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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陌生,却一时想不起他是谁。头昏昏沉沉,她摇晃着走向他,一脸迷惘,直至在他的轮椅边站定,看清那张俊雅的脸才猛然想起。“你醒了”
那个人点了点头,微笑道:“我醒了。你能认出我,我很高兴。”
“那真好”这样的话,叶辰心中的负罪感也可以少些了。然而,刚一念及叶辰的名字,心中便像是有千万根针刺一样,剧痛无比。冷寒衣疼地蹲下身子,捂住胸口,再下一秒,整个人便昏了过去。
“带她出去。”
“是。”
那人坐在轮椅上,环顾着四周,最后淡淡说道:“烧了这儿吧。”
举手间云淡风轻,眸光处平静无澜。
叶家花园内,叶辰坐在玫瑰花架下,眉头深锁,思绪漂浮。头顶上方的玫瑰花开得正好,尤其身侧的一株白色玫瑰,花朵儿低垂在手边,洁净不染。两年前,也是玫瑰花开的时候,在叶家工作的冷寒衣曾在这采花,为了装饰他太过冰冷的房子。叶辰仍记得那是清晨时分,她拿着准备包花的牛皮纸,在花丛边认真仔细地挑选着,长发飘飘,白色素裙,白馒头安静地蹲在她的脚边。
晨练完的叶辰不自觉地便走到了她身后。他喊她,可她不理,完全装作没听见。那时,她总是用漠视来对付他,固执地拿着助理二字做排斥他的盾牌,不让他靠近丝毫,不为别的,只因那时的两人之间隔着无数矛盾与秘密。
叶辰见寒衣不理他倒也不以为意,微微笑了下,然后突然伸手在她的腰间一点,他知道她一向怕痒,尤其腰间,之前每一次拥她的身子,手臂都要稍稍向上移一点位置。此时,猛然被叶辰这么一点,冷寒衣不禁喊了下,身子也快速转开,回身瞪着叶辰,怒气冲冲,脸色通红。
“看样子只有这样你才理我。”叶辰挑了下眉,悠然地坐到藤椅上,然后趁寒衣没有防备,将其一把拉过坐在自己腿上。隔着薄衫,寒衣身上幽幽的香味便在晨间氤氲潮湿的空气中悄悄散开,摄人心魄。
不同于叶辰的心醉沉迷,冷寒衣则是又羞又恼,红着脸用力去掰叶辰的手,边喊着让叶辰放开。但她又哪里知道叶辰此时的欲念,只在她挣扎时,叶辰便忽然在她耳后脖颈上吻了一下。冷寒衣猝不及防,只觉有什么东西在她脖颈上咬了下,浑身一阵酥麻,一时间忘记了反抗。就在叶辰带着邪恶得意的笑,准备再一次袭击时,寒衣一慌,急忙拿起手中的花塞到叶辰嘴里,然后再趁叶辰吃惊失神的时候顺利逃离。
“没想到叶总您还有这样的喜好。”急匆匆跑开的寒衣还不忘鄙夷一下叶辰吃花的滑稽模样。
待寒衣跑远,叶辰在站起身,摸了摸脖子,似乎是被花枝划破了皮。
那天早饭的时候,叶老太太看着叶辰脖子上明显的划痕,假咳了一声,似笑非笑。叶辰立即就明白了,也不做解释,抬头看了眼立在一旁的寒衣,心想到,还好她还不明白老人的意思。
此时,叶辰又坐在这藤椅上,回想着当日的情景,不禁笑了起来,心中的焦灼煎熬才暂时缓和了一下。他知道那个人已经顺利救回她了,他在等他们回来。
许久,那黑色的大门终于缓缓打开,好几辆黑色轿车鱼贯而入。
他们回来了,那个人回来了。
叶辰疾步向前,但是车子却在他面前急速而过,不做任何停顿。只有最后一辆车慢慢停了下来,车门打开,一个人坐在后座座位上,脸色苍白瘦削。
他就是带回冷寒衣的那个人。
他看着叶辰,微微一笑,“去看看她吧”接着又补充了一句,“最后一次。”
叶辰全身一震,沉着嗓子说道:“谢谢大哥。”
