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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目光茫然的看了前方,对周遭的情形毫无反应。
只听得一连声焦急的叫嚷,“让开、让开”一人从人群中挤了出来,跌跌撞撞的向囚车追赶而来。那人肤色蜡黄,两鬓花白,口中大声叫道:“升少、升少”苍老的叫喊声中满是凄凉。
容汉升听得这叫喊,浑身一激灵,醒过神来,眼底燃起一丝希望,忙尽力转过头去,向着声音的方向大声叫道:“柴叔、柴叔。”
青龙堂被官府查抄,堂内紧要帮众尽数被下了大牢,一干家仆杂役也被拿了关押讯问。柴宇虽然是堂中长老级人物,却是因为容汉升嫌他平日太谨慎罗嗦,没让他参与隐秘交易,这才免于牵连,被官府下在牢里讯问几日后今日才放了出来。
柴宇面上老泪纵横,跌跌撞撞的向囚车冲来,却被守卫的官差拦在警戒线外。柴宇无奈,挣扎着倾了身子靠前,向着容汉升挥手呜咽道:“升少,我在这里,柴叔在这里。我,我来送你了升少”话语哽咽,泣不成声。
容汉升此时没工夫伤感,只是冲着柴宇大叫道:“柴叔,还记得我交给你的那个风筝吗”
柴宇不明白容汉升的话语,微微一怔,诧异道:“风筝”
容汉升叫道:“不久前萱姑娘送给我锦盒,里面是一个金风筝。我记得我当时随手交给你了。你放在哪里有没有被官兵查抄走”
第 59 章
柴宇怔然道:“这个,应该是还在青龙堂。”
容汉升眼底一喜,焦急道:“柴叔,快去找,把它找出来交给监斩官”见柴宇还有些迷惑,满面焦急紧张的大声叫道:“快去那风筝能救我,快去一定要找到。”
柴宇一惊,不再迟疑,立即转身忙乱的拨开人群向青龙堂狂奔而去。
柴宇拼了老命,冲出人群,一路不停歇的跑到青龙堂后院已是出汗如雨,面色如土。来不及喘息片刻,趁无人注意,一脚踹开上了封条的边角小门,闯了进去。
堂中静寂阴冷,一片凌乱,箱笼四散,桌椅倒地。几日无人打理,厅堂已是布满灰尘蛛网,庭院枝叶残败,杂草丛生。
柴宇喘着粗气,微颤颤站了院中,打眼四下一圈,满眼尽是萧条景象,心头一阵酸楚,眼中包含眼泪,却也不及伤感,伸袖抹了一把眼角的泪水。凝神细想,终于想起那日升少将那锦盒随手交给自己后,想到这毕竟是萱姑娘的送的,本想放到升少房中,又担心万一被婉公主发现了会另起风波,便用块粗布包了随手放到了书房的一个不起眼柜子,与一些杂书放了一起。当日官府来查抄时,那些查抄的物品清单是给自己签字过目的。并没有那锦盒在内,想来是没有被官兵查抄走。念及此处,忙快步跑到书房,在那些凌乱的堆在角落里的柜子里手忙脚乱的翻找,终于在几本旧书间发现了那个小布包。一把扯掉包在面上的粗布,双手颤抖着打开锦盒,小心翼翼的取出盒中那只制作精美,薄如蝉翼的金风筝,走出房,站了院中举起那风筝迎着阳光眯眼仔细打量,这才发觉那风筝的一面筝翼有些不同寻常。那筝翼上看似花样繁复的纹路竟然有些象那些偶而张贴在城门上的皇榜的印玺,而那印玺一旁有两个细若发丝般工整的小字:免死。柴宇一惊,再仔细打量片刻,终于确认无误,当即心头一阵狂喜。这风筝竟然是面免死金牌萱姑娘又是哪里得来的。来不及细想,赶紧将那风筝放回锦盒,将锦盒牢牢抱在怀里。快步出了青龙堂,在巷中拦了辆马车,急急叫道:“去刑场,快快”
眼见时辰越来越近,柴宇心急如焚,不停催促。马车夫只得挥鞭猛抽驾马,驱车在荆洲街巷中急驰。终于在行刑前赶到刑场。
