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说不透写不尽(1/2)
国庆假期那欢乐祥和、热闹非凡的氛围仿佛还萦绕在人们的心间,然而其带来的余温却尚未完全消散。
就在这时,老弟所在的单位突然传来了消息,要求他立刻前去看病就医。身为长兄的我,深知此事责任重大,自然是义不容辞地陪着老弟一同前往。
当我们踏入那家专属医院时,一股浓烈而刺鼻的消毒水味道瞬间扑面而来,令人不禁皱起眉头。环顾四周,只见苍白的墙壁泛着冷冷的光芒,给人一种莫名的压抑感。
经过一系列详尽的检查之后,那位医生面无表情地开口说道:“目前情况不太乐观,需要先留院观察并接受治疗。”听到这个消息,我的心猛地一沉。
望着老弟静静地躺在那张白色的病床上,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无助和迷茫,这一幕深深地刺痛了我的心。那一刻,我心中满是忧虑与不安,脑海里不断思索着怎样才能让老弟更快地好起来。
突然间,一个念头闪过——离家较近的安北医院也许会对他的康复更为有利。毕竟,如果能住在距离家里更近一些的地方,亲人们照顾起来也会更加方便。
于是,我怀揣着满脸的恳切之情,急匆匆地找到了老弟的主治医生。我深吸一口气,用近乎恳求的语气说道:“医生啊,求求您看看能不能让我弟弟转院到安北医院呢?那里离我们家很近,亲人可以随时过去照料他,这样一来,对他身体的恢复肯定会更好些呀!”说完这番话,我紧张地注视着医生的反应,期待着他能够答应我的请求。
那位身穿白大褂的医生轻轻地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脸上流露出一丝无奈之色,缓缓说道:“并非是我们有意为难啊,您的弟弟所享有的可是公费医疗,这其中涉及到的相关流程以及各项规定都是极为严格的。而且咱们医院本身也有着自己的种种考量,确实没办法如此随意地就把人给放走。”
面对这样的局面,我感到一阵深深的无力感涌上心头,但事已至此,我也别无他法,只能咬咬牙,决定去老弟所在的工作单位寻求帮助。于是乎,我脚步匆忙地离开了医院。
我和老弟单位的领导带着好几位他们的同事急匆匆地赶到了医院。大家态度强硬,强烈要求医院立刻放老弟出院。面对如此压力,医院方面也有些为难,但最终还是同意了我们的请求。就这样,老弟得以从医院里走了出来。出来之前三弟也来看望过老弟,但是我俩没有碰上面,我那时去安北了。
我和老弟出去吃饭,那一顿是芹菜肉馅饺子,贪图便宜却不好吃,老弟说:“哥!公安人员已经介入这件事情啦,他们说了,医院必须得放我走才行!”
听到这话,我的心瞬间“咯噔”一声沉了下去,目光迅速落在老弟那憔悴不堪且满是焦虑的面庞之上,脑海中不由自主地闪过一丝疑惑与担忧,下意识地回应道:“弟啊,你该不会是生病生糊涂了吧?公安怎么可能会插手管这种事儿呢?你可千万别胡思乱想。”
老弟显然被我的质疑给刺激到了,只见他急得眼眶渐渐泛红,泪水似乎随时都会夺眶而出,嘴里不停地辩解道:“哥,我说的千真万确啊,我现在脑子清醒得很呢!那些公安人员的确已经跟医院的领导在办公室里交谈过了呀!”
然而,尽管老弟说得言之凿凿,我却依旧保持着半信半疑的态度,皱起眉头再次扫视了一圈四周,喃喃自语道:“就算真如你所说有公安来了,可为何我连一个人影儿都没有看到呢?”
