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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贯,就给我滚开”
“呦呵,还挺横的,知道本少爷是谁吗本少爷叫窦实,我爹可是扶风郡公,我叔更是慰抚使窦轨,我叔爷爷说出来只怕要吓死你,乃唐王新任的司录参军窦威”这位叫窦实的人话还没说完,那青年便一脸不耐的打断道:“我不管你爹你叔你爷爷是谁,没三百贯钱,别想买我的马”
窦实气极而笑,从奴仆那里拿过二十贯钱仍到那青年的脚下,“你这马本少爷今天要定了,今天你是卖也得卖,不卖也得卖”
窦实说着,便向身边的众奴仆发出了指示,让他们抢马。
“我看谁敢”两道声音同时响起,一声是那卖马青年喊的,另一道声音却是李隐说的。
窦实瞥眼看向李隐,“小子,你敢多管闲事知道本少爷是谁吗”
李隐笑了一声,“扶风郡公也算又才能之人,怎么会有你这种品行卑劣的儿子,窦慰抚使、司录参军要是知道了,只怕也会羞于与你同族。”
窦实平时确实为窦氏族人所嫌弃,李渊得势后,许多窦氏子弟都获得了勋名职位,就窦实没有所得,整天只带着一帮人四处打着李、窦的名号欺凌霸弱,招摇撞骗。
故而李隐所说的窦轨、窦威等羞于与窦实同族之言,顿时刺中了窦实的痛处,他气得手指发抖的指着李隐,恨恨的道:“你你真是吃了豹子胆了,我定要你好看”
苏定方喝道:“我看你才是吃了豹子胆了,竟敢对晋国公这般无礼”
“晋晋国公”窦实以及周围的人这时都惊呆了。
第159章 帝王心术
苏定方哼了一声,指了指李隐,“这位便是我朝的京兆尹、左领军大都督、晋公,还不快快上前行礼”
窦实周围的那些人立即乖乖上前参见李隐,窦实脸上一阵阴晴不定后,最终还是在苏定方冷眼注视下,之前嚣张的气焰顿时消失,低头行礼道:“小人见过晋公。”
李隐摆了摆手,“给我滚吧”
窦实与他身边的那些人听后,立即灰溜溜的跑开了。此时的李隐,权势极大,非窦实这种小人物所能仰视的,听他那样发话后,自是不敢再多逗留一分。
窦实等人人走开后,李隐这才看向那位卖马的青年,“这位壮士,你的马还卖吗”
卖马的青年道:“自然是卖的,不过我还是那句话,至少要三百贯,低于这个价格我可不卖。”
李隐让身边的张亮给了卖马之人三百贯钱,将骏马的缰绳牵在手里,笑道:“可否多问一句,壮士为什么一定坚持要三百贯钱才可卖马”
卖马的青年神色复杂的摸着骏马脖子上的鬃毛,叹道:“此马随我征战多年,如果不是到了穷途末路的境地,又怎会将它卖掉若价格低了,便是侮辱了此等好马,又恐买马的人对它不重视,从而轻慢了它,所以才定下了三百贯钱的价格。”
“我看分明就是贪财,却非要说得如此好听。”张亮似乎对白白没了三百贯感到十分的肉痛,这时便忍不住说了这么一句。
那卖马之人听后,脸有愠色,正要转身离去,但李隐却将他叫住了,卖马之人疑惑的看向李隐,“钱货已两清,你还有何事”
李隐将缰绳重新交到卖马之人的手上,“这骏马我虽已买下,但我愿将他赠回壮士你,还望壮士不要推辞。”
卖马之人愣了一下,最后大为感慨的叹道:“怪不得张通守生前对晋公推崇有加,我罗士信此次也是心服了。”
听到那卖马之人竟自称是罗士信后,李隐也是大吃了一惊。他虽因看卖马之人相貌不凡,起了招揽之心,这才出言斥退窦实,然后有了买马再赠马的举动,但实不知眼前之人,就是大名鼎鼎的罗士信。
李隐立即问道:“罗壮士为何会来到关中将来又作何打算”
罗士信脸上露出悲伤的神色,叹道:“张通守为李密所杀,而最后裴仁基那厮竟要投降李密,我与张通守情同父子,不能为他报仇已是羞愧难挡,怎还能投降于李密于是我便在裴仁基投降李密后,找了个机会离开了虎牢关,之后四处游荡,就这么来到了关中。”
李隐道:“隋朝掌权者昏庸无能,在明知张通守连年征战,士卒疲惫的情况下,仍将他调往荥阳,以致有了大海寺的惨败,此等朝廷,已不值得有智之士效忠,罗壮士可否愿意到我麾下效力”
罗士信道:“我听闻张通守遇害的噩耗传到河东之地的时候,唯有远在边塞的雁门郡挂了白布祭奠张通守,我实已久慕晋公之名,现在晋公又对我有赠马之恩,士信无以为报,唯愿为晋公鞍前马后”
罗士信说着,便向李隐行了个大礼,李隐连忙将他扶起,欣然道:“我得士信,胜得千军万马,此等喜事,不可不庆贺一番,大家都随我到贺丰楼去庆祝庆祝吧”说着带头往故城最大的酒楼贺丰楼走去。
数日后,武德殿中。
武德殿是太极宫的一处殿宇,与皇帝杨侑居住的东宫邻接,杨侑只是个傀儡皇帝,什么事都做不了主,所以李渊居住的武德殿,才是此时长安的中枢所在。
扶风郡公窦琮,是窦家的长房嫡子,所以他才能虽比不上弟弟窦轨,叔叔窦威,但却最先被李渊封了了个郡公的爵位,他也是数日前与李隐在故城闹过不愉快的那个窦实的老爹。
窦琮并没有实职,他来武德殿似乎只是为了和李渊闲聊套近乎的,李渊也一边处理政务,一边与之答话。
许久后,李渊见窦琮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便向窦琮道:“有什么事情事,直说便是,不必吞吞吐吐的。”
窦琮这才道:“说出来唐王勿怪才是,许多人都觉得晋公既为京兆尹,又在故城手握数万精兵,权势实在是有些过重了,况且他还只是庶子,万一”
“够了”窦琮话还没说完,李渊便严词不善的将他的话打断了,皱眉道:“这种挑拨我父子关系的言论,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说第二次,否则这武德殿你就再也不用来了,来人,送客”
窦琮万没想到李渊的反应会这么强烈,有些手足无措的被人送出了武德殿。
不过在窦琮走后,李渊却将政务放下,在殿中来回踱着步,显得有些心绪不宁,恰好在这时,有人传报,长史裴寂求见,裴寂为此时李家势力重最重要的人物之一,李渊自无不见之理。
裴寂进来武德殿后,先是向李渊禀报了一些政务上的事情,最后打量了一下李渊的神色,试探着问道:“叔德可是有什么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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