此时刑场上已是里里外外围了数层。听得消息,荆洲江湖堂口的龙头老大今日要被处斩,城中的老百姓又如何会错过看希奇的好机会。荆洲及临近的江湖堂口震惊诧异下,也纷纷涌来打探消息,关注事态。是以今日的行刑场面比往常要热闹拥挤许多。
见马车再也无法驶进,柴宇跳下车来,紧紧捧了锦盒挤进密集的人群,在手肘肩头的碰撞中,奋力向前挤去,还没挤到近前,就听得锣声三响,当当当,清脆锐利震人心魄。混乱哄闹的人群立时一静。
柴宇心头大惊,知道不好,面上惶急更重,口中厉声大叫让开让开,急急向前冲去。
只听得刑台上擂起鼓来,鼓声点点震耳欲聋,有官差高声喝道:“时辰到”坐在监斩台后的的监斩官站起身来,手执签牌正要一掷而下。
只听有人大叫道:“刀下留人刀下留人”
容汉升跪了刑台上,心中紧张惊惶,额头满是汗水,心跳剧烈,只翻来覆去的想柴叔能不赶到,能不能赶到。此刻听到这声音,高悬的心终于一落,长吐了口气,满身冷汗泠泠,大口出着粗气,心中只叫侥幸,我终于又逃得一命。
柴宇在人群中跳起身来,双手高举了一个锦盒,急促的大声叫道:“我有免死金牌,是免死金牌。大人”
围观百姓一听,顿时哗然起来,惊奇诧异,纷纷向柴宇看去,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四下又是是一片嘈杂纷乱。
那监斩一惊,微一迟疑,手中签牌握了在手,一时没掷得下去。
见及时拦下行刑,柴宇也微微松了口气,恭恭敬敬将锦盒高举过头,正要迈步上前,呈给监斩官。突然,身后的人群有些骚乱,几人被攘乱的人群挤了出来,猛然向柴宇撞去,柴宇猝不及防,被一人重重撞在腰际,那人的力道奇大,柴宇只觉得一阵酸麻从腰间传到双臂,捧在手中的锦盒抓握不住,斜飞出去,那盒在半空打开,里面的风筝落了出来,直向另一处掉去。
柴宇大惊失色,只向风筝掉落处扑去,口中慌乱的叫道:“免死金牌免死金牌”人群顿时骚乱起来,众人口中惊呼议论,都奇道:“那个奇形怪状的东西怎会是免死金牌”纷纷跳脚伸手乱挥乱抓,都想将那免死金牌抓在手中一看究竟,满足好奇心。
监斩官见突然出了这等意外,眉头一皱,正待命人去帮了拣拾那金牌。却听得人群中有人说道:“时辰到,斩”那声音从纷乱嘈杂的人群中传来,清晰威严。
监斩官心中一凛,不在迟疑,手中签牌往地上重重一掷,厉声喝道:“斩”
容汉升跪在刑台上正暗自庆幸,突听这声厉喝,顿时犹如晴空霹雳,面上立时血色褪尽,扬头凄厉大叫道:“不”只叫得一声,呼呼刀声,脖子一凉,整个人扑通一声栽倒在台上。
柴宇堪堪将那风筝从一人手中夺回,听得那声斩字,顿时人一呆,不及反应,围观众人已是轰然大叫起来,纷纷叫道:“斩得好”“好快的刀”。。。。。。乱七糟八的叫喊声口哨声响切全场。
柴宇脑中轰一声,木然的转回头,耳边已听不到任何声响,只目光呆滞的看着前面台上那具颈脖汩汩冒着鲜血,没有头颅的身体。脚步蹒跚,一步步挪动到刑台前,扑跪在地,浊泪纵横,嚎啕大哭道:“升少”手一软,手中的风筝无力掉落在石板地上,玎咚一声清脆声响,那风筝在地上一碰,滚跳几下,正落在那颗犹自满面不甘,睁着双眼的头颅前。鲜红粘稠的血水顺着光滑的石板的流过,漫过那金光灿灿的风筝,片刻之间,那耀眼的金色光芒便被腥红的血色淹没了。
御花园,游湖边。江萱坐了绿柳下,手执细毫,正在专心学习绘描。一名侍从疾步近前,在江萱耳边低声禀告几句,江萱面上一震,身子一直,缓缓倒后靠了背靠,手中的纤笔无力失落在纸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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