时间来到 11 月 9 号,我陪着老弟一起回到了位于万丰的家中。考虑到老弟目前的身体状况还需要调养一段时间,所以决定先让他在家里安心休息几天。不过,对于接下来如何安置老弟,其实我的心里早已有了另外一番盘算。
这天,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了屋内,我和母亲面对面坐着。我们两人都没有说话,脸上却不约而同地浮现出深深的忧愁之色。终于,还是我率先打破了这片令人压抑的沉默。
“妈,关于弟弟不愿意配合转院这件事,我苦思冥想之后想到了一个主意。要不咱们骗他说要带他去安北旅游,等把他带到那边之后,再直接将他送到当地的医院接受治疗。您看这个方法怎么样?”我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母亲的反应。
只见母亲听后,原本就紧蹙的眉头皱得更厉害了,她的眼神之中流露出满满的心疼与纠结。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缓缓开口说道:“这样欺骗他,万一哪天他知道了真相,那该有多伤心啊!可是眼下确实也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了......唉,好吧,那就试试看吧。”说完,母亲轻轻地叹了口气,似乎心中仍然充满了不安和担忧。”
几天之后,阳光明媚,微风轻拂,我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来到老弟所在之处准备接他出门。当看到老弟的那一刻,我努力从脸上挤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轻声对他说道:“弟弟啊,你看看你,最近一直闷在家里,人都快憋坏啦。哥哥今天特意带你出去走走,咱们一起去安北旅游,好好地散散心怎么样?”
老弟抬起头,用疑惑的眼神看着我,眼中闪过一丝狐疑之色,迟疑地问道:“真的吗?怎么会这么突然想到要带我去旅游呢?”听到老弟的问题,我的心猛地一紧,但很快就故作镇定地回答道:“哎呀,这还不都是因为哥哥心疼你呀。你想想看,这段时间你生病了那么辛苦,每天都被病痛折磨着,哥哥实在不忍心看你这样难受下去。所以才想着带你出去走走,换个环境,让你能够放松放松心情,也许对你的病情恢复还有帮助呢。”
老弟听了我的解释后,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思考我说的话是否可信。过了一会儿,他终于轻轻地点了点头,表示同意跟我一同前往安北。
一路上,我们有说有笑,气氛还算融洽。然而,随着车子逐渐靠近目的地,我的内心却越来越紧张起来。终于,车子缓缓地驶进了一家医院的大门。老弟透过车窗,望着外面那些熟悉的医院建筑,原本平静的面容瞬间变得阴沉下来,他转过头,怒视着我,大声吼道:“哥,你竟然骗我!这里哪里是什么旅游景点,分明就是医院!”
面对老弟的质问与怒火,我顿时感到无比愧疚,连忙伸手紧紧握住他的手,试图安抚他激动的情绪,同时真诚地向他解释道:“弟弟,请你别生气好不好?哥哥真的没有恶意,之所以带你来这家医院,完全是出于对你健康的考虑。经过多方打听和了解,大家都说安北的这家医院对于你的病有着更好的治疗方法和技术。哥哥只是希望你能尽快康复,重新过上健康快乐的生活啊。请相信哥哥这一次吧,好吗?”
