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我能不悲不喜（1/2）

第65章 我能不悲不喜

我想起东南沟的泉眼，神奇的是我就在那个泉眼北偏西的方位抛锚了手扶拖拉机，这是不是神明让我将来往东南发展？但同时我也知道，老宅的南方是猪禽场，东南方向来过狼。

老妹结婚后，她与妹夫毅然决然地前往哈市谋求发展。当时我心想，哈市毕竟是大城市，机遇众多，便拜托老妹夫在他们租住的房屋附近帮忙给我也租下一间屋子。

就这样，怀揣着对未来美好生活的憧憬，我带着妻子和孩子满怀希望地搬到了哈市。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原本以为能够过上一段相聚快乐的日子，却仅仅只过了寥寥数日，老妹两口子因即将生育小孩需要回到老家待产。

那天，当老妹满脸愧疚地拉着我的手说出那句“哥，我们实在没办法，这生孩子可得家里人照应着。”时，我的内心虽然有些失落，但还是故作坚强地摆了摆手，宽慰道：“没事儿，你们放心回去吧，安心生孩子，这边有我呢，咱们都能照顾好自己。”

看着老妹渐行渐远的背影，我的心情愈发沉重起来。而真正的困难也接踵而至，首先便是儿子刚刚步入成年，找工作成了一大难题。经过多方打听、托人情关系，好不容易才给他寻得了一份差事。本以为这下总算是可以松一口气了，谁知仅仅做了两天，儿子便无精打采、耷拉着脑袋回到家中。

“爸，那活儿太累了，我实在干不下去。”儿子低垂着头，说话的声音轻得如同蚊子嗡嗡一般，让人心疼不已。

我一听这话，顿时火冒三丈，怒不可遏地将手中的香烟狠狠地朝地上一掷，然后抬起脚，用尽全身力气使劲地碾压着那支可怜的香烟，仿佛要将心中所有的不满都发泄出来一般：“累？不干活儿难道天上会掉馅饼吗？不挣钱难不成真让咱们一家人去喝西北风过日子？”

我的儿子静静地站在那里，低垂着头，一言不发，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般默默承受着我的怒火。他妈妈见状，心疼不已，赶忙走上前来，试图缓和紧张的气氛，她轻声细语地说道：“孩子刚刚踏入社会，难免有些不适应嘛，这也是人之常情呀。要不咱们再好好商量商量，看看能不能想个其他更好的法子。”

我无奈地长叹了一口气，缓缓地坐回到椅子上，重新点燃了一支香烟，深深地吸了一大口。烟雾缭绕中，我望着眼前的妻子和儿子，心头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忧愁。就在这时，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我猛地一拍大腿，兴奋地喊道：“有了！要不然这样，你们娘俩一起去菜市场卖菜怎么样？现在市场里卖菜的人虽然不少，但只要你们不怕辛苦、勤劳肯干，总归还是能够挣到一些钱的。”

老婆听了我的提议后，稍稍犹豫了片刻，目光先是落在儿子身上，充满关切与担忧；接着又转向我，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迷茫和不确定。最终，她像是下定了决心似的，轻轻地点了点头，应道：“好吧，那就试试看吧。”

然而，我深知不能光靠他们母子俩卖菜赚钱维持家庭的生计，自己绝不能就这样无所事事地闲坐着。我出去找工作，被劳务中介一个女人拉入传销组织。那个时候，传销还属于灰色地带。国家不提倡，也不打击。

我听了一位女士的讲课，就想起了八十年代流行写六封信相互传递的事件。都是在编织利益网。在做黄粱美梦。于是我果断的拒绝阻拦与挽留。第二天就不再去听课了。因为我一听就知道他们是在骗人。我不想被人骗，也不想骗别人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我终于做出了一个决定——出去摆个摊给人算卦。我在出来之前就在宝东给人免费算过，积累了一些经验。凭着这点小本领，应该也足以勉强糊口度日了。

第二天清晨，太阳才刚刚露出一丝曙光，老婆便匆匆忙忙地叫醒了熟睡中的儿子，然后母子俩一起前往熙熙攘攘的菜市场。她们在市场里转悠了好一会儿，终于找到了一个位置还算不错的摊位，并与摊主商量好了租赁事宜。紧接着，老婆又马不停蹄地去采购了一些新鲜的蔬菜，准备开始一天的生意。

