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1/2)
何兴礼目前还在专注于和郁静芜聊天,并没有分出多余的心神去关注顾息。
顾息得以在这个空隙里扫视他身上的佩饰。
但是没有结果。
顾息抿着嘴唇,收回了视线。
他们坐着的车子一路疾行,不过二十来分钟就到达了目的地。
何兴礼面对他叫他下车的时候身体有些颤抖,眼睛慌张的四处躲闪。
他不自主的缩着身体,顾息,到了。
就这四个字,何兴礼说出来的时候都像是用上了全身的力气一样。
他说完之后,很快颓了下来。他缓了一会儿,像是劫后余生,拼命地呼吸着口气。
他的举动实在是怪异,顾息不得不再小心提防他。
顾息下了车,餐馆正面他,露出了被红绸布包围的牌匾。
郁静芜身为女人,她的直觉与敏感的情绪已经发觉了何兴礼和顾息两人之间的不对劲。
她笑了两声,主动打断了顾息和何兴礼两人之间尴尬的气氛。
她说:兴礼,这里装修还不错呢。
何兴礼被她救了场,他抹抹脑门上的虚汗,笑的乏力:是啊,里面的装潢更好看。顾姑姑我们进去吧。
郁静芜笑着说了一声好后,转过身子看了一眼顾息,眼中含着担心。
顾息对她笑了一笑,表示自己没有什么。
这家餐馆顾息和郁静芜都没有来过,全靠着何兴礼带路。
说来也奇怪,这家店真按着何兴礼所说的那样,店里应该是十分有人气、热闹才对。
可是现在,自从顾息踏进去的那一瞬间开始,这家餐馆给他展示的就是冷寂。
里面的装修确实很好看,周边放着几个水箱养着鱼,整个餐馆里的食客寥寥。
除了轻微的筷子碰撞声,只剩下水缸里水泵发出的声音。
顾息已经警惕起来了。
来者不善。
何兴礼似乎对于他们这个样子没有发现,还是径自的带领他们拐进了这个餐馆的一个小包间。
包间隐蔽而空间小,也不过能容纳两张大圆桌。
这里私密性很好,要是作为谈论工作的地方,应该是个很好的选择。
可是现在他们并不是在谈工作。
顾息面对的是一个想要,或者说是准备要蚕食顾氏的敌人。
这么私密的包厢,对于他来说,他落不到什么好处。
郁静芜也发觉不对了,她停在包间门口迟迟没有进去。
何兴礼发现人没跟上来,转过身子,满脸笑容:进来呀姑姑。
何兴礼现在的笑容已经和刚开始的不一样了,他的笑容怪异而扭曲,嘴上还在不断催促着郁静芜赶紧进去。
郁静芜脸色有些苍白,何兴礼这个样子吓到她了。
但她作为长辈,还是强撑道:在这个包间里吗?
是啊。何兴礼的视线掠过郁静芜和顾息,转了一圈回到了他手边的鱼缸处。
鱼缸里游着几尾鱼,有条还在吐着泡泡,丝毫没有发现危险降临。
何兴礼把手掌贴在鱼缸的壁上,你看,姑姑,这里还有鱼。快进来吧,你不饿吗?
郁静芜抿着嘴唇,无助的看了一眼顾息。
顾息脚步微微一动,何兴礼的视线马上放在他的身上。
顾息眼珠一转,扫过周边的情况,发现距离他不远处的食客已经停止了用餐,眼神锐利。
一看就知道是保镖。
这里已经被何兴礼的人包围了。
他们不能轻举妄动。
顾息回给郁静芜一个不用担心的眼神,安抚性的对她笑笑:进去吧,妈。不要浪费了表哥的一番心意。
何兴礼站在里面,为他们拉开位置。
请。
他们一落座,整个氛围从暗潮汹涌变成了明面上的即将要宣战的气氛。
何兴礼果然不是刚刚他表现出来的懦弱,他坐在饭桌上,他们明明点的是中餐,他的手上却握着一套刀叉,他看见顾息,还对他微微一笑。
顾息看见刀叉反射的冷白光芒,整个身体不由自主的紧张起来。
他动作很小,他把手放进口袋里,按下了快捷键,把电话拨打给了他特意设置的特别联系人。
只要这里有信号,江无栖就能知道他们全程的对话。
要是没有信号,他也和江无栖说过,如果他超过五分钟没有回复他,就马上联系王巷过来找他。
他现在只能等待着江无栖他们的到来,或者自己尽可能的先找到出路。
他还不能直接和何兴礼打起来,那条项链就在郁静芜的脖子上挂着,谁知道那个红色的光会不会又突然冒出来,对郁静芜有些什么负面作用。
或者,会成为他威胁他的工具。
看何兴礼的那个样子,他的精神状况怕也是有些什么问题
顾息把手伸回口袋里,摸到了冰凉的工具,放下心来。
何兴礼点完菜之后没过多久菜就上来了,有几道还冒着热气。
他拿起刀叉,用叉子叉起一块青菜放进了自己的嘴里。
他嚼着嚼着,觉得嘴巴里的菜没味儿,哇的一声就给吐了出来。
他用纸巾擦了擦嘴,一双阴鹜的眸子毫无生气,就像是一具尸体盯上了顾息,从他的眼中透出一股令人反胃的臭味。
何兴礼:这家餐馆换了一个老板,让厨师做的菜的味道太淡了,没有之前的好。
之前的那位老板尽管没有他的这个技巧,但胜在很听他人的话,让他做什么就做什么。何兴礼道,所以才那么多人来。
你看,现在的老板一点都不听话,自顾自的处理,这家餐馆都很少人来了。
顾息没有说话,他拍拍郁静芜的肩在安抚他,同时,他在心里期盼着王巷能够赶紧找到他的位置。
何兴礼继续说:要我说,这家餐馆的厨师就应该多听话,不要总是一意孤行,总要多听听他人的建议,及时止损。一家餐馆是由很多部分组成的,顾息,你觉得呢?
顾息哪会听不出来他这是在说顾氏目前的情况。
他冷笑一声,何兴礼简直是在颠倒黑白。
顾氏现在哪是在走下坡路,顾息听到这句话都想甩他一脸的月度盈利表,他在的这几个月,盈利蹭蹭往上涨,要是有了项目的加成,顾氏的元气还能恢复到顾继均还算清醒的时候。
现在他说这些话只是因为不是何兴礼自己操纵,不合他的意,才说是走下坡路吧。
可笑。
何兴礼都已经这么大喇喇的把这个事情摆在台面上,撕破了他们仅存的不过一点点的面子,他恨不得对着顾息大喊你下台吧我来当顾氏的掌权人,他还有必要继续维持吗?
顾息抬起眼,那你说说,要听谁的话?
难道要像之前的那位老板一样成为一个傀儡,保持着虚假繁盛的表面,内里却守着空壳吗?
何兴礼握着叉子的手指泛白,他很用力的抓住叉子,脸色很不自然。
顾息:既然上一位老板那么听他人的话,那个人怎么不亲自来做老板?归根结底,只是因为那个人只会嘴皮子上下一碰,而已。
何兴礼皮笑肉不笑:你怎么知道那个人不亲自来?他现在就来了。
我相信,只有他才能让这家餐馆重新焕发生机。
找托吗?
顾息虽然脸上带着笑,但他的眼中并没有笑意。
何兴礼是有前科的。
顾继均还在的时候把他塞进了营销部门做一个经理,当时顾继均算得上清醒,那个部门里并不只有一位经理,还有几位一头压着何兴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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