是的,15年的时间,这个在病床上躺了多年的叶家长子、叶辰口中的大哥叶瀚终于醒了过来。他俊雅,但是消瘦;他温和,但是苍白;他病弱,但却有着不可思议的可怕势力和力量没人知道他是怎么做的,但他就是有那样的力量,纵使他沉睡了15年,但只刚醒来,他又成为那强大神秘组织的灵魂,似乎那个组织一直在等着他。
半个月前,就在冷寒衣失踪的前两天,沉睡已久的人终于幽幽醒来,但更确切点说,是终于选择醒来,因为当他看着一室殷切又复杂的目光时,只平淡地笑了笑然后把目光锁定在叶辰的脸上,说道:“给我读书的冷寒衣在哪”
他是带着笑问的,但是在场的人心里都是一惊,满脸的不安,唯独叶辰,凛然以对。“她休息了。就在我的房里。大哥如果要见她,我去叫她。”
“那不必了,来日方长。”
“只怕是没有太多机会的。”说完,没做过多停留,叶辰便很快退出了叶瀚房间。
然而,两星期后,叶辰竟主动走到叶瀚的面前寒衣已经失踪半个月了,他派出了所有力量,包括自己暗中培养的势力,却都没有发现她的任何踪迹。
“我有事想请你帮忙。”
“是吗我也正有事找你呢。”刚醒来的叶瀚还需坐在轮椅上,他转动车轴,正面叶辰,仔细而认真地看着他,却不再说话,直至许久才又继续说道:“我们不是很像。”
“可能我像我母亲。”说母亲这个词时,叶辰的声音低了下去。虽然她已经去世,但这不代表她因为叶辰而犯下的罪过就还清了,更不代表叶瀚原谅了她。
不过叶瀚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叶辰的变化,摇了摇头说道:“不,你和父亲很像,反而我不像他”
叶辰沉默以对,看着叶瀚扶在轮椅上苍白嶙峋的手有些失神,恍惚过后,才低声说道:“你醒来,我很开心。”
叶瀚笑着叹息了一声,随意拨弄着手中的一串珠链,那是他舅舅李儒送给他的。叶辰也不急,安静地等着他再开口。
“叶氏和冷寒衣,你做个选择吧。要么,把叶氏还给我,要么,把她让给我。”这是叶瀚再次说话后的第一句话。
房间内,骤然就是一片僵硬的沉默。
叶瀚却神色如常,静候着叶辰的答案。
忽而,叶辰扯了下嘴角,同样也笑了起来。不过,他的笑和叶瀚不同,叶瀚的笑布满整个脸部,因而让人没法专注于他的眼睛,更别提读取他眼中的信息;但叶辰的笑不同,他只是从嘴角微微牵起一个弧度,呈现一个微笑的模样,但眼中却冷肃凛然,眼光似冰如霜,直接从根本上阻断别人去看他的眼睛,正如此时此刻。不过,从表面来说,他还是保持了微笑的模样,说话的语气也意外地平和,他说:“叶氏。”
听到叶辰的答案,叶瀚不免冷嘲一声,但他自己也说不清是该喜还是该怒。
“既然如此,我会找到她,到时候”
“到时候,我和她再无任何瓜葛。”
灯光下,叶瀚的笑容有些恍惚,让人看不真切。远处古老精致的落地座钟刚响过12下,可他却一点睡意都没有。他看着钟,叹道:“一睡就睡了15年,所以醒来后就不怎么愿意睡觉,总怕又一睡多年。”
叶辰走到窗边,看着窗外的一片漆黑。“刚进叶家的时候我整天担心你会突然醒来,那样的话,我又要被送回那个肮脏的街道,然后眼睁睁看着我母亲过着卑贱的生活而无能为力。但近两年来,我却每时每刻都希望你能醒来,这样的话,我的内疚会少点,而我母亲的罪过也会少点”
“她是个好母亲。”叶瀚不说原谅,也不说不原谅。
“我却不是个好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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