上,垂着眼眸休息,沈芜弋一手握着矿泉水瓶,一手扶着他,嘴唇微启,不知在说些什么。

刘子顺要被余暮渊这副娇弱小白花模样看得眼睛辣得疼,但奈何大家都还软着腿,自己都还没缓过劲来,没人能求助,他只能硬着头皮喊:“芜弋!沈芜弋!救命!我腿抽筋了!”

余暮渊听到了,沈芜弋自然也听到了,他犹豫地抬起指尖,拍了拍余暮渊,低声问:“可以自己走了吗,我去看看刘子顺。”

而在他看不见的地方,余暮渊慢慢地睁开眼,浅色的眼珠锐利地扫向刘子顺,距离虽远,但硬是让刘子顺背后一凉。

然后,他又慢慢敛起眸光,直起身来,低下头对沈芜弋说:“嗯。”

沈芜弋慢慢松开他,顺手将手中握着的矿泉水塞到他手上,转身小跑去刘子顺的身旁,而余暮渊站在原地,一手握着手中的水瓶,圈住上面残留的指腹温度,忽而勾起唇角,喉结上下滚动,拧开瓶盖,喝了一口。

然后,他转动了一下脚腕,拿出口袋中的纸巾擦干净脖颈和额上的汗,不再给人添麻烦,而是顶着一些女生的目光泰然自若地离开,走到一片人烟稀少的树荫下,将手中的纸巾扔到垃圾桶中,然后举起矿泉水瓶,唇瓣触了触外面的瓶身,眼尾都勾起愉悦的弧度。

沈芜弋,沈芜弋。

他在心里反复地拆解咀嚼这三个字,所有的绮念最终都化为无声的喟叹和缠绕指尖的风,满足又无奈。

真是个傻子。

令人痛苦又窒息的体测就这么草草地落下了帷幕,也代表着高中最后一次体测的结束。大家继续打起精神,准备不久之后的月考。

――

【飞鸟与游鱼】:花开了。

【飞鸟与游鱼】:我也是。

――

天气转凉得突然,前一天还是暖风温煦,今天刮在人的皮肤上就带着点生疼的凉,这种温度差对大部分来说是无碍的,但对体质偏弱的人来说,就很容易感冒了。

今天早上出门的时候,沈芜弋前一天晚上一时疏忽没看第二天的天气预报,被外面骤降的温度冻得一个哆嗦,赶紧又回去换了件长袖才出门。

但好像并没有什么用,早上的课程过半时,沈芜弋感觉鼻子有点痒痒的,头开始犯晕,结束上午的课程时整个人都有点蔫嗒嗒的,像是被抽去灵气的一颗小树苗,柔软乌黑的发梢都垂下来,紧贴着雪白的耳朵,看着好不委屈。

上午课程结束的时候,沈芜弋觉得难受得紧,也没有什么胃口,只草草地喝了一些粥,回到教室趴着,想睡个浅浅的午觉,说不定醒来会好些。

哪知这一睡睡到第一节 课快上课了都没醒来,恰巧这时候在发作业,一排排地传下去,传到倒数第三排的同学时,他转过头,想递给沈芜弋,却发现沈芜弋将脸埋在臂弯里,悄无声息地睡着,丝毫不受周围响动的影响,那位同学拿着手中的作业本不知道该放哪时,伴随着很轻的凳脚与地面的摩擦声,一只细长的手伸过来,接过他手中的作业本,无声地对他说“别吵他”,然后微微点了下头,表示谢意,拿着两人的作业本,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下午第一节 上课的铃声打响,老师走进教室,余暮渊眉心轻蹙,视线落在前边依旧趴着的人瘦弱的脊背上,依旧是静悄悄的,毫无声响,仅能察觉到他在慢慢地呼吸,胸膛微弱地起伏,像是在沙漠里逐渐干涸、垂死挣扎的绿洲,在蚕蛹中失去破茧而出的力气的蝴蝶。

老师也自然注意到了沈芜弋,但沈芜弋一向身体不好,再加上他的成绩好,老师自然也会对他多一些宽容和怜惜,因此只是看了他一眼,并没有去叫醒他的打算。

沈芜弋感觉自己在混沌之中漂浮不定了很久、很久,他好像变成一只椰子船,乘着风,扬起船帆,向那珊瑚海背后起起伏伏的海岸线飘去,却怎么也到达不了对面,急得想哭,一低头,看见一条鲸鱼和海豚跃出水面。

然后,他被卷起的浪打下了船,他睡在浪潮里,他望着湖边云,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

然后,有来自山间的风带着他离开,触碰了水中的倒影,打碎了虚幻的海市蜃楼。

于是,沈芜弋醒了。

最先恢复的是触觉,他依旧闭着眼,却感觉有温热和干燥覆在他的额上,短暂的离开后,在他被心里莫名的失落浸润之时,那只手又抚上他的侧脸,上下轻轻摩挲,不暧昧,不挑逗,却很温存,然后,听觉也慢慢地找回来了,有低哑温和的嗓音像是亲吻似的吻他的耳膜,“沈芜弋,醒醒。”

于是,沈芜弋迷迷糊糊地蹭了蹭那只手的掌心,没察觉到那只手一瞬间的僵住,慢慢地睁开眼。

他喜欢的人正站在他的眼前,低下头来,薄薄的眼皮收敛,浅色的瞳孔注视着他,刀削的嘴唇一张一合,在说,“沈芜弋,你发烧了。”

声音好听得像是在念一首来自俄国的情诗。

沈芜弋的眼睛带着潮意,眼底含着呆呆的迷茫,脸色比平时更白,看上去又乖又可怜。他慢慢地呼吸着,过了一会,才微弱地啊了一声,开口时喉咙疼得如刀割,带着沙哑,说出来的话却答非所问:“下雨了吗?”

