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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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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一顿,问:我说你是从哪个营调来的?难道信不知哪里起的谣言,觉得世子把公子当娈童养在身边?

东阳关,燕羽将军营里调来的。新兵想解释两句:我不是漠北人,不知道这些事。

你竟然不是漠北人?你是哪里的人?怎么进了漠北的军队!

我是冀州人,这不是朝廷赋税越收越不像话吗,我家子弟多,要是按人丁交税,一家子都得齐齐挂个绳子上吊算了。为了减轻点负担,我就想投军,正好燕将军的人招收人马,我家几个兄弟就一起报名啦。

前面,紧追着徐少浊马后面的老兵说:公子聪颖过人,曾给世子出过不少计策呢。咱们世子没有血亲的兄弟,跟公子相处起来有时候那度拿捏不好,也是正常的吧。

有人附和:我记得几年前,公子和燕羽将军不知因为啥子起了口角,被燕羽将军从宫墙上推了下来,为此世子可是把燕将军狠狠责罚了一顿。可见,世子把公子当的比亲兄弟还亲。

徐少浊撇撇嘴,心说你们这群大老爷们,只看得到表面,眼睛都被狗舔过的么。

他一扬马鞭,又加快了些速度,想了想,回头看着一众兄弟,扬声道:

这话我徐少浊放在这,倘若哪日我不在世子身边,有人看到世子和公子单独在一起,务必要看好了公子的动向,小心两位主子中谁出了意外。

徐少浊跟着燕燎也有不少年头了,却始终看不懂这两人间的关系。若说好吧,这两人从来是争闹不断、水火不和;但若说不好吧,世子有时候对公子都可以用纵容二字来形容。

不好说不好说,这两个人徐少浊都看不懂。

只是,徐少浊曾亲眼撞见过吴亥发狠地将刀刺进燕燎的身上,那一瞬间,他真切感受到吴亥迸发的杀意。

他是真的想要杀了燕燎。

那时吴亥只有七岁,才七岁就凶悍如厮,事后更像个没事人般露出孩童的天真笑颜

徐少浊只是一想,就觉背后发毛,当真是可怕至极。

更让徐少浊震惊的是,燕燎不仅默不作声隐瞒了他的不敬,还亲自好声好气各种安抚!

徐少浊作为禁卫,气的差点吐血。

也还好徐少浊是燕燎的贴身禁卫,不然连他也要怀疑外界娈童一说是真的了。

兵士们虽不知徐少浊为何没头没尾忽然交代了这么一番话,还是齐齐应下。

徐少浊双手拍了拍脸颊,将胡乱想起的回忆压下,又扬声说:世子治军严厉,不允许有人在背后议论闲话,今日之后,所有人连同我在内,通通去刑堂自领军法吧!

众人:

所以徐禁卫,您为啥要带头开启了这个话头呢?!

徐少浊带着人在城外道上一路奔驰,没有察觉任何动静或可疑人。若是再往前跑,就是去往东阳关的路了。

正想着,他看到遥远的前方,树影中似乎透出了幽黄的火光。

停。伸手示意众人停下动静,徐少浊微微眯了眯眼看向前方。

他目力极好,便是夜晚也比寻常人好上许多,树影重重间,在风里滚动着快要熄灭的烛火,是被人举在手上的火把。

细细去听,还能听到地面传来的细微震动,这动静,得是不少的人马。

前面只有一条路,那就是东阳关,这些举着火炬的都是些什么人?为何在这个时辰还有如此大的动静?徐少浊心中生疑,一招手对兵士们说:先去前面看看。

山洞石室里,吴亥猛地挥开了燕燎的手。他已经靠在了墙面上,无法更退一步,只有侧过身子大口喘息换起气来。

燕燎一愣,他和吴亥紧紧相贴,自然可以察觉到吴亥身上发生的变化。

你燕燎一张脸瞬间涨的通红,往后退了两步:你?

两世为人,燕燎能不知道这是什么一回事么。

燕燎十分震惊,吴亥怎么会起了这种反应?

