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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零娇俏农场主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144(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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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伟业点头,并没有多说。听说黄知然不仅是陈白羽的老师,还是她的干爸。黄知然是把陈白羽把女儿养的。

“其实,我也一直奇怪,妈这两年的脾气越来越暴躁,常常无缘无故的发火......有时候好像她根本就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

以前,祁睿刚结婚的时候,祁夫人也常为难他妻子,但总会有一个度。即使为难,也会是有理有据,进退得宜的为难。

虽然会让人不高兴,但也在能接受的范围内。

但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妈变得蛮不讲理,暴躁刻薄,骂人的话也越老越难听。

他妻子就不知道一次的说过这件事。

如果说以前是豪门太太,现在就是农村泼妇。

总是突然的没有任何预兆的就暴跳如雷,然后捡最难听的话来骂人。

妻子甚至怀疑的和他说‘你妈是不是被人换了?’

为什么像完全变了一个人?

脾气差到让人想要揍她一顿。

祁夫人对祁睿几兄妹的脾气还算收敛克制,对几个儿媳妇和祈远那就绝对是放飞自我。

也只有在祁妮面前,才稍稍的正常一点点的。

但问题是,祁妮本身就不正常。

本来,他妈仅存的一点点理智,因为祁妮而荡然无存。

“以前,妈从来不会在外面和别人吵架,但现在......”别说吵架了,如果没有阻止,打架都有可能。

特别是因为祈远的事情而更加的放飞自己后,祁夫人简直见识打通任督二脉,吵架技能蹭蹭上涨。

如果不是他压制住,简直就要飞升了。

“妈的脾气就好像换了个人。”作为家人,真的很心累。

祁夫人的出身很好,从小受到的是名媛教育,按理说是不可能像个泼妇一样和别人吵架的。

年轻的时候,别说吵架,就连大声说话,祁夫人都觉得粗鄙庸俗。但这两年,脾气却越来越诡异,常常就破口大骂。

有时候骂出来的话粗暴得让人怀疑她是不是被下降头了?看着这样的母亲,祁睿也是无可奈何。

以前,祁夫人最看不起的就是那些没有文化,没有见识的粗鄙乡下村妇。但现在她的形象却往这方面变化,怎么不让人觉得诡异?

祁睿还曾经听祁礼的小女孩说‘奶奶是巫婆。’

“爸,妈应该就是更年期了。年纪对得上,症状也对得上。”祁睿也不想承认,但也不能否认,他妈的精神状态有问题。

一个正常的人是不可能这样无缘无故、随时随地、不能控制的发脾气的。更何况是祁夫人这种从小就学习端庄的贵妇就更不可能。

“心理致病?”祁伟业皱起眉头,这个词真的很敏感。很容易就让人想到精神病。一些没有知识文化的人肯定也会直接等同。

这对祁家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

祁伟业看向祁睿,“你怎么想的?”虽然祁伟业还没有退休,但祁家的很多事情都在慢慢的交到祁睿这个未来的当家人手里。

怎么处理祁夫人这件事,也会以他的意见为主。

“一是让妈在家里休养,二是,出国旅游。让几个没有结婚的孩子,陪妈出去走走,放松身心。”

祁睿的大儿子已经结婚,但因为工作在外地,所以把妻儿一并带了过去。但小儿子和小女儿还没有结婚,正好可以陪祁夫人出去走走,开阔开阔视野,放松身心。

一个人心胸广阔,想得少了,计较得少了,心情才能愉快。

这样,抑郁更年期才能不药而愈。

反正家里孩子多,让他们多陪陪祁夫人。

除了祁睿的儿女,祁信和祁礼的孩子也没有结婚,正好一并出去走走,人多热闹。

这两年,因为祁夫人的脾气越来越暴躁,所以家里的孩子都不愿意留在家里。即使留在家里,也是留在房间不出来。

免得惹祁夫人不高兴,直接开骂,然后又是一场争吵。

祁伟业微微的叹口气,“你妈是心病。”

几十年夫妻,祁伟业可能比祁夫人自己更了解她。她虐待祈远,并不仅仅是因为以为祈远是他的私生子,更是因为觉得祈远抢了属于她儿子的东西。

儿子,她可以扔,但别人却不能欺负。她应该就是这样一种心情。

祁伟业微微的叹口气,有些无奈的捏捏鼻梁。

虽然,祁夫人一直暗示自己,那个孩子克亲,扔掉才是最好的。但也不能否认,那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子,也曾经满心的期待。