余暮渊静静地看着他,眉眼都放柔了几分,他什么都没说,只轻轻嗯了一声。

沈芜弋卷翘的睫毛微颤,将视线投向窗外。

啊,真的下雨了。他呆呆地想,尽管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问这么一个问题。

“走吧,去医院,我和老师请过假了。”

沈芜弋动了动眼珠,很乖地站了起来,任由余暮渊拉着他走了几步,又突然停下脚步,拽拽余暮渊的袖子,惹得前边的人侧目看他,“怎么了。”

沈芜弋感觉嗓子很疼,轻轻地咳了一下,声音细若蚊呐,“作业……”

余暮渊的动作微顿。

“我要拿作业……”沈芜弋虽然烧得有些糊涂,但脑子中依旧惦记着他那一堆试卷,见前边的人没反应,就松开手,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软手软脚地收拾,然后,眼前落下一道阴影,整个人被一股力道拉起来,无奈的叹息散在耳边,“我帮你整理吧,你站在旁边。”

他帮沈芜弋将抽屉中叠得整齐的一沓试卷收在包里,放了几支笔,想了想,又去自己的抽屉里拿了今天发的练习一并塞着,收拾好后,偏头看向沈芜弋,问他,可以了吗?

沈芜弋点了点头。

外面淅淅沥沥地下着雨,雨珠落到地面时就四溅起一朵浪花,落在不同的物质上时发出各异的声响,乒乒乓乓,叮叮当当,滴滴答答,像奇异的交响乐,像随性的派对演奏。

余暮渊用手机打了一辆滴滴,带着沈芜弋去了医院,挂号,排队,问诊,当医生问他的病历史时,沈芜弋从包里拿出自己的病历递给医生,医生扫了一眼,表情变得严肃不少,对着病历给沈芜弋开了一些药,然后让他准备去打针。

医院里静悄悄的,只能偶尔看见来去匆匆的行人,打针的人更是少,一个硕大的大厅里只有几个人在挂着吊瓶,沈芜弋扎上针后,身上裹着毯子,将他的脸衬得更小了,好像一只手就能遮盖住,苍白的肤色更给他添了几分病态和孱弱,眼珠的色泽乌黑,在灯光的映射下展现出玻璃般的脆弱感。

余暮渊本意是想沈芜弋闭上眼睛睡一会,奈何沈芜弋打了一会针,精神稍微好了一点,就想拿出试卷来写。余暮渊被他看了一会,实在拗不过他,只能伸手帮他拉开书包的拉链,拿出一叠试卷,一张张地摆到沈芜弋的腿上,在翻到其中一张试卷时,他的动作一停,目光落到上面用铅笔划出的分数,手指一动,将那张试卷不动声色地压到最底下,连着剩余几张试卷塞回包里,又从里面拿出支笔递给沈芜弋。他自己也抽了张试卷开始写,盯着手中的题目,眸光却若有所思。

外面的雨声不歇,室内一片安宁。身边的呼吸声逐渐放轻,直至后来,余暮渊感觉到肩膀一沉,有柔软的发丝蹭过他的侧脸,细腻柔滑,轻若鸿羽。

沈芜弋靠着他的肩膀睡着了,手里还攥着他的笔,腿上放了未写完的试卷,整个人都舒展成柔软的一团。

余暮渊的神情未变,就着这个姿势,力道轻轻地抽去沈芜弋手中勾着的笔,收拾好他腿上的试卷,指腹无意中触上沈芜弋扎上针的那只手,一片冰凉,他蜷了蜷手指,犹豫了一瞬,最后小心翼翼地抬起那只手,将自己的掌心朝上,垫在最下面。

――然后,将沈芜弋冰凉的手拢在掌心,用自己的体温作暖炉,窃取了太阳的热度。

他扯过毯子的一角,将两人叠在一起的手藏在夜里,不让白天窥见。

这是来自少年人隐秘的爱意,可以藏着掖着,躲在月球的背后,融于纯色的颜料之中。

这是窗帘上点缀的虹光和太阳,像敞开的车窗,可以伸出紧扣的手,将爱情公之于众。

第27章

沈芜弋醒来的时候,被眼前的灯光晃得睁不开眼,眼皮被照得有些刺痛。

他眯起眼,缓了好一会,才适应亮光,慢慢地撑开眼皮。

入目的是稍显空旷的大厅,寂静得像是山岭,偶尔会有单调的脚步声响起,他动了动因保持一个姿势太久而有些麻木的身体,盖在毛毯上的一件外套顺溜地滑下,沈芜弋愣愣地看着,伸出另一只手摸了摸,又扭过头,看了一眼自己依旧还在扎针的左手,回忆渐渐涌上心头。

他懊恼地抿了一下唇。

“醒了?”一杯热水递到他的眼皮底下,正氤氲着冒出热气,沈芜弋低低地应了一声,接过杯子,入手时是适宜的温度,当他把一杯水喝完时,才后知后觉地感觉到自己很渴。

喝完水,他混沌的大脑总算是清醒了不少,眨了眨干涩的眼睛,撇过脸,轻声问余暮渊:“谢谢你把我送到医院……”

余暮渊手中的笔停了,他抬起眼眸,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沈芜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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