此时的我，独自一人站在了这个完全陌生城市的街头。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清晨那略带凉意的空气，但心中那份忐忑不安却始终如影随形，无论怎样深呼吸都无法将其压抑下去。

毕竟，这可是我第一次离开家乡那个小小的县城，来到如此繁华且陌生的都市谋生。对于未来究竟会遭遇什么样的命运，是福运当头还是厄运连连，我的内心实在是毫无把握。

我下意识地紧紧攥住背包的带子，由于太过用力，手指关节处都已经微微泛白。然而，即便如此，也难以缓解我紧张的情绪。

不过，在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之后，我还是在心底默默地给自己加油鼓劲：“既然已经选择来到这里，那就既来之则安之吧！不管结果如何，总得勇敢地尝试一下才行啊。”

就这样，我怀揣着复杂的心情，继续在街头寻觅合适的落脚点。最后，我在一家武警医院的大门前发现了一块空地，于是赶紧走过去坐了下来。谁知，我这边屁股还没来得及把身下的地面焐热乎呢，就有一个年轻小伙子快步朝我走来。

只见这个小青年满脸愁容，眼神中更是充满了焦虑之色。他一走到我面前，连招呼都顾不上打，便迫不及待地开口问道：“师傅，麻烦您能不能帮我看看婚姻运势啊？我和我女朋友最近这段时间老是吵架，关系闹得特别僵……”

我仔细打量了他一番，看着他摇出来的结果，其实心里也是七上八下，不过还是稳着声音说：“你们就是暂时闹矛盾，过段时间就和好了，没啥大问题。”

小青年一听，神色缓和了些，伸手掏出票夹，问：“多少钱啊师傅？”

我一下子愣住了，确实不知道这儿的行情，只能硬着头皮说：“你照量给吧。”

他也没多犹豫，抽出一张五元钱递给我。我接过钱，心里松了口气，好歹开张了。

没多会儿，来了个戴眼镜的同行，大剌剌地坐在我右边。他一来，我心里就有点紧张，暗自较上了劲。谁知道接下来我又接连开了两卦，他那边却一个顾客都没有。

他脸色越来越难看，突然站起来，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嘟囔：“哼，今天真是邪门了！”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刚松了口气，还没来得及高兴呢，一个地痞模样的人就冲了过来，扯着嗓子大喊：“这地方是我管的，不许外人在这儿摆摊算卦，都给我滚蛋！”

他眼睛恶狠狠地一个一个扫视我们，我心里“咯噔”一下，当时我身边还坐着两个看热闹的，我也没摆招牌，心里侥幸想着他说不定不知道我是算卦的。

那地痞看了一圈，又吼道：“我告诉你们，明天再让我看见谁在这旮瘩算卦，我就不客气！都听明白了没？”

我心里明白，大概率是刚才走的那个同行找来的。好汉不吃眼前亏，我可惹不起这麻烦，等他一走，我就赶紧收拾东西，心里想着：“这哈尔滨的街头，果然不好混呐，看来得另寻个地儿了 。”

一天下来，老婆和儿子卖菜挣了几十块钱，我算卦也挣了些钱。回到家，一家人围坐在桌子前，虽然吃的是简单的饭菜，可心里却踏实了些。

“爸，今天有个顾客说我们的菜新鲜，还多买了些。”儿子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我欣慰地笑了笑：“好，只要肯努力，日子总会好起来的。”

在这陌生的城市里，我们一家人就像风中的野草，虽然渺小，却努力扎根，顽强地生活着 ，期待着能在这片土地上找到属于我们的一片天。

在哈尔滨街头算卦的日子，就像一本写满故事的旧书，一页页翻着，满是酸甜苦辣。一年后，我才知道那位戴眼镜的同行姓季。

他这人，算卦的本事只在手相上，可心思却不太正，一拉着小姑娘的手就不松开，明摆着借机揩油。

一开始，他看我是个新来的，还挺不屑。可等我的名气慢慢大起来，他每次见着我，那脸上的笑容就跟抹了蜜似的，热情得过分。有一回，他还塞给我几个本子，笑着说：“兄弟，一点小意思，以后多关照关照哥。”我心里清楚他那点心思，不过也没说破，都是出来混口饭吃的，面上的和气还是得维持。

后来，来了个特别孤僻的同行。他独来独往，从不跟人搭话。有人好心过去攀谈，他张嘴就怼：“算好自己的卦，少管我闲事！”可怪了，虽说人缘差，生意却不错，每天都能开卦。时间一长，大家对他都没啥好印象。

