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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2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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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儿,我捂住了他刚要张开的嘴,摇摇头:“你不用回答,是或不是,我都不在乎。当我没有问。”

人生已经如此艰难,有些事情何必拆穿,我不过是自寻烦恼。盘绕心头多年的疑惑终于问了出来,可我真的不想知道答案了。相比他对我的好,给我的温暖真情和足够回味一生的初恋,那这些欺骗隐瞒不值一提。我的处事,不问初衷,只看结果。

他的手覆在我的手背上,轻轻拉下来,把我带向怀里,紧紧地抱住。

我环住他的腰,脸贴在他胸口,听着他的心跳声,竟然听出一丝苍凉迷惘的感觉。

“小川对不起。”

抱了半天,他说了这么一句话,然后绝尘而去。

、第三十章

不知过了多久,李时走到我身边,和我并肩站着,望着钱伯寅离开的方向。

我说:“别问我。”

他说:“我不问。”

我说:“我好像又失恋了。”

“你们不是已经分手了吗,还能再分一次”

“我感觉这次是真的,他不会再找我了。”

“你要真爱他爱到没他不行,就什么都别管,自己开心就好。”

“我不能。我答应过他爸爸,尽量不气死他妈。”

李时困惑地看着我,忍了又忍,什么都没问,点上一支烟,吧嗒吧嗒地抽着。

我的思绪随着烟圈飘散,飘啊飘,飘回到很多年前那个酷热的下午,一间凉爽的冷饮店里,我答应过一个人,不会让他的儿子因为我而离开他的母亲或者与他的母亲反目成仇。

那天,一向成熟稳重的钱叔叔,在我面前哭得老泪纵横,不能自已。我看得手足无措,目瞪口呆,除了我妈,我从未见过大人哭。

现在想想,他必定当时已经得知自己的病情,明白自己不久于人世,才会在不相关的人面前情绪失控。他悔恨交加地说他对不起钱伯寅的妈妈,把她的刻薄狠辣都归罪到自己身上,她年轻时并不是这样,还为以前的事向我和小江道了歉。

他说从我很小的时候他就很喜欢我,小小的年纪买菜做饭照顾弟弟,乖巧孝顺又懂事,如果可以选,每个父亲都想要我这样的女儿。他不反对甚至很高兴我和钱伯寅在一起,只希望我答应他的一个请求。

我没有辜负他的称赞,不需要他花多少口舌就答应了。

从头到尾,他对我妈只字未提。

李时搂了搂我的肩膀,拍了两下:“想哭就哭吧。”

“你什么时候见我哭过”

“你还有我。”

“我知道。”

“还有周东亭。”

当时气氛是伤感而温情的,但李时说完这句话后,我觉得他是故意逗我,就想笑,可脸有些僵,情绪传导到脸上就成了苦笑。

李时说:“笑得真难看。别笑了。回去吧。”

那天之后,因为周东亭出差,我顺理成章地搬回画室住,给乔亮放了四天假,把照看汪俊竹的活儿交给李时,然后闭门谢客,我需要一个人呆着。

跟所有人保持一段安全的距离,独自消化痛苦,这是所有坚强独立的成年人会选择的疗伤方式。谁都没有金刚不坏之身,每一个看起来从容淡定的人,背后都有过不为人知的挣扎。

最初的一天,我用来乱涂乱画。不到半小时,手就像有意识似的,不用经过大脑,自动开始默写一些曾经画过的人的五官,漂亮的丑的,年轻的年老的再到后来,不管我画的是谁,无论男女,看来看去,都像是自己的脸。

这种技术渣的事,学画的时候常有,自从我考上大学就没再出现过了。于是我想找一些以前的画出来看。

结果我翻遍了所有角落,没找到几张,明明我什么都扔,却从不扔画,还记得我在c大画过很多花,还有一些得过奖哦对了,全被人要走了,连每年的假期作业都没剩下半张。

达芬奇认为一个艺术家的工作室应该是占地空间小的,因为小的空间才会令人精神集中,而大的场地会让人分神。

以前,我完全不认同。

在毫无头绪地连续折腾了十六个小时之后,我终于相信了达芬奇老爷爷的话,也累了,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一夜无梦。

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找东西吃。面包牛奶不顶饥,吃完更饿,我又泡了桶方便面。油烟对画伤害太大,没人会在画室生火做饭,在不出门的情况下,方便面是宅男宅女忠贞不二的好朋友。我不喜欢方便面,但一天没吃东西,我抱着面桶吃得津津有味。

填饱了肚子,我感觉好了很多,刚才饿得纠结成一团的感官各归各位,思路清晰,眼神清明。我发现自己并没有想象的那么消沉,要么就是被那桶热腾腾的泡面治愈了。

大二那年和钱伯寅分手,我魂不守舍了两个月,瘦了七八斤。那是唯一一次伤筋动骨的失恋。

难道现在大脑对这个男人已经有了免疫,拒绝再次为他神伤

不不不,现在不是用脑子做事的时候,我只想意气用事,心灰意懒,为我的感情好好颓废几天。

但人常常身不由己,感觉来了,连矫情萎靡也做不到。

通常,经过不想画画的那几天低潮后,会出现一个小小的井喷,状态特别好,画什么是什么。

可能那一觉睡得结实,我觉得精神奕奕,越画越兴奋,一天一夜连一个通宵,眼睛都充血了,人却一点不困。最满意的,是把一张拖了一个月的订件收了尾。客户想要一个中国水墨画的背景,我之前画了很久不能交画,趁着感觉好,我花了五个小时补上背景,不带休息地一口气完成。画完自己都被惊艳到了,墨色的兰花把画中人衬得清丽婉约,有一种脱俗之美,迷倒众生。要不是已经三更半夜,我真想大喊一句:我真是太牛了

正当我陶醉于自己卓越的画技之中时,窗外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野猫踩在墙脚的碎石发出的响动。四周太安静了,我听得浑身一个激灵。

仔细听去,那声音消失了,却有非常轻微的说话声,隐约就在我的外墙根下。

这下,我真的紧张起来,掏出手机,不敢打电话,哆嗦着给李时发了条短信。

等了一会儿,我从笔桶里挑了一把锋利的画刀攥在手里,远远地躲到角落,伸手往墙上一拍,灯光应声而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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