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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抱娘子去岂不快哉。”
崇祯脸色一整,正经地招手叫他过来,轻抚着他的后背说:“强儿,叔父知道你懒散,但你还要记住你的太子弟弟啊,若是朕哪天去了,你可不能不管不顾他啊。”
“呸呸好的灵坏的不灵叔父说什么话呢,您要长命百岁的,您儿子您自己管着,别扯上别人。”
陈子强急了,来到这世界开始,对他好的人一个个他都记着,崇祯对他极好,已经不亚于父亲对儿子的期望了,他这是真急了口不择言直接就出口了,也忘了要忌讳了。
偏偏这样子让崇祯更为喜爱他,这是真情流露没有一丝作伪,他岂能看不出来,哪里还会去计较他这容易引起歧义的话。
另一边黄道周跟上韩鑛的马车来到韩府,在客厅奉茶等候着韩鑛换完衣裳出来,同来的还有方岳贡和程国祥范复粹,让他意外的是孔贞运也跟着来此。
原本历史上崇祯十年孔贞运已是首辅阁臣了,但如今韩鑛依旧在位,他连进入内阁都还未成有,当任着吏部侍郎的职位一直到今。
稍倾韩鑛出来,摆摆手让大家不要站起来,自己也坐下望着大家说道;“叫你们来是老夫要交代后事,大明这些年折腾够了,好不容易有了安稳的迹象,别把这来之不易的局面给弄倾覆了,诸位须知覆巢之下无完卵啊,各位都不想左衽披发吧。”
这话说的大家戚戚然,不仅是为了这些年民间的惨状,也是为了韩鑛说的后事一词,其实谁都知道他撑不住了,一直不告老是因为没找到一个合适的继任者。
黄道周很是尊敬这位老臣,听他说后闷闷地开口道:“首辅大人您说吧,苟真利于江山社稷道周虽不才,必拼死为之,绝无二话。”
韩鑛点点头,望向孔贞运,转头看了看程国祥和范复粹,开口道:“仲若和玉坡我谈过,但却未曾交底,老夫感谢二位的信任,今日正好幼玄和开仲都在,老夫就把事情原原本本说一遍,为何老夫要死保绣虎,为何要四长来接任首辅。”
第九十九章 密议改革
几人听到是此等大事,不禁坐直了身子,凝神准备倾听,韩鑛挥挥手,让管家呈上来几本小册子,每人一本交给他们。
几位虽不解,但还是接过认真看起来,薄薄的小册子写的不详细,只是陈子强改革的大纲中几个重点,但看的人全都悚然而惊。
“韩大人,这这这如何能行啊整治吏治,改土归流,火耗归公这些皆是善政,为官之人皆该实行,可是可是摊丁入亩,官绅一体纳粮岂不是把读书人与百姓混为一谈了,如何有圣人弟子的尊严啊。”
孔贞运黄道周皆起身急急地说道,范复粹也深以为然地点头,却不曾站起来反对,只有程国祥不语,他家里穷的快揭不开锅,也没多少田地可入。
方岳贡开口了,淡淡地问道:“诸位都是读书人,自认为必须高人一等了,须知读书人也是从百姓中来的,即使身在世家,祖上焉不是草民出身,就是孔圣人也是从百姓中来,可曾觉得他高人一等了,吾少也贱,故多能鄙事,不正是圣人自语的。”
“这”
孔贞运正是孔子世家出身,被这话一挤兑无法开口,黄道周却梗着脖子说:“这岂能一样,圣人虽从小家贫,然其为殷商帝室后人,正经的贵胄出身”
“幼玄若如此说,那我等皆是炎黄贵胄,何尝不是正经的三皇血脉,大明千万万百姓何尝不是炎黄血脉呢。”
方越贡打断黄道周反驳道,这话有点牵强,但对付较真的人只能如此了,果然黄道周被噎住了。
孔子确实是商王后人,商纣王的庶兄微子启被周武王册封到宋国,微子死后把王位传给他弟弟微仲,孔子正是这一支的后人,只是祖上搬迁到鲁国罢了。
启和仲是正经的和纣王同父异母的亲兄弟,只是背叛了商王朝投靠周王朝,故而留下商王嫡系的血脉。
两人争辩僵住了,这时韩鑛开口了,温和地说道:“幼玄认为士绅不必纳粮乎,幼玄熟读经史,应该知道自古士绅皆有税赋,我皇明太祖尊重读书人,免除士绅纳税,可这不能成为不纳税的借口。”
确实自古没有不纳粮的传统,朱元璋开创了士绅不纳粮的先河,在这之前不是不纳粮,士绅只是有优惠,而古代的纳粮是按照人头来算的,可奴仆不算在内,士绅家钻的是这空子,豢养着奴仆耕地,而纳粮时只按他家的人丁纳税。
造成土地兼并也正是因此而来,越是大官绅养的奴仆越多,占有的土地也自然越多,到了朱元璋更是索性免去士绅的税赋。
可情况不一样啊,那时候战争刚结束地广人稀,官绅阶层也少,国库依靠收取的赋税可以运转,可越是到了后面,越发庞大的士绅阶层,占有的土地越多,国家再也收不了那么多的税赋,明朝自嘉靖后期开始,连官员的俸禄都常常发不出来,何况养兵。
偏偏明朝什么都爱学大宋朝,就是收取商人赋税没学来,两宋的土地税赋极少,但两宋富裕的连汉唐都比不上,靠的正是商税。
宋朝开海不禁人们出海做生意,海商的利润是极其惊人的,大明虽也常常不禁海事,但从未想过去向这些商人纳税。
到万历天启年间倒是想过,但奇葩的明朝官员就是不同意,愣是说皇帝不能与民争利,其实正是由于这些官员都是海商养的狗罢了。
就是东林党何尝不是靠着东南那些大商人出资金,才能整天不事生产,忙着指点江山,说东道西的指责谁谁办事不力,和晋党那些靠山西商人养活的官员如出一辙。
唯一不一样的是东林党极少有晋党那样卖国的,把情报卖给后金蒙古,可当初倭寇也还不是这些人保护出来的。
当年侵扰大明海疆的倭寇其实日本浪人极少,许多其实就是大明的海盗,基本都是那些海商养的狗,而那些浪人是海盗们养的狗而已。
明末最出名的倭寇头子叫汪直,正经的大明人,后来的郑三官还不是被日本的幕府敬若贵宾,郑成功的亲娘就是日本人,还是贵族出身的日本人。
故而中国自古就把商人列为末等人不是没原因的,巨大的利益让这些人不知有国,恐怕只有民国时期,才有大量的商人真正爱国,其他朝代都是凤毛麟角罢了。
关注的永远是自己家的一亩三分地,又不像广大的百姓那样没心机,更没有士绅阶层那样,毁家报国在所不惜的志气。
说实在自古以来最不愿屈服新朝的都是士绅和百姓,历代反抗最激烈的,被杀戮最惨烈的也正是这他们。
东晋衣冠南渡不正是他们不愿做胡人,南宋灭亡十万人蹈海也是这些人,士绅是蛀虫,腐蚀着旧王朝,同样也和旧王朝同生共死,这构成了汉人历史的一道奇观。
满清谣言说崇祯自杀只有一位太监跟随,其实史料记载为保卫北京城战死的太监就多达数千人,殉节自杀的官员上千人,被南明追加溢号战死可考的八千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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