表现冷漠,不过是想要掩饰她的心虚和愧疚而已。对自己的做法心虚,对那个孩子愧疚。

心魔越来越重,脾气越来越差,不过是心底深处压住的心虚和愧疚越来越重。不在沉默中死亡,就在沉默中爆发。

压着,压着,随后压不住了就只能爆发。

她想要说服自己没错,但她的理智和情感告诉她,她做错了。从她决定把孩子送去寄养的时候,就已经做错了。而在她无视儿子生病,任由他病死更是错上加错。

这些年,这些罪恶感一直萦绕在她的心头,她只能通过虐待祈远来平衡她心里的愧疚和不安。

好像这样做,才能对得起那个已经病死的儿子。

祁伟业对祁夫人很了解。

她本不是一个恶人。

只是,有些自私而已。

这些年,祁伟业也想过要找妻子聊一聊,但每次说起这些,她就好像被踩住了尾巴的猫,炸起来,伤人伤己。

妻子抗拒,而他也的确忙碌。

夫妻两人的关系就这样渐行渐远。

最后,妻子在压抑中生病,而他......

祁伟业揉揉太阳穴,有些累。突然的,他后悔当初把祈远带回家。或许,另一种选择,另一种做法更适合。

“爸。”祁睿站在祁伟业身后,轻轻的按摩着他的肩膀。祁睿能感觉到父亲老了,已经力不从心了。

或者,不是身体的老,而是心老了。

或许,这就是悔吧。

“爸。当初是谁在妈面前说三弟六指克亲的?”祁睿很奇怪,她妈出生的年代虽然不太安稳,但因为娘家有钱有权,从小学习的就是‘洋小姐’教育。

这些教育里面,绝对不包括封建迷信。

祁伟业也不知道,不过想要查也容易。当初,妻子生产时陪在身边的包括医生也不过那么几个人。

孩子生出来有六指,而刚好就有人说‘六指克亲’......祁伟业和祁睿对视一眼,都觉得这不简单。

“查一查。”

“好。我安排。”祁睿也觉得应该要查一查。

“对了,爸......”祁睿看向祁伟业,抿抿嘴,有些话想要问但又觉得多余。只是,不问,又不能死心。

祁伟业却知道儿子想要问什么,“还留着。”

可能连祁远都不记得了。当初,祈远被人打成重伤,不仅拉着他的手说‘我爸是顾延年。’还把藏在身上的用油纸包裹着的东西递给他,说‘交给顾延年。我们,等着他回家。’

在决定把祈远带回家的时候,祁伟业是想过要处理掉那些东西的。但是,最后鬼使神差、阴差阴错的把东西给留了下来。

这些年,不是没想过把东西给扔掉,但最后都留了下来。

那些东西,现在就锁在保险柜了。

锁进去后,祁伟业就再也没有看过。

祁伟业微微的叹口气,有些无力的闭上眼睛,“你明天带过去给祈远吧。”

“我,对不起他。”祁伟业抿住嘴。

“爸。祈远不会在意的。以前,他不在意,以后他不用在意。”

以前,在意也没用,因为没有人在意他是否在意。以后,有陈白羽在,他也无需再去在意别人的态度。

而祈远这辈子,在意的人应该也只有一个陈白羽了。

祈远没想到,他还能见到这些信。

几十年过去,上面的字迹也已经化掉了,根本就看不出上面写的是什么。一开始,他家里是有纸和笔的,他妈说,这是用来写信给他爸的。

但后来,他们家所有的东西都被村里人瓜分了,很多东西能用的被拿走,不能用的被毁掉。

家里没有了纸,更没有了笔。

这写信的纸,是他妈趁着晚上的时候偷偷到村委会揭下贴在墙上的宣传标语。他妈怕这些信纸容易坏,然后从衣服上剪了一块布。

那时候的布也不是纯白的,灰白灰白的。但是没有办法,他们家已经山穷水尽,走投无路了。

他们一家人,用偷来的木炭在得来不易的纸上、布上写得密密麻麻的。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这上面。

祈远捧着这些信,跪在地上‘哇哇’大哭。

这是他一家的希望。

“爸。”陈白羽看祈远哭得要厥过去,赶紧把他扶起来。

“都怪我。”祈远把这些信紧紧的捂在心口。如果他能早些找到顾延年,或许,他的家人就不会被徐家害死。

但是,他找了很久很久。

他......