可是,此时的老弟根本听不进去我的解释,他的眼睛里充满了愤怒和委屈,泪水在眼眶中不停地打转。他用力甩开我的手,歇斯底里地喊道:“你们全都合起伙来欺骗我!我已经跟你说过很多遍了,如果要说谁有病的话,那咱们两个人都有病!为什么你们就是不肯相信我呢?”说完,老弟转身就要下车离去……
原来打算弄几个男护士过来把老弟生拉硬拽弄到住院部去,后来医院那边不太配合,只有入院以后他们才能采取一些强制措施。而家里边支持我的人不多,短时间也找不出几个男子来。幸好老弟突然回心转意了,跟着我进了门诊部。
此时,我们身处医院的医生办公室内,就连经验丰富的医生都感到有些诧异。毕竟,按照常理来说,病人通常都会表现出各种症状和不适,但老弟此刻却显得异常平静,这让医生也不敢轻易收留。
就在这以后,我和老弟之间出现了明显的意见不合。老弟坚称他自己受到了邪祟的影响,整个人都变得有些古怪。
经过一番深入思考,再结合我所学过的内科学中关于癔症的篇章知识,我越发确信老弟可能存在着一定程度的精神方面问题。虽然目前看来症状不算太严重,但仍需要引起足够的关注。
于是,我毫不犹豫地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母亲,希望能得到她的理解与支持。可让我没想到的是,母亲对此却表现得并不在意。
在她眼中,老弟所说的一切都是真实可信的,而对于我所提出的科学依据则置若罔闻。显然,母亲不仅更为信任老弟,而且还深陷于迷信之中无法自拔。
我们家那些七大姑八大姨啊,每次聚在一起的时候,总是对我的现状评头论足。她们纷纷说我如今已经到了穷困潦倒的地步,生活过得那叫一个让人着急。
这些亲戚,通常都觉得我这个人比较有主见,凡事都能自己拿主意,根本就不需要别人来操心或者关心。好像在她们眼里,我就是那种无论遇到什么困难都能够独自应对、游刃有余的人。然而实际上,只有我自己心里清楚,有时候我也希望能有人给我一些建议和支持,让我感觉不是那么孤单无助。
那天,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了客厅的沙发上,而我却无心享受这份宁静与温暖。我独自一人静静地坐在那里,心中不停地思索着如何再次劝说老弟去看病。他已经拖延数月了,病情似乎也越来越严重,但每次提及此事,他总是找各种借口推脱。
就在这时,一阵异样的感觉毫无征兆地从我的右眼中传来。起初,只是轻微的不适,仿佛有一只小虫子在眼皮下轻轻蠕动。但很快,这种感觉变得强烈起来,像是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眼球后方拼命地往外顶。我下意识地抬起手,轻轻地触摸着眼部周围,竟然感觉到眼球真的有些凸出!
这种怪异的感觉持续了好几天,丝毫没有减轻的迹象。随着时间的推移,我的内心愈发感到不安和恐惧。难道我的眼睛出了什么严重问题吗?
我深知家中经济拮据,根本无法拿出这笔钱款用于治病。在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我终于下定了决心,咬咬牙硬着头皮前往老弟所在的工作单位。
当我踏入老弟单位那扇大门时,心中充满了忐忑与不安。我找到了老弟的领导办公室,站在门口犹豫再三后,我还是鼓起勇气轻轻敲了敲门。得到应允进入房间后,看着领导严肃的面容,我顿时感到脸上一阵发热,无比尴尬地开口说道:“领导您好,真不好意思打扰您,我今天来这儿实在是走投无路了。您能不能发发善心借我一笔钱啊?我老弟他这病不能再拖了,必须马上治疗,我们全家现在真是毫无办法了……”
令人欣慰的是,这位领导十分通情达理且仗义疏财。他听完我的讲述后,二话不说便答应借给我所需的款项。接过那一沓厚厚的钞票,我感激涕零,连声道谢。
拿到救命钱后的我片刻都不敢耽误,马不停蹄地赶往医院。一路上,我的心情犹如过山车一般起伏不定,既期待检查结果能一切安好,又害怕会出现什么意外状况。
终于,漫长的等待过后,检查报告新鲜出炉。当医生将那张薄薄的纸张递到我手中时,我紧张得双手颤抖,甚至不敢直接打开查看。深吸一口气后,我缓缓展开报告单,目光快速扫过上面的文字和数据。
看到最后一行结论处赫然写着“一切正常”四个大字时,我先是愣在了原地,随后一股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有欣喜若狂、有啼笑皆非、还有如释重负。手里紧紧攥着这份报告单,我感觉自己仿佛经历了一次人生的大起大落。原本一直悬在嗓子眼儿的心此刻终于落回了肚子里,但与此同时,另一个烦恼又开始萦绕心头——如何归还这借来的一大笔钱呢?
