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1/2)
厌天随一动不动,向来洁癖得要死,现在脸上还有血污。
戚无渊心脏好像缩了一下,赶忙帮他擦掉污血,可手碰到厌天随的脸颊,才发现好冰,像冷却的尸体一样。
怎么回事?
戚无渊慌乱的摸了摸,感觉自己在摸冰块一样,好不容易消下去的恐慌又爬了起来,他不可置信将手放在厌天随的鼻子下面。
呼吸呢?怎么没有呼吸?
戚无渊快疯了,他的手指被冻得麻木,可自己完全没有发现,恐惧似乎想将他吞噬殆尽,他抓了抓头发,觉得自己此时一定像是一条脱水的鱼。
渊渊,我害怕
不,别怕。戚无渊摇摇头,也不知是在安慰金赐赐,还是自己,对了,心跳,还有心跳!
他睁大眼睛,颤抖着将手放在厌天随的胸前上。
可是心跳在哪里呢?
入手全是濡湿一片,比他胸口的伤还重,血腥味都快把人给淹没了。
没有呼吸,没有心跳
戚无渊只觉得眼前一黑,脑袋晕晕沉沉的,明明夜空还挂着漂亮的星星,他却觉得一点光亮也没有,要窒息了。
唔,下雨了?
手掌忽然被捉住,那声音带着一股他熟悉的气息。
戚无渊浑浑噩噩的大脑出现一片亮光,猛地抬起头来。
厌天随掀了掀嘴角,露出了标志性的嗤笑表情:哦,是你在哭。
哇呜!我没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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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谢谢你的礼物,我很喜欢。
骨玉枝:呸,把我的地心幽焰还来!
第90章
厌天随捏了捏他的手,笑道:爱哭鬼。
你才是!戚无渊反呛一句, 眼睛红红的, 像兔子一样,他的眼泪止不住, 天知道刚才他的心脏有多难受。
越想越气, 戚无渊泪眼汪汪的控诉:你还笑我,我摸不到你的呼吸和心跳, 知不知道我有多着急!
厌天随握住他的手,移放到心上, 有心跳, 你再多摸一会儿,就能感受到了。
戚无渊掌心下传来非常微弱的跃动感, 微弱得, 他几乎要忽略。
为什么跳得这么缓慢?戚无渊一下子紧张起来。
厌天随的声音有些嘶哑,他不在意道:大概是因为受了点小伤。
你骗人。只是一点小伤怎么可能这样?
戚无渊摇头,趁着厌天随不注意,解开他身上的衣服。
等等厌天随想阻止他, 只是受伤让他动作迟缓不少。
戚无渊怔怔的望着厌天随胸前的三条剑伤, 一条从锁骨划到腹部,一条仿佛贯穿肋骨, 最后一条, 在他的左边胸腔上。
怪不得心跳这么微弱。
戚无渊被自己看到的画面震惊了, 更加让他手脚冰凉的是, 厌天随裸露的上身, 密密麻麻分布着无数的黑气。
我没事,你别哭。厌天随微微偏了偏头,把衣服穿好。
戚无渊揉了揉眼睛,一手抓紧自己的衣服,感觉自己心脏像要爆炸一样疼。
可没给他调整难受的时间,厌天随突然蜷缩起来,眉毛痛苦的皱起。
厌哥哥,你怎么样了?不要吓我好不好?呜怎么这么冰?戚无渊手忙脚乱地抱住厌天随,发现他身上体温低得比刚才还要厉害,如他司邢峰院子后面的寒潭一般。
先离开这里。厌天随大力的抓住戚无渊的手臂,撑着站起来。
好,好,我带你离开,你不要动。戚无渊忙应道,让金赐赐回到他怀里,抱起厌天随,往远处逃离。
夜色下,随着二人离开,草丛沾染的血迹也燃烧起来,不留一点痕迹。
七日后,临江村河坝上,几个妇女凑在一起,问边上洗衣服的小姑娘,阿锦,你爹昨天傍晚背回来的小郎君醒了没?
阿锦看起来十一二岁,稚嫩的脸庞上显了抹愁容道:还没有,爹爹今天去镇上请郎中了,两位哥哥受伤很重,村里的先生说要镇上的郎中才能治好。
哎哟,那哪是受伤重啊,是很重吧?先生说活不了啦。
昨天我看见了,伤口深着呢。
家里没几个钱,还要请郎中,恐怕请了郎中也救不回来。
我也觉得,她爹昨天还向我们家借了糯米,听说是被僵尸咬了,真造孽。
阿锦他爹就是好心,被僵尸咬了也敢带回家,万一
后面的话没说出口,但河边的几个妇人看阿锦的眼神都怪怪的,恨不得马上远离她。
阿锦笑了笑,把衣服拧干后和妇人们说了一声,回家了。
戚无渊醒来的时候,表情有些茫然,他静静的思考了一下,猛地从床上坐起。
厌哥哥?
厌天随躺在他身旁,安静的像是陷入了熟睡,戚无渊摸了摸他的鼻息,又靠近他胸膛听了会儿心跳,确定呼吸和心跳都在后,才狠狠松了口气,等到放松下来,他才有心思打量周围的环境。
犹记得昨天傍晚他好像在一条江边倒下,迷迷糊糊听到有人叫他,可他太累了,尸毒未除,又连着七天逃亡,精神和肉身的承受能力都达到了极限。
可不逃又不行,地心幽焰是骨玉枝的本命法宝,和他手里的骨伞一样重要,厌天随抢了骨玉枝的本命法宝,骨玉枝不和他们拼命才怪。
也就戚无渊机灵,在察觉有鬼修追他们后,立刻换了方向。
戚无渊抬手戳了戳厌天随的脸,小声道:我真的不是想批评你,为了宝贝连命都不要,是不是有些傻?
七天里,厌天随偶尔会醒来,大部分时间却是在昏睡状态,他身体经常冷得刺骨,除此之外,热起来的温度也烫得要命,忽冷忽热的,戚无渊生怕他就这么挂了。
造成厌天随忽冷忽热的原因,自然是被他吞进腹中的地心幽焰,厌天随醒来的时候对戚无渊说明原因,气得他想动手打人。
明明一开始有能力跑,偏偏要和骨玉枝打!打又打不赢,还看中了人家的本命法宝!
现在搞得一身伤,都不知道疼吗?
戚无渊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不过事已至此,好像抱怨也没什么用。
这是哪儿?戚无渊看清周围的摆放的陈旧家具,表情有些松怔,听着耳边那些似远似近的虫鸣鸟叫声,下床推开了房间的窗户。
阿锦在院子晾衣服,听到声音回头,正好和戚无渊的视线对上,她愣了愣,似乎不相信受伤那么重的人能这么快醒过来。
哥哥,你还好么?阿锦怯怯地,不敢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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