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都市 > 劣质暧昧 > 第5章

第5章(1/2)

目录

见过何肃的正派人都会夸赞一句:那是个内敛沉稳的翩翩君子。

知道他家世背景的市井小人都会在心底暗骂:不就是个衔着金汤匙爬出娘胎的公子哥!

可除了看护他长大的眉姨以外,没人知道,不论是真君子还是公子哥,何肃都不在乎,他看似处事淡然,实则漠不关心,在那张恬静文气的精致笑容下,藏着一颗被冰包裹的心。

眉姨是何肃生母宋殊音娘家的养女,宋家老爷子解放前就入伍参军,从娃娃兵一直荣升到师长,家里的男人也全都上了前线,但他们没有老爷子那样受老天眷顾的好运气,四个儿子没有一个从战场上回来。

等到宋老爷子退下一线安定下来时,身边就剩下一个五十多岁才有的女儿宋殊音,还有一个从越南战场上捡回来的孤女,取名宋殊眉,就是眉姨。

宋殊音出嫁没几年,南征北战了大半生的宋老爷子就病逝了,眉姨的丈夫也遭横祸而死,留下一个先天残疾的儿子,她没有别的亲人,就搬到何家,照顾他们一家的饮食起居,算是个管家。

这一晃就是三十年。

又是一年阳春三月,玉兰花开的日子。

眉姨最爱三月,虽然已经过去了半个世纪,可她依然清楚的记得那个上午,养父布满厚茧的手轻柔的拉着她比鸡爪还瘦的小手,走近当年宋家的院子,明媚的融融春光下,一个小女孩站在一株盛放的玉兰旁,无比灿烂的笑容几乎要灼伤她因战争而枯萎的心……

这张笑脸,从此烙印在她的脑海里,温暖了她一生,每当孤独落寞时拿出来品一品,就能在一生的苦痛中尝出一丝淡淡的甜……

眉姨身穿一件淡灰色暗纹套裙,站在何家别墅的二楼窗前,静静的看着楼下花园里的一棵桃树。

而那里,原来是一株玉兰。

粉艳艳的桃花有着一种甜腻腻的香气,眉姨很讨厌。

家里的小保姆走上楼梯,告诉她刘大夫来了,眉姨点点头,皱着眉拉上落地的麻绒大窗帘,下楼去迎接刘医生。

她带着刘医生去了何肃房间。

何肃从昨天起就高烧不退,昨晚刘医生来给他打过一剂退烧针,又开了许多解热药,今早热度退了下去,可眉姨不敢马虎,就请医生再来一趟。

何肃已经醒了,正披着睡袍倚在床头,从卧室的落地窗向外望。

医生给他检查了一番,又测了体温,没什么大碍了,提醒他要注意休息,饮食清淡。

何肃点点头,医生临出房门时,他平淡的说道:“劳烦您去看看我父亲。”声音还有些嘶哑,“他前两天似乎总是头晕,我觉得他高血压又严重了。”

明明是一句关怀亲人的话,何肃却说得像工作报告一般,程序化的口吻,没有起伏的语调。

刘医生应了一句“好的”,便由家里的保姆带去何肃爸爸何政的房间。

眉姨见何肃精神好了许多,便松了一口气。

可能是遗传了母亲的体质,何肃身体从小就比其他孩子弱,一到换季时总会大病一场,眉姨总是揪心的守在床边,寸步不离的照顾他。

见何肃渐渐恢复,眉姨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下,她快步下楼去了厨房,给何肃热了热早就煮好的蔬菜粥,又现炒了两个小菜,给何肃端进卧室,放在了床头柜上。

“园子里的桃花开了吧?我闻见香气了。”何肃仍旧望着窗外。

眉姨有些心疼他,又有些埋怨,“不喜欢的话就不让他们种呗!你干嘛不拦着?一棵树而已,你爸爸不会不依你的。”

说着,还给他掖了掖被子,又把枕头给他垫在背后。

“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宅子都是殊音住过的,却偏偏不放过一棵树。”眉姨仍旧忿忿不平的说着。

何肃轻轻的哼笑一声,但不带任何嘲讽和怨恨的味道,就只是一声纯粹的笑,“不就是一棵树嘛,无所谓的,她已经向我们付出过代价了,虽然远远不够,但用来抵一棵树,我想还是可以的,毕竟是一个女人的全部青春。”

一提到‘青春’这个字眼,眉姨就会心头微微颤动,眼前浮现出儿媳那张不漂亮却很耐看的脸。

许久,眉姨才慢慢的呼出一口气,“小肃,我们……是不是做得太过了。”

何肃终于转过头来,两眼定定的望着眉姨,带着一种近乎麻木的淡然,他轻轻握住眉姨衰老干枯的手,缓缓的但不容辩驳的说道:“眉姨,不要怀疑自己,也不要当成心理负担,是我想给你的,你一辈子太苦了,昭平哥也很苦,再说,是王美惠自己愿意把女儿送上门的,怨不得我。”

眉姨的儿子叫严昭平,生了一张俊脸,却先天残疾,无法站立行走。

王美慧则是何政后娶的女人,何肃现在的后母,她有一个和前夫生的女儿,叫周洁伶。

这个周洁伶,嫁给了严昭平,为了满足她的母亲王美慧做何夫人的夙愿。

“小肃,你不知道,我有时觉得她们欠殊音太多,怎么偿还都不为过,可有时候又很后悔……我是女人,我看着洁伶,就觉得她很可怜,就抬不起头来。”

“可当初她答应了,答应的很干脆,可能王美慧也求过她,不管是因为什么,她是心甘情愿的。”何肃口气有些生硬,然后冷笑一声,用一种参透人心的口吻说,“而且我知道,她肯定不会拒绝。”

眉姨沉默了,等她再次想要张口时,何肃却打断了她,“好了,都是旧事了,重提没什么意思,眉姨你也累了两天了,去歇歇吧,或者去看看爸爸,他昨天早上还闹心口疼呢。”

眉姨离开房间后,何肃又呆坐了一会儿,然后就换上衣服,收拾了一下文件包,他大病初愈,四肢还没什么劲,一个不注意,胳膊就把边桌上的一个相框带倒,掉到了地上,水晶的相框很重,砸在地面上,摔了个粉碎。

小保姆在楼下听到了声音,害怕何肃受伤,慌慌张张的跑上来,站在门外敲敲门,“何先生?怎么了?”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目录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