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1/2)
周三周六,他也不再去老宅陪她吃饭。
无论以前他多么纵容她,爱护她,可一旦下定了决心,他的心便如磐石一般,再不动摇。
他给予封冉的反馈是礼貌,是客气,是疏离,但再没有亲近与孺慕之情。
甚至连原先的戒备也不再流露了。
封冉所有的招式仿佛都打在了棉花上,轻飘飘的,反馈来的只有无力感。
那句妈妈都是为了你好再也不管用了。
她第一次有些慌了,甚至想到装病诓他,可同封允一起到的,还有私人医生。
封允把自己武装的针扎不入,水泼不进,看起来不急不躁,游刃有余。
可封冉每一次闹过之后,他都会上火,心火一次比一次厉害,眼睛里全是红丝。
整个人心力交瘁。
再后来,封冉到家里堵封允,宁安便偷偷给他报信,让他在外面躲一躲,他来招待她。
他在封冉面前很乖,封冉说什么都含笑听着,但却很少发表意见。
封冉哄他劝封允回头,宁安也只是点头,说会转告他。
封冉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回去之后却忍不住发脾气:当初一定要跟宁家结亲,就是因为看着这孩子是个好拿捏,好掌控的,谁知道是个扮猪吃老虎的?
她有一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挫败感。
可一想到封允离自己为他规划的路越来越近,便又滋生出一点点欣慰来。
直到现在,她还是认为封允终有一天会明白,自己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好。
腊月二十八那天,封允陪宁安一起回宁家看望宁士渠和孙兰芯。
罗修典和宁好也一起回来宁家,可谓难得的一家齐聚。
而宁安刚穿过来那天见到的表哥孙平也凑巧带着妻儿一起到了宁家拜年。
狭小的空间里一下变得十分拥挤热闹。
宁家是比较传统的家庭,家具上已经贴好了红彤彤的福字和春字,门上也贴好了春联。
一派喜气洋洋红红火火过大年的景象。
孙兰芯一个人在厨房里忙碌着,大菜小菜一道道往桌上摆,其他人则在客厅闲聊。
封允总觉得有些怪异。
宁士渠从头至尾都坐在主位上喝茶聊天,一次也不曾到厨房帮忙,更不要说自己下厨做菜了。
这倒与他对宁士渠的第一印象贴近,可与宁安口中的父亲却是完全不同的。
他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这一家人的相处模式时,罗修典递了一根烟过来。
封允浅浅一笑,接了过来,低头就着罗修典手中的火深深吸了一口,将烟点着。
随后他轻轻吁出一口白烟,透过袅袅烟雾看向罗修典:谢谢。
罗修典熟稔地拍了拍他的肩头:都是一家人,客气什么。
封允垂眸笑笑,不动声色。
罗修典这样精明的人儿,应该早已经调查过他的身份,也应该有个大体的猜测,所以才会这么主动又客气。
果然,罗修典又恭维了封允几句,便把话题往楚和方面转去。
封允只笑着表示自己并不太清楚楚和那边的动态。
罗修典虽然有些遗憾,却也恰到好处地转了话题。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封允看到宁安端着极大一个汤煲子从厨房出来。
他急忙起身迎上去,将汤煲接过来,稳稳地放到餐桌上。
然后拉了宁安的手,让他坐自己身边。
罗修典又递了一支烟递给宁安,宁安刚要接,封允便挡了回去:他今天不抽。
罗修典笑笑,也不介意:你们两个现在感情真好,能看的出来。
那当然。封允笑笑,看向宁安,逼他答话。
宁安也笑,往封允身边靠靠:嗯,很好。
封允满意地笑了起来,他揉了揉他的发,让宁安觉得无奈又好笑。
他们这边忙着,孙平和他老婆也在偷偷瞧着宁安窃窃私语。
孙平显然有些为难,从进宁家的门,他就只尴尴尬尬地跟宁安打了个招呼。
但显然他抵不住自己媳妇儿的压力,趁宁安往厨房走的间隙叫住了他,把他叫到客厅一角里。
但宁家的客厅就那么点,即便他们尽量往边角里走,只要用心,那些对话也还是能听的清清楚楚。
安安,表弟孙平结结巴巴:那个各艮币涨了是不是?
是啊。宁安似笑非笑地看他,他一开口他就知道他要说什么了:翻了好几番,表哥卖给我的那两万,我一转手就变成了8万多。
你卖了?孙平讶异又惋惜:说不定还会涨。
这个人真的是既贪心又没有担当,宁安看着他,简直厌恶极了。
那些虚情假意的寒暄,他一句都不想多说。
他笑笑:表哥,你先喝杯茶,我去厨房帮帮妈。
不是,孙平急忙拉住他的衣袖,生怕失了这次机会再没勇气开口:表弟,你看,才不过几个月,你看那本来就是我的,你赚的我也不贪,能不能稍微分我一点?
宁安像听到什么笑话一样,哈哈哈大笑起来,把大家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孙平的脸一瞬间涨的血红,眼看就要打退堂鼓。
他那个表嫂,孙平的妻子掐着笑过来:表弟,你表哥千错万错,但那些是他自己买的,跟你并没有什么关系,你赚了那么多,分我们一点也不吃亏。
怎么就有这么不要脸的人呢?宁安是真没见过,一时竟微微怔住了。
封允走过来从背后搂住他的腰,将下巴抵在他肩上,对着他的耳朵轻轻吹气:说帮妈,又躲懒,偷偷躲起来聊什么呢?
是有点事儿,你不知道。宁安笑笑,也不理孙平夫妇的眼色:当初我表哥自己买了各艮币,赔了钱,非说是我蛊惑他买的,害我生生挨了几巴掌,还不得不借钱把他手里的各艮币按原价买了下来才算完,现在各艮币涨了,又反口说是自己买的,让我把利润分给他们。
明明知道是很久前的事儿了,封允还是怜惜地摸了摸他的脸颊:疼吗?
宁安摇摇头:早不疼了。
封允再看孙平夫妇的眼神就变了,冰冷而锐利,让人心生寒意:谁打的你?
我打的宁士渠咳嗽一声:就算你表哥错了,当爹的错打了你两巴掌,你还记仇不行?真是白养了你这么多年。
宁安明显感觉到身后封允的身躯绷紧了,他安抚地反手揉了揉他的发,笑笑:我没记仇,要不是表哥今天提起来,我都忘了。
罗修典鄙夷地看了孙平一眼,宁好也说:爸,当初咱们都冤枉哥了。
宁士渠哼了一声:谁让他平时没个正形,要不然好好地为什么不冤枉别人,非得冤枉他?
封允一听这话就不高兴了,但因为对方是宁安的父亲,他强忍着愤怒,淡淡道:不好意思,我这边临时来了点事儿,就先带宁安回去了,回头再来看望您二老。
他说着不由分说,帮宁安套上外套,拉着他往外就走,将宁士渠气得张口结舌,又说不出什么来。
等孙兰芯又端出一盘菜来,才发现屋子里少了两个人。
宁安被封允押着上了车,还在挣扎着说没跟孙兰芯打招呼。
封允敲了敲他的头:就会跟我凶,谁他妈都能欺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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