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1/2)
裴若源仰天无声叹了句,红颜祸水,气鼓鼓的朝饭厅去了,倒是封秋白瞧着裴若源如此做派,那看似淡漠的眼中笑意一闪而过,随后紧跟了上去。
☆、糖炒红果
不知是不是天生相克,裴若源看到那字帖就如同看到了无边黑暗,顿觉得眼前发晕,特别想要梦会周公。可怜他只是想一想不敢有丝毫懈怠,不然封秋白能把他念死。这些天他也算是发觉了封秋白的真面目,他这人面冷心更冷,不在乎的人就算是死了他都可以视若无睹,譬如那司卿语又来了两回,天寒地冻的在门外站了半天,他竟然好似不知道一般连门都不让他进。而自己显然是被他划进了管辖范畴的,每天监督自己一日三餐、训练进度不说,就连自己练字背书都要亲自管教,只是如此特殊对待裴若源没有感到受宠若惊,只觉得前途无光。
写多少了?封秋白放下书问裴若源。
啊啊,快写完了。裴若源跑神被打断,看着纸上一大片洇湿的墨渍,一下子手忙脚乱起来。
怎么了?封秋白是明知故问,他看裴若源悬笔许久,必定是神思不属,所以故意问他。
我我裴若源急忙拿纸去盖,却被封秋白一把抽出来,裴若源心里泄气,想着一顿责骂是跑不了了,便松了气力,歪歪的倚在坐上。
比之前好些了,你不要想快些写完,字迹工整最是紧要,明白吗?封秋白好似对那墨渍视若无睹,只说他字体工整,如此考官便可看清答案。
裴若源心里松了口气,露出一个笑脸,他有两个虎牙,一笑就露了出来,显得极为稚气可爱,封秋白见他那呆样,心里好笑,语气却陡然一转,但是,你这字运笔不对,你看
他伸手握住裴若源的手共同执笔,指尖交错,在纸上一笔一划写了一个源字,你看,就拿你的名字来说,你看这个地方,收势要更稳写。
裴若源寻着那字就跑到了眼前的那只手上,他仔细打量封秋白握着自己的那只手,手指细长,骨节分明,白皙细腻,看着如玉一般,可能封秋白这人看起来清冷纤瘦,总给人感觉又冷又弱的感觉,似乎一阵风就给吹回天上去了。但是握紧自己的这只手沉稳有力,十分温暖,那看似细腻的手心甚至带着薄茧。裴若源心中一动,那是握笔留下的茧子,他兄长也有。裴若源不自觉的将目光移到裴若源脸上,他想着这些年他的付出与辛劳,一个无法习武的继承人,承受了多少的非议与压力自是不难想象的。
封秋白一抬眼正看到裴若源一眨不眨的注视着自己,他疑惑的问,可有哪里不明白?
封秋白的眉眼极为精致,浓黑的睫毛犹如羽扇一般,他的瞳仁颜色稍浅,显得极为清亮,犹如秋日湖面,而此刻那里正倒映着自己
裴若源不知为何一下子慌乱起来,我我,我要出去透气,太,太闷了。
他说完就跑了出去,封秋白也没在意,重新回到位置上拿起书来。
封秋白出了门没走多远,正巧碰到仆人来报说邝远来找他。邝远是邝将军的幼子,邝将军镇守河州出自卫国公麾下,两家交情匪浅,河州是京城门户,邝远来走动的十分频繁,一来二去两个人便成了朋友。邝远今年也是要考太初的,他和裴若源算是难兄难弟,两人都被考试折磨的有些头痛。
裴若源去客厅见到了邝远,于是开口问道,找我何事?
听说若源喜欢好马,对于相马也颇有见识,我听说前几天马市来了几匹不错的,想让你帮我掌掌眼。邝远比裴若源大些,又和裴若源处的不错,因此叫他若源极为顺口。
裴若源听了眼睛一亮,他这些日子一直被封秋白拘在府里虽然不觉得无聊,但是着实有点憋屈,今天邝远这么一说,还真的勾起了他的兴致。于是二话没说,直接拉了邝远出了门。
封秋白在屋子里等人回来,谁知道竟没了影子,着人去问,那人竟回说裴若源和邝远出了门。封秋白听完虽然没再说什么,直接回到位置上拿起了书来看,可是福松却知道封秋白心里定是不高兴的,没看到那书角都让他搓出卷了么。
两人骑着马一路说笑着到了马市,裴若源许久未出来看到什么都稀罕的不行,路边有叫炒糖果的。他本就喜欢甜食,尤其这炒糖果得天冷的时候才有的吃,实在是嘴馋忍不住便买了一包。红白相间的炒糖果酸甜可口,裴若源一口一个吃的不亦乐乎。邝远见他吃得开心,便笑道,没想到若源这点子喜好和小公爷倒挺像。
怎么说?裴若源不解的问道。
小公爷虽然看着冷冰冰的,可是却很喜欢这种零食。邝远随口答道,若源,马市到了。
裴若源听他那么说,看了看还剩小半袋的糖果,心底想着,算了,既然知道了就给他留着吧,那家生意那么好,回去怕是卖完了。
马市的人不算多,裴若源下马和邝远一起走着,不是点评一下周遭马匹。裴若源和邝远没走多远,就听到一阵嘈杂之声。
你怎么能这样?说好的是三定金,怎么平白少了半定!
一个声音沙哑,说话外地口音的人大声质问道。
怎么?你想找事?你仔细想想,这京城是谁的地盘?算爷今天发慈悲,好好的教教你!老子可是替国舅爷办事的,看上你的马是给你面子!给你钱算是你福气!另一个声音冷笑道。
有生意的地方自然容易有是非,他们本来是路过,裴若源也不是好事之人,本来没打算管这事。只是听见那人说起了国舅爷,他就心中火起,国舅爷是定远侯,在西北边陲老实呆着呢!他秦铖的舅舅算个屁!不就是九门提督吗,屁大点的官真把自己当人物了!
那被挑衅的粗壮汉子气的不行,却只能咬牙道,那我不卖了!你把马儿还给我!
这京城哪里轮着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几个小痞子见对方退让越发的有恃无恐,你今天是卖也得卖不卖也得卖!
大汗满脸怒气,双手紧了又松开,他沉默了片刻狠狠闭了闭眼,只得认栽转身就要离去。那几个小痞子见此情景,叫嚣着孬种下流胚子等秽语,那大汉只当做没听见,走的越发快了。只是其中一个泼皮太过下作,竟然从一旁捡起一个路石扔过去,那路石不算小被砸着肯定头破血流。
裴若源本就打算出手教训那几个泼皮无赖,见此情形冷笑一声,天子脚下还能让你胡作非为不成!干净利落的抬手挥臂将那石块反打了回去,正好击中对方额头,顿时血流如注。
那帮子泼皮无赖没料到有旁的人掺和进来,那扔东西的怕是个头目,挨了这一下顿时急红了眼,招呼着手下将裴若源和邝远围了起来。
裴若源因为太子离世一直穿的素服,他套着一件深蓝素缎长袄,外面披了件半旧的黑色狐裘,这样子算不得贫穷,但是在这富贵人物纵横街市的京城着实算不上金贵。邝远则更是随意,他本就不怕寒冷,只披着一件锦缎披风,穿了件褐色棉服,连个玉佩都嫌麻烦没有带。
操,要你多管闲事
泼皮看他们不是什么富贵人家,便少了畏惧想要一哄而上,只是为首的人话还没出口,就被邝远一拳挥出去老远。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