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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泽苏醒的时候,就发现自己是一匹马的形态,这个认知让他恨不得马上就吃掉顾知雪,而且要用牙齿咬。顾忆早就把枣子从风未眠那里弄到了尘异居,栓在院子里的乔木下。白泽化为淡金色的荧光,飘向顾知雪的窗口。
在顾知雪的床头,一把白伞散发出淡淡的光芒,然后化为灰烬,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白衣女子,跪趴在顾知雪身上,左手支撑着身体,右手抬起,艳红色的指甲弹出,对准顾知雪的脖子就是一扎。然后她只觉得浑身都被重物击中了一般,重重的飞出去砸在地上。她狼狈的爬起来,看向窗口的人。若不是神态和气质差异太大,她都要以为顾知雪设了套等着她呢窗台上慵懒的眯着眼的人,外表看上去和顾知雪一模一样。只是眼眸中有浓郁的金色雾气流转,危险而迷人。
“本尊不知道你是什么时候多出来的杂碎,但是在本尊的眼皮子底下动本尊的人,呵呵。”白泽笑着,却冷漠到极致,“为了嘉奖你的勇气,本尊就替你保管你的心脏吧。”他的手虚握着,似是而非的笑着,就看见白衣女子捂着胸口,脸色苍白。
“你是谁,对我做了什么”白衣女子质问道。
“你是巫者,应该知道夺舍后没有心脏就永远也没办法回到原身体,”白泽把手按在顾知雪背上,一团看不见的东西明显陷入了顾知雪身体里。“正好本尊不能看着这个坑货,你看上去还不蠢,就做本尊的奴隶,保护她。别动小心思,你的心脏现在依附于她,只要她活着,你就不会死。”如果她死了,我让你陪葬。
女子冷静下来,定定的看着他,“你究竟是什么人,居然能看出我的身份。”怎么办,想笑。白泽勾唇,顾知雪走萌猪路线的脸蒙上一层妖冶,“你不配知道。”
顾知雪睡得沉,晚上的事她什么都不知道。但是一早就看见一黑一白两个人僵持在门口,滑稽的是,四只手都紧紧地抓住一个铜制的盆子,里面是水和白巾。“公子,让奴家来伺候小姐吧。”顾知雪仔细一看,哟,那不是伞妖碧梅吗她怎么和顾忆杠上了。顾忆不肯松手,他家小姐一直是他照顾的,怎么能交给一只来历不明的妖怪。于是两人僵持了一早上,顾知雪也看不下去了,爬起来自己穿戴完毕,就着两人手里冷掉的水洗脸,“怎么回事啊你们,物种不同怎么恋爱,放弃吧”
碧梅先放手,微微的给顾知雪理了一下衣领,“多亏主人,奴家的伤已经好了。”碧梅得体的一笑,“主人在外诸多不便,就让奴家来照顾主人吧。”软妹子啊软妹子,顾知雪心里舒服的叹了一口气,可是,她已经习惯顾忆了。不过,顾忆终究是男的,有些事她长大了就不能让顾忆来了。于是她看向顾忆。顾忆的表情还是淡淡的,仿佛刚刚和碧梅僵持的人不是他。
“小姐。”顾忆开口,“如果你女扮男装的身份暴露,是欺天之罪。”顾知雪愣了愣,努努嘴,“对不起,我不会再让人发现了。”顾忆摸了摸她的头,又向碧梅伸出手,“你的本体。”碧梅笑的格外明媚,双手平举,一把白伞安静的躺在她手上,她姿态谦恭,温顺无比的,把自己交给顾忆。
、第三十一章噩梦开端
顾知雪以前觉得自己的人生太平淡,一直在顾府呆着,好不容易跑出去,没有逃出逐鹿就被顾忆拎回去。可是现在,她感觉是才出狼窝又入虎口,人生处处不牢笼。虽然没有了金镯子,可是她也没能和顾忆单挑,因为总是有人来填补她所有的空闲,比如一隐。
“一隐,为什么一定要选我”顾知雪看着一隐,手里满是鸡蛋碎片和混乱的液体。一隐再将鸡蛋塞到她手里,“顾三,说话的话会分心,鸡蛋又要碎了。”一隐果然是温柔啊顾知雪有些晕眩,一不小心,手里的鸡蛋又裂了。“这可不行,你跟我来。”一隐无奈的摇头,转身就走了。
顾知雪赶紧的跟上,“一隐,如果让你和顾忆打一架,你们谁厉害”
一隐的声音很有磁性,就算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也能在他声音里听到三分笑意。“如果近战,我不如他。”一隐认真的回答。顾知雪想了想,以她的力气,从来都没有打赢顾忆,他的近战术真的很厉害。“谁是近战最厉害的”总有人能比过顾忆吧要不然,顾家一个家丁都能比得上千司,那还要千司干啥。
“三牙爷爷。”一隐停了下来,顾知雪一下子撞到他宽阔的背上,鼻子一痛,涕泗横流。顾知雪捂住鼻子从他背后探出脑袋,就看见了一张乌黑的门,她下意识的退后了一步,却被一隐拉住手。顾知雪的危险预知神经特别敏感,她能感受到在这张门后散发出的肃杀之气,刺骨的冷。“兵,兵器库吗”顾知雪哆哆嗦嗦的檫着生理泪水,揉了揉鼻子。
一隐眼睛似乎亮了一下,柔和的回答道:“不是,是训练场。三字千司的作品。”一个训练场,称之为作品。顾知雪脑瓜子快速运作,三字千司,机械专家。“能进去吗”她跃跃欲试。一隐微笑着点头,“去练习如何控制你的力气,不然等你的身体承受不住的时候,就晚了。”顾知雪毕竟是女孩子,虽然力气大,恢复能力强,但是筋骨的承受能力是有极限的。一隐的意思,其实也是让她强身健体,呃,起码长高点,练壮点,顺便就控制一下自己,不要伤到别人。
顾知雪还想着去和三牙学习近战,以后对付顾忆也能有胜算。可是一隐却只停在门口,目光上移,屋顶上的青衣男子正在晒太阳,眼睛都不睁开,只是手一挥,大门就裂开一条缝隙,顾知雪就踉跄着摔了进去。里面的肃杀之气更加明显,已经不是冷了,是凛冽,好像浑身都被金属穿透,每一根血管都紧贴着冰凉的剑身滑过。顾知雪抱着手臂,往里走。
是一个很大的空间,墙壁上有很多纹路,都是生硬却齐整的,好像是用刀插进去划出的痕迹。顾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