祈远的眼泪染湿了他胸前的衣服。

黄知然拍拍祈远的肩膀,“你还有亲人。”不像他,所有亲人都去世了。

李白也无奈的摇摇头,顾家的确惨。

但那个年代,惨得又何止是顾家?

“爸说,对不起。”祁睿有些尴尬。他没想到祈远会哭得像个孩子。这么多年,祈远一直都是沉默的,阴郁的,好像对什么都随意。

别人无视他,他不在乎;别人骂他,他也不在意。不管别人如何,他都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像这样大哭,好像还是十八年前,陈白羽事情,三弟妹意外去世。

三弟妹去世那天,祈远抱着三弟妹的尸体也这样‘哇哇’大哭,哭得像个孩子。

“大哥,谢谢。”祈远擦干眼泪。虽然,这些信纸已经烂了,布料也已经是一碰就烂,上面写的是什么都已经看不清楚。

但祈远觉得,还是要给顾延年看看。

让他知道,家里人都在等着他。

家里人都在等着他救。

但是,他没有回来,他一直都没有回来。

其实,祈远是怪顾延年的,如果不是他从不回来看看,家里人也不会......想到惨死的家人,祈远又忍不住的哭了出来。

心口太痛太痛。

好像比小时候没吃没喝,只能割破自己的手指头吮的时候还要痛。

“你应该高兴,你还有亲人,有父亲,有女儿。”黄知然也红了眼眶。

相对很多人来说,祈远是幸运的。

“是啊。应该高兴。”李白也拍拍他的肩膀,“好日子还在后头呢。”李白转过头,在祈远的哭声里想起去世的母亲。

有些痛,是能感同身受的。

祁睿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看着哭红了眼眶的祈远,祁睿只能叹口气,做错事的是他父亲。如果不是祁伟业自私,祈远早就和顾延年父子相认了。

也就没有了后来的苦难。

但是,子不言父过。

“好了。别想太多。等宴会过后,你就是顾归来了。以后就是新生,新的亲人,新的生活,新的开始......”

------题外话------

不好意思,今天更新迟。

么么哒。

第258章 痛

夜深人静。

顾延年坐在书房里,看着面前因为时间太久远而已经破掉的布,已经发黑的麻布,已经看不清上面的字。

麻布很粗。

顾延年的手,轻轻的抚摸着。他突然想起刚结婚的时候,总会找机会偷偷的摸一摸妻子的手。

妻子从小就是干活的一把好手,手并不嫩,甚至有些粗,比眼前的麻布还要粗。但他却觉得特别的心安。

他曾经拉着她的手说,‘我以后肯定让你吃饱饭,还要让你吃肉。’在一年也没有吃一次肉的时代,他如所有的愣头青一样给自己的妻子豪言壮语。

他并不觉得自己是在画大饼,他相信凭着自己的能干,肯定能让妻子吃饱饭的。

每次,妻子总是一脸的羞涩说‘我相信你。’

记忆中的妻子并不漂亮,有些矮。每次,陈白羽懊恼自己矮的时候,顾延年就回想起妻子。

记忆中,妻子的身高还不到他的心口处。

相亲的时候,媒人就说她偏矮,但能干。

顾延年摸一把脸上的泪,冰凉冰凉的。很多已经忘记的人和事,慢慢的的一点一点的清晰了起来。

结婚的时候,他们家没有牛车,他背着她走了三个山头......

顾延年突然的双手捂住脸,‘呜呜’的哭了起来。

“对不起。”

他没有回去。

书房外,陈白羽站在门口,听着里面传出来的克制而有隐忍的‘呜呜’的哭声,只能感叹一句:天意弄人。

徐家,真该被天打雷劈。

陈白羽觉得自己很有必要把徐家的一些消息送给徐伟,让他知道,机关算计最后也不过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顾延年抹去脸上的眼泪,人老了,泪腺也浅了。

眼泪,也控制不住了。

顾延年伸手拿起已经布满黑色小点的纸。

纸上红色的底色,只是现在已经看不太真切了,只能模模糊糊的感觉它应该是红为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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