虽说这一世燕燎自身也到了十七岁,但他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修建长城和练兵上,根本无暇想过这种事情。

他自己都没有想过娶妻纳妃之事,当然不可能帮比自己还小上两岁的吴亥想。

某种程度上来说,燕燎各方面都牢牢掌控着吴亥,宫里更不曾有胆大到敢诱惑主子的宫女丫鬟,所以没有人给这小子启过蒙,他这是忽然间爆发了?

可是,为什么是在现在这种时候,为什么是对着自己!?

吴亥一看燕燎的表情就知道这脑子扭曲的人不知又想到什么奇怪的东西,他哑着嗓子,无奈道:我中毒了啊,燕世子。

是个人都不会在这种地方对着仇恨的人起了这种欲望吧

吴亥扫视一圈石室,发现石头屏障后,徐徐上升着些雾气,他忍着体内时而滚烫时而冰寒的双重折磨,挪着脚步移到石头屏障之后。

屏障后面有一方小巧的温泉,氤氲着白雾腾腾的热气。

石室里只有他们二人,吴亥懒得理燕燎,径自剥开衣服下了温泉。

下水后吴亥靠在石壁上,他把胳膊舒展开,脖颈微昂,整个人享受地泡在水里。

这么一来,纠结了一会儿后跟着过来的燕燎,正好就直直对上了半幅胸膛。

燕燎撞上一片雪白肌理,瞬间瞳孔微缩。借着火折子的暖光,雾气朦胧中,他看到吴亥肩锁骨上一排的斑驳。

吴亥的皮肤有些奇怪,极其容易留下疤痕,且需要漫长的时间才会消退下去,这一点燕燎十分清楚。

正因为吴亥的这种体质,他肩锁骨上的那排痕迹,呈现出块块斑状乌紫色,简直有些触目惊心。

燕燎当然知道这是什么痕迹,当下胸中起了一片无名怒火,就好像只有自己可以触碰的玩具被旁人碰到了,受到了指染。

燕燎蹲在吴亥身后,狠狠按在他肩头的痕迹上,怒问:这是怎么回事!

吴亥闷哼一声,身子往下一滑,燕燎的手便跟着划过了吴亥笔直的锁骨、下巴,然后空落落滞留在空中,指尖滴着带上来的温泉水

手掌触到的是细腻冰冷的肌肤。

流着的水是暖的,皮肤却是凉的。燕燎愣了一下,觉得这似乎不太对,触电般又缩回了自己的手。

别按我伤口,我很孱弱的。

燕燎嗓音猛地拔高:伤口?你说这是伤口?

见鬼的伤口!这明明是

吴亥不想燕燎这个时候来烦自己,忍住咳嗽不耐解释:我中的是南疆的化情散,范先生有讲过,你应当知道。

燕燎自然知道这是何物,杀意从他身上缓缓滋生出来,他咬牙问:谁给你下的毒?

吴亥敛下眼眸淡淡说:给我下毒的人自有人去处理。为了能暂且压下这毒,我找到南疆王,向他要了一副冰凌散服下,所以白日里你才会见我时冷时热。

第7章 浮现的脸

吴亥说的轻描淡写,燕燎听得越发心惊。

冰凌散是寒毒。若中了此毒,中毒者浑身犹如被浸泡在刺骨寒水中,每到子夜,更是如同冰锥刺骨,疼痛难忍。

化情散至阳,冰凌散至阴,南疆奇奇怪怪的草药毒物很多,这两种又都是数一数二阴险之物,寻常人怕是中了其中任何一种都难以忍受,吴亥居然会为了不破身、为了压下化情散而自愿服下冰凌散。

不仅如此,他不单单是受着毒药的折磨,还能一路从咸安城快马回到了漠北

燕燎用一种看怪物的眼神看着吴亥,他想象不出吴亥一路上是如何抗住毒发的。只是燕燎在这一刻更加清楚明白,吴亥这个人,是真的狠。

你父兄都在咸安,如何会让贼人对你下毒?

吴亥似乎听到什么好听的笑话,嗤然笑出声,世子说笑了,我哪里来的什么父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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