带着满心的纠结与忧虑,我踏上了回家的路途。刚一进家门,母亲便急切地迎上来询问情况:“怎么样啦孩子?你到底有没有事儿啊?”望着母亲关切的眼神,我连忙将手中的报告单递过去,并故作轻松地说道:“妈,您别担心啦!啥事都没有,就是白白让咱们担惊受怕了一场。不过这下可好,还得想办法把借人家的钱给还上呀……”说完,我无奈地叹了口气。
母亲听我这么一说,紧绷的神经瞬间放松下来。她长长地舒出一口气,然后轻轻地拍了拍我的手背安慰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啊!钱嘛,可以慢慢地还,你呀,太疑神疑鬼了!”听到母亲这番有根据的话语,我不禁点了点头,心中感慨万千。
1992 年,春去夏来,阳光愈发炽热,可万丰小镇却仿佛被一片厚重的阴云无情地笼罩着。那片阴云压得人们喘不过气来,整个小镇都弥漫着一种沉闷而压抑的气氛。
就在这样的时节里,有一个人——温世才,那个被众人亲切地称作“七老道”的老小伙子,他的身体状况却每况愈下。曾经健壮的身躯如今变得孱弱不堪,往日明亮有神的双眼也渐渐失去了光彩。温世才内心深处仍然怀着希望之光。他忍着病痛的折磨,拖着沉重的病躯,踏上了前往鞍山投奔弟弟的路途。
在万丰母亲的家中,老弟正在院子里散步。突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传来。老弟心头一动,赶忙去开大门。当大门缓缓打开,映入眼帘的正是一脸疲惫和凝重之色的温世雄。
“大哥,您来了,快进来坐!”老弟满脸笑容,热情地招呼道。温世雄微微点了点头,迈着略显沉重的步伐缓缓走进屋内。他似乎已经耗尽了全身的力气,一屁股重重地坐到椅子上,然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老弟见状,心中不禁一紧,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他连忙凑上前去,关切地问道:“大哥,老七在鞍山这边看得怎么样啊?情况还好吗?”温世雄慢慢地抬起头,眼神中充满了悲戚。他张了张嘴,声音颤抖地说道:“完了……全完了。带他到医院做了全面的检查,结果……确诊是癌症。医生给他做手术的时候,打开胸腔一看,里面全都是大大小小的瘤子,根本就没办法治疗了……”说到这里,温世雄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泪水顺着脸颊滑落下来。
“怎……怎么会这样啊!之前明明看着还一切正常呢,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呀?”老弟声音里充满了惊愕和疑惑。
就在这时,一阵脚步声传来,原来是母亲听到了这边的动静。只见她急匆匆地从厨房里走了出来,手里还紧紧握着一把锅铲,好像刚刚正在炒菜做饭。母亲的脸上满是关切之色,眼神急切地望向老弟,问道:“世雄啊,老七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
温世雄面色苍白如纸,他缓缓地从椅子上站起身子,嘴唇微微哆嗦着,声音里带着哭腔说道:“婶子啊,老七他……他得了绝症啊!大夫说了,他剩下的日子不多了……”
母亲瞪大了眼睛望着温世雄,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神情。
“这可咋办?老天怎么就这么不开眼呐!老七一直以来都是个善良、勤劳的孩子,他的命也太苦啦!”母亲说。
老弟见此情形,心中一紧,连忙快步走上前去,伸出双手紧紧地扶住温世雄的身体,说道:“大哥,您别急啊!事情也许还没有到无法挽回的地步呢,说不定会有转机出现的。”
然而,温世雄只是无力地摆了摆手,眼神空洞而绝望,喃喃自语道:“没希望了……我的心啊……就像是被人硬生生地挖走了一样,空荡荡的,什么也感觉不到了……”说着,他的眼眶渐渐湿润起来。
原来,温世雄是来拿他寄存在这里的自行车,他七弟刚刚从鞍山回来,是坐马车回家的。
送走了温世雄之后,老弟和母亲两人呆呆地站立在原地,久久都没有挪动一下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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