就在这时候，小刘子出现了。在我们这行里，都知道他比较“腥”，算卦尽玩些邪门歪道。他和老季凑到一块儿，就像两个不安分的搅屎棍，专找那位孤僻同行的碴。

那天，也不知道怎么就彻底爆发了。小刘子扯着嗓子喊：“你以为你是谁啊，天天摆那副臭脸，今天非得教训教训你！”老季也在一旁帮腔：“就是，别以为自己多厉害，今天让你知道知道这地盘不是你能撒野的！”

那孤僻同行也不甘示弱：“你们两个无赖，少在这找事儿，我不怕你们！”

话没说完，两边就动起手来。二对一，那场面乱成一团。那位被打得头破血流，拎着马扎子顺着马路奔逃，嘴里还喊着：“你们给我等着！”再看老季，回头也缠了纱布，疼得直咧嘴。只有小刘子，手里握着一把笔式刀，专门偷偷下手，躲在后面没受伤。

从那以后，大家都对他们敬而远之。老季自那以后，也收敛了不少，好长时间都没再出来摆摊。而小刘子，依旧在街头晃荡，只是再没人愿意和他有啥牵扯，我们这些人，继续在这算卦的江湖里，守着自己那点营生，盼着别再碰上这些糟心事。

哈尔滨康安路的街头，车水马龙、人头攒动，这里便是我那段艰难岁月里赖以谋生的场所。那时的我有慢性病，虽然干不动力气活，但正值人生中的黄金年华，每日都会早早来到这个热闹非凡的街头，支起我的卦摊，满心期待着能够邂逅几位深信命运之说的有缘人。

那个午后，天空湛蓝如洗，明媚的阳光仿佛给整个街道都披上了一层金黄色的纱衣，暖烘烘地洒落在人们身上。街道上行人川流不息，或行色匆匆，或悠然自得。就在这时，一个年纪约莫二十出头的小伙子如同从天而降般出现在我的眼前。

只见他身着一套剪裁得体的精致西装，脚下踏着锃亮的皮鞋，整个人显得英姿飒爽、风度翩翩。那张面庞更是犹如雕刻大师精心雕琢而成一般，五官端正，眉目如画，一眼望去便知是个风华正茂、意气风发的年轻才俊。

“先生，久闻您算卦精准无比，今日特地前来，请您帮我批一下八字。您但说无妨，务必讲真话，如果所言不虚，我愿付双倍卦礼！”小伙子的嗓音高亢嘹亮且坚定不移，其间似乎还蕴含着几分与生俱来的自信与豪迈。然而，若仔细聆听，便能察觉到在那看似坚强的外表下，其实隐隐约约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之意。

我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然后轻轻地挥了挥手，从容不迫地回应道：“呵呵，这位小哥言重了，双倍卦礼就免了吧。不过嘛，我丑话说在前头，等会儿我给你算出结果后，可莫要事后反悔，耍赖不认账哟。”话音刚落，我朝着他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他赶快将自己的生辰八字告知于我。

待他将生辰八字说出后，我仔细端详起来。然而，就在八字立上的那一刻，我的眉头不禁微微一皱。只见这满盘皆是官煞之气，似乎是从不从的格局，一眼望去便能知晓此绝非一个简单的命局。于是，经过一番深思熟虑，我开口断言道：“小伙子啊，照我来看呢，你最近这段时间的运势可不太好哟，做事情恐怕会遇到不少阻碍和麻烦呢。”

小伙子听到这话，原本自信满满的神情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惊愕与难以置信。他的脸色刹那间变得通红，嘴唇微微颤抖着，结结巴巴地说道：“先……先生，您能不能再仔细瞧瞧呀？会不会是您看错了呢？像我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运势不好嘛？”

面对小伙子的质疑，我依旧保持着冷静和耐心，缓缓解释道：“这可是依据你的八字推算出来的结果，绝对不会出错的哦。”尽管如此，他还是不死心，不停地恳求我再次查看。见他这般纠缠不休，我心中不由得升起一丝不悦，态度坚决地回绝道：“卦已经批完了，哪有再看一遍的道理呢？”

谁知，小伙子听完我的话后，竟然一下子恼羞成怒起来。只见他冷哼一声，愤愤不平地喊道：“哼，既然你这么敷衍了事，就算我有钱也绝不会给你的！”说罢，转身拂袖而去，只留下我站在原地无奈地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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