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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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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主本想给对方一个教训,引诱他和自己打赌,看谁敢将村子里的牛杀了烤来吃。

原主打小看惯人情冷暖,人也不笨。在贺林轩看来,那次他就是使了最简单的激将法,想让里长儿子因为偷牛或是伤了牛被痛打一顿,借别人的手报复对方。

哪想到,里长儿子胆大包天,居然真的把牛杀了!

杀了之后竟还拎着牛头和他炫耀!

里长一路追来,原主逃都没处逃,就这么被安上杀牛的大罪,入狱整整十年。

要不是恰逢太后五十大寿天下大赦,他这辈子都得在牢里熬到死的那天。

原主回了村里,祖祖辈辈的房子田地已经被没收了。

还好他在狱中十年,每天在采石场劳作,也没有倒霉地遇到非打即骂的狱卒,身体强壮,有一把子力气。

他便在山间一个废弃的老猎户的房子里安了家,靠打猎过日子。

但在这个时代,杀耕牛犹如摔人祖宗牌匾,十年时间不足以让村里人淡忘这个恶劣事件。

所以这三年来,别说媒人上门,村里人都懒得看他一眼。

原主孤家寡人,本来也死了娶妻生子的心,直到上个月下山时看到了李家那个丧夫的哥儿。

他自此魂牵梦萦,立志迎娶。

不久后征兵的酷吏给他送来一个机会,而原主毫不犹豫地在李家生死攸关的关头挺身而出,上门提亲。

为此,他硬着头皮上深山蹲守了几天几夜,布下陷阱又经历一番殊死搏斗,终于打得一头黑熊,换来十两聘银。

虽然有趁人之危之嫌,但他对李家哥儿的付出却也让贺林轩动容。

至少,他活了三十九年还从没有为谁这样奋不顾身过。

可惜,原主命不好。

和黑熊生死搏斗接着又不眠不歇地在镇上往返买卖,送完聘礼才到家他就一命呜呼了。

贺林轩猜测他是死于体力透支。

毕竟他过来之后除了前两天浑身无力和一些皮肉伤之外,并没有致命伤或其他毛病。

但他留下的这门亲事,却让贺林轩头疼极了。

第3章

退婚是不可能的。

那十两银子倒没所谓,虽说现在一穷二白家徒四壁,贺林轩也相信自己以后能过得很好。

只是贺大郎用十两银子下聘李家的事在村子里造成极大的轰动,早就传得沸沸扬扬,他半路反悔让李家哥儿往后怎么做人?

而贺林轩多少从原主的记忆里看明白了哥儿的处境,社会地位没有比华夏历史上封建社会的女人高多少。

那还是个二婚的哥儿,他若不娶,没得连累人家后半辈子都不能再嫁人。

想那不过是一个二十岁的年轻人,人生才刚刚开始,贺林轩实在不忍心毁他一生。

更何况三人成虎,如果那哥儿心理承受能力差一点,就是一条人命了。

贺林轩有自己的底线,这样的后果他背负不起。

好在贺林轩对于这样的结合方式不算反感。

他活了大半辈子,青春的年纪都在为生存打拼,等有了财力和时间享受恋爱,早就没有少年人的冲动。

他这个人务实,比起激情,他更钟情于细水长流的感情。

本来以前也是靠朋友介绍交往对象,现在的情况其实差不多,只不过这不再是来去自由的速食关系,而是一份责任。

其实,只要对方长得不要太次,人品过得去,他都有信心能经营好这段婚姻。

虽说贺林轩没有在原主的记忆里看清李家哥儿的长相,但能让他一见钟情,想来不会是歪瓜裂枣。

这一点,贺林轩还是放心的。

至于人品,只得赌一把了。

尽管素昧平生,但秉承着对婚姻负责的态度,这小半个月的时间里,贺林轩还是很积极地为婚礼做准备。

说起来,原主当年被污蔑杀牛的事情让他一辈子都抬不起头做人,也连累贺林轩在婚事筹备的时候遇到了不少阻碍。

村里的水牛仅此一头,是全村最贵重的财产,上上下下都指着水牛耕种养活。

杀牛等同于毁了贺家村的希望。

因为收成不好就意味着他们交不上税,轻者要用钱财填补,重者甚至只能卖儿卖女填补空缺。

虽然当年里长掏腰包重新买了牛,避免了一场灾难,但乡亲们越是记着里长的好,就越怨恨原主。

村里人一个个看他都不顺眼,没有人愿意理睬他。要不是贺林轩花了几倍的钱,连迎亲的媒人都请不到。

原主的处境已经艰难,但对贺林轩来说都不算最糟糕的,更要命的是大环境的混乱。

他已经了解到,这个世界比他所知的封建社会还要落后,处于奴隶制向封建制度的过度时期。

虽然朝廷有颁布律法,但约束力低,人口依然可以作为奴隶随意打杀买卖。

赋税上更是苛刻。

他刚来的时候,还费心计划过怎么运用自己的经营手段发家致富,为此做了一番市场调查。

结果大大地打击了他的信心。

就拿贺家村来说,除了有个王姓地主在这里拥有一处山头专门用来养桑蚕之外,他就没有感受到半点商业气息。

老百姓辛苦一整年耕田种地,到头来交了赋税,剩下的口粮甚至都不足以糊口。

家家户户皆是如此,根本没有余粮可供买卖。就算有,也得攒着防着来年又涨税粮。

大家只看着眼前的一亩三分地,祖祖辈辈都是这样的活法,除非走投无路才会做走货郎的行当。

镇里倒是有商户,但苛捐杂税非常沉重,并不比农户宽裕多少。

面对这样的现实,贺林轩只好先放开致富想法,专心操办眼前的婚事。

这期间,他在山上设陷阱捕捉了一些野鸡野兔,又依靠原主记忆,往山下沾亲带故的一些老乡亲送去。

接连奔走,陪尽笑脸,贺林轩才总算说动人家给他主婚或来家里参加婚礼。

明天就是结婚的日子了,贺林轩已经接受现实。

之所以他还烦恼得睡不着觉,是在为明天的新婚之夜犯愁。

这个世界太诡异,竟然只有男人和哥儿!

原主没有那方面的经验,他很担心哥儿下面多出点什么,让他硬不起来。

他是个彻头彻尾的同性恋,而且是纯1,只对男人的□□花感兴趣。

可不管怎么说,该来的总还是要来。

到了迎亲这天,贺林轩早早醒来,用冰冷的泉水拍拍脸暗自给自己鼓劲,坚定地开始一段新的人生。

乡野村民嫁娶没有八抬大轿迎送的讲究,一般是新夫郎的父兄长辈背着出门,再由媒人背到夫婿家中。

虽然李家哥儿是再嫁,没有再让父兄背出家门的必要,但李文武还是拖着瘸腿将阿弟一路背到了门口。

这表示夫郎在娘家也是有倚仗的,就是所谓的撑腰之意。

到了门口,见那猎户已经等在了那里,他匆匆看了一眼。

之前定亲的事都是张河一人主张,事成定局他才知道,所以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阿弟的新夫。

比想象中还要高大魁梧,这若是个喜欢动手的,怎么得了

李文武咬牙,强忍住了不安和不舍得,将阿弟放了下来。

媒人在一旁看着,没有背上新夫郎的打算给贺大郎做媒都是看在钱的面子上,至于背人上山